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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偏方 第9頁

作者︰華琤

「喲!我也認識他,我也是他朋友,怎麼他就不找我看電影啊!分明就是暗通款曲嘛。」芊芯好整以暇地打趣著,急得宇芳一張臉都紅透了。「恩雅,你怎麼說?」她將眾人焦點轉向向來靜默一旁的人兒。

恩雅停下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地盯著三人瞧,然後將目光停在宇芳身上。

宇芳和芊芯本質相同,都是愛玩的女孩,而這樣的年紀確實還經得起風險。

宇芳和許課長的事她也略有耳聞,但她和她不熟,交淺言深向來不是她的作風,可她的情況著實教她擔心。

「你們知道嗎?」恩雅認真地問道。

「知道什麼?」誠佑接口。他向來是恩雅的忠實听眾和回應者。

「強暴中有六成五左右都是約會強暴,獨處時,男人順理成章,不顧女人的真正意願,強迫或半強迫女入發生性行為。」

「那又怎麼樣?」宇芳繃起俏臉。她是什麼意思,沖著她來的嗎?

「不怎麼樣,只是給你當個參考。」對上她的挑釁,恩雅不疾不徐地說著。

「你就是懂太多了,顧這顧那的,這樣約會哪能盡興?怪不得你和男人老是不來電。」宇芳沖口而出,就是討厭她一副老止在在、料事如止的樣子。

恩雅不語,面無表情地讓人看不出她心里正想些什麼,她接往常一樣收拾了下自己的使當便離開。

「你這話會不會說得太過分了?」芊芯小心翼翼地說著。

「她才過分!」宇芳丟下筷子。「她意指我會被強暴!」

「你這麼說不公平,她是好意,在提醒你別被一咐的迷戀給沖昏頭。」誠佑冷下臉,收拾了便當後追隨恩雅而去。這里己經讓人食不下咽。

芊芯看著心上人迫不及持地奔向恩雅的身邊噓寒問暖,便當里頭的飯菜還有大半,她卻全然沒了胃口。

第四章

暗通款曲。

呵!她今天學了個很棒的成語呢!恩雅抿唇笑了,從沒想過競有一個詞語可以那麼貼切地描繪她和任峰之間。

一個月了,他們以電子郵件為聯絡工具,當他有空,或者應該說當他覺得有需要的時候,他會奇信給她,屑名「F」,如果他沒有接到她拒絕的回信,就表示她會準時赴約。

辦公室里總充斥著有關他的大小消息。對外,他是個年紀輕輕便讓人不敢小覷的笑面虎,最擅長談獎用兵,對內,他是個要求嚴厲但愛護部下的好上司,但這全和她無關。

對她而言,他是一個好情人,溫柔、體貼的好伴侶,讓她黨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也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的墮落是什麼感覺?

是快樂得拋開一切束縛的感覺。

心靈的沉淪是什麼感覺?

是溫暖得幾近幸福的感覺。

她知道他對她的好奇,有襯,她會在一轉身、一抬頭間,瞥見他正以若有所思的幽遽深眸直盯著她,像在思忖著什麼。

但他不再試圖追問她不同一般女人的反常,是太忙?是刻意的報復?這都不重要,她很滿意目前的情況,縱使兩人天南地北聊著,卻刻意地並不交心。

「你笑什麼?」將車子利落地轉進小巷子,緩緩地在她家門前停住後,任峰側身,正好捕捉到她詭異的笑。

「沒什麼。」恩雅下意識客氣地回答。

「是啊!沒什麼,我怎麼忘了標準答案了啊?」任峰揚起略帶嘲諷的笑。

恩雅斜觀他一眼,這是自溫泉旅社後他再一次表現出嘲諷。「對了,我還沒有跟你說聲恭喜。」

任峰揚起一邊眉毛。

「’若健’的代理權啊!」恩雅漾開真心祝賀的微笑。不管其他人怎麼說,這確實是他努力得來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

任峰微帶訝然地挑高兩道濃眉。「看來公司訊息流通的速度遠在我想象之上。」

由他拿到代理權的最終決定是近午才確定的。

「那也得話題是你才行埃」恩雅下了車,兩人就著半降的車窗親吻後,車子飛快地駛離。

暗通款曲,就是這麼回事了,偷偷模模地怕人發現,她也許還不了解愛情,但已經了解偷情。

有進步呢!恩雅自嘲地笑笑,轉身開門進屋前,下意識地瞥了眼隔壁,卻發現一雙眼正晦澀地直盯著她。

人嚇人,還真會嚇死人。撫平被猛地嚇到的急促心跳,恩雅揚起淺笑,主動迎向一步步靠近她的人。

「我就在想你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如此。」

誠佑在她面前停住,臉色陰沉得可怕。

「你在說什麼礙…」

「大小姐,別跟我裝蒜,我都看到了,他送你回來,還吻別。」是熱辣辣的吻,和他偶爾輕印在她頰上的吻是天差地別的。

他和他,也是天差地別的……

「難道那麼多的流言和資料,你還不曉得他是你踫不起的人嗎?」誠佑將雙掌握得死緊,他不刁慣大聲,尤其對象是恩雅’但這一切太令人措手不及。

「你不是常要我多和男人接觸嗎?怎麼我這麼做了,你又不高興?」恩雅淡淡地道。

「你別試圖扭曲我的意思,我這麼說是希望你打開心結,不是讓你去掉得更慘、受更重的傷。」誠佑忿忿地搖她的雙肩。

恩雅直直地任他搖著,心里遺憾著有個間題已到了非問不可的時候。

呵!這麼個幾乎像是一輩子的朋友,終究還是防著人家,何恩雅,你可不可悲?她在心里痛斥自己。

「誠佑,你愛我嗎?」她听見自己以淡然而嚴肅的口吻問著。

說不吧!拜托。她的心整個繃緊。

誠佑呆楞住了。這個問題問得他好辛酸。

沒男女之別的時代,他們玩在一起,有男女之防後,他們仍是彼此功課上的好伙伴,十三歲,她父親因車禍過世,母親被迫改嫁後,她隨同離開,十八歲時她變了個人似地一個人回來,他花了好大的工夫,好不容易才喚回彼此的熟悉與信任。

這些年來,能親近她的男人一直只有他,他知道自己若因此而自得就太對不起她了,可心中仍是暗自竊喜的,但縱然如此,之于她,他仍然只是青梅竹馬的朋友。

兩年前她進入威菱,為了積極改變現狀,他放棄小鮑司主管之職,隨後考進威菱,希望朝夕相伴能讓兩人之間有所進展。

他愛她,毫無疑問地爰她,想娶她,想一輩子照顧她,但看著她盈滿祈求波光的雙眸,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這麼說。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明白即使不這麼說,她也是懂他的。

「別傻了,我當然愛你,我們幾乎打從娘胎就認識了,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洋。」

誠佑激動的將她整個人攬進懷里,酸澀由心底泛至眼底,他痛苦地閉上眼,心兒揪痛不已。

恩雅咬緊下唇。這一刻她痛恨死了自己的自私,她的自私嚴重地傷了一個對她有情有義的男人。

但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有平凡的感情、平凡的婚姻、平凡的幸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是有句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嗎?也許他能讓我重生。」她在他耳釁柔聲解釋。會如此關心她的,除了慧姨一家子,怕也只剩他了,這是她至少欠他的解釋。

窒人的沉默環繞在兩人之間,良久,誠佑推開懷中的人兒。「我知道了。」

掩藏起自己的脆弱,他堅定冷靜地道,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像每回給她鼓勵般。

他這麼做是對的,既然這麼久的相處他都無法帶她走出陰影,那就給她她想要的,別再增加她的負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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