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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溫柔 第17頁

作者︰華琤

「對不起…」

「你沒事吧?」海茵睜大了眼直瞅著她,兩手直住她身上模,直到確定除了流產外,她真的沒事,才掛著兩行淚吁了一大口氣。

「對不起,讓你擔心成這樣。」紫伶心疼地以袖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對啊!你總是讓人心驚膽跳的,偏偏我又膽小。不說這個了,我帶了一些換洗衣物和吃的用的,有我照顧你,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明天我就去抓幾帖補身體的藥,小產如生產,得給你好好補一補……」

是嗎?她也才給自己抓了幾帖安胎的藥,準備補一補的。為什麼不給她機會?為什麼這麼殘忍?想起無緣的小生命,紫伶無助的任淚水再度奔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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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氣色好多了。」蕭中奇看著半坐起身,正看書的紫伶,將手中鮮艷欲滴的玫瑰擺到花瓶里。

「蕭醫生,你又來了。」紫伶眉眼躍上些許難色。

蕭醫生有多忙,她到婦產科看診時是一清二楚的,雖然這邊離他的診所不遠,但他來得頻繁,她很過意不去。

「我放心不下你啊!」蕭中奇坐到她身畔,抓起她的手,量了量她的脈搏。

「人來了就好,花就免了吧。」紫伶微咬著下唇道。

蕭中奇對她若有似無的情意,她敏感的心思自然感覺得到,這也是她拒絕轉趁到他診所的原因之一。

她害怕,蕭中奇對待她的一舉一動,已漸漸成了心口上的壓力。

「吃隻果嗎?!」蕭中奇沒理會她的為難,朗笑著朝她揚了揚手里的隻果。

「不、不、不,先不吃隻果,先喝我手上的雞湯。」海茵咧著嘴,笑容爛然地進門。「我親手熬的喔!跋快趁熱嘗嘗看味道怎麼樣。」她小心翼翼地由保溫盅里盛起雞湯遞了過去,眼神因期待而閃閃發亮。

「海茵,你哪來親手熬雞湯的時間?」捧著溫熱的雞湯,紫伶擰起眉。

「你不是要我幫你把年假全請了嗎?」海首朝她眨著大眼。

「我是叫你幫我把全部的年假請了,可不是叫你也請。」紫伶揚起一道秀眉。

「哎呀!順便嘛!」海茵笑得天真無邪,仿佛那真的是很順便。

「你……」對好友的心意,紫伶簡直哭笑不得,只覺得滿心感動,眼淚幾乎決堤。

「喂!千萬、千萬別感動得痛哭流涕,淚掉到湯里頭去可就太成了,快喝、快喝。」海茵催促。

紫伶笑著眨去眼里的淚,她淺試一口,綻著微笑道︰「好喝。」

「對嘛!我也覺得好喝極了,沒想到我還挺有做料理的天分呢!蕭大哥,見者有份,你也來一碗吧!」海茵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沒辦法,她初次下廚就有這樣的好成績,她可是很自傲呢!

「不了,診所還有事,你既然來了,我也放心走了。」蕭中奇展露著溫和的笑意,很干脆地說著。

「那下回見羅!」海茵腳步輕快送他到門口,一轉頭,雙眸不懷好意地看向紫伶。「蕭大哥真的對你很好耶!」

「是啊!」紫伶微微垂下眼睫。

「听這兒的護士小姐說,她們從你皮夾里的名片聯絡上他時,他簡直急瘋了,他一來,大家還以為他不只是你看診的大夫,根本就是你丈夫。」海茵邊說,邊靠近觀察著好友的表情,連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那麼快就跟護士小姐混熟啦?」紫伶略顯牽強地鄉椰榆。

她存心繞開話題,海茵哪有不懂的,她也知道很多傷口需要時間來愈合,很多事需要時機來促成,現在談這個太殘忍。

可……她就是性子急,就是看不得紫憐再陷在泥淖里,就是忍不住要雞婆嘛!

「紫伶,你和羅冠奕之間的牽連已經斷了,就不要再想他了,蕭大哥是很好的對象,你得好好考慮他的事。」她坐回紫伶身邊,認真說著。

已經斷了嗎?紫伶心頭一震,低頭不語,只是一口接著一口,猛喝雞湯。

海茵彎著身于偏著頭,好與她對視,好友眼里的悲戚落寞,揪著她的心微微一室。

說是不說?瞞是不瞞?她心里左右為難了起來。

這兩天,羅冠奕打過上百通電話我紫伶,甚至親自找上門來,還執意搜她屋子,那副不顧一切的模樣,像頭負傷的野獸,雖說是自作自受,自貪惡果,但也令人舍不得不幫忙。

可他將紫伶害得這麼慘,紫伶這兩天幾乎是以淚洗面,好不容易終于想開了一些,醫生特別吩咐過別讓她觸景傷情的。

「柯小姐,有人來看你了。」

正當海茵遲疑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掛著和藹可親笑容的護土邊說,邊領了個一身穿著氣派的婦人進門。

「伯母!」紫伶驚呼,隨即蹙起眉頭。她……又找人調查她了。

「紫伶……你受苦了。」曾情芸在紫伶身旁坐下,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是她的錯覺嗎?紫伶盯著兩人相踫的手,竟感覺到曾情芸一陣陣輕微的顫栗。

「紫伶,那是你伯母?」海首疑惑地看向紫伶,意思是︰你什麼時候有這麼雍容華貴的伯母,我怎麼不知道。

「伯母,這位是海茵,海茵,這位是冠奕的媽媽。」紫伶緩緩為兩人做介紹。

「羅冠奕的媽媽!」海苗倏地站起,一雙狐疑的眼頓時充滿了防備。

曾倩芸望向紫伶,眼里滿是懇求。

「海茵,你先出去一下好嗎?」紫伶柔柔說著。

「不好。」海茵雙手環胸,說得斬釘截鐵。

「海茵。」紫伶軟聲叫喚。

海茵不願離開,但拗不過紫伶的要求。

「算了、算了,我出去,就在外頭坐著,有事就叫我。」她嘟著唇,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怎麼會這樣呢?前兩天一塊吃飯,不是還好好的嗎?」曾倩芸緊握住紫伶的手。

是啊!前兩天還好好的,事實上,一個月前一切還更好,她還依偎在心愛的男人懷中,承受他柔情的呵護……呵!真快不是嗎?一個月間,人事全非,紫伶笑得既嘲諷又無奈。

「伯母,不要再費心找人調查我了,我跟你們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了。」紫伶冷淡地將手抽了回來。

「不,你在我心里,一直像是我的媳婦。」曾倩芸抓回她的手,細細觀賞,那手比之前更細瘦、更無力。

「伯母,我不知道你突然找上我究竟為了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再也無能為力了,你跟你兒子之間的事,我已經無能為力了,你懂嗎?你懂嗎?」紫伶激動了起來。他們之間的牽連已經都斷了、都斷了啊!

「我不懂。」曾倩芸悲哀的搖搖頭。「我只知道你靠他最近,走在他心里最脆弱的邊緣,除了你,我不知道要找誰來幫我。」她無助的說著。

已經不是了,你們母子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已經不想知道了。」他也已經有靠他更近的女人。紫伶揪住心口,心痛地想。

「我要死了。」曾倩芸突地說。

紫伶怔住。

「我要死了,狹心癥引起的心肌保塞,若不開刀,隨時有可能死去。」曾倩芸雙眼空茫,抖著聲音道。

紫伶一陣心酸,一陣鼻酸,淚不知不覺的往下掉。

「想到自己的一生如此失敗,到終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相認,就覺得……死好可怕,好可怕……」她還有太多遺憾,她還有太多東西沒有抓住,卻有可能就這麼從世上消失。

「伯母……」紫伶反握住她不住顫抖的手,那手即使保養得再好,也隱約透露了歲月的痕跡。

「我想合好,我想彌補他,我以為自己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來,但沒有了,再不做點什麼就來不及了,我心里頭想到的只有你,他會听你的,他只會听你的……」曾倩芸乞求地望著她,像沙漠中的人渴盼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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