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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不該是你 第20頁

作者︰風光

不想再和他多產,怕再多看一眼他後悔的表情,她會很沒個性的原諒他,于是抱起枕頭、抓起薄被便往房外走。

凌煜煒來不及攔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開門出去。

韓沁走到房間外,考慮著是否到起居室或書房去睡,然而一抬起頭,卻發現早該就寢的公公婆婆,又坐在客廳的老位子,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凌富貴望著她一身的「裝備」,若有所思地說︰「你們吵架了?我們好不容易盼到煜煒願意回房睡,怎麼換你出來了呢?夫妻沒有隔夜仇,我們做父母的,也希望一家和樂,你還是回房吧!」

瞧見媳婦沒有答話,眉宇間還略顯為難,凌母也板起臉訓道︰「你需要擺這麼大的架子嗎?你們兩個夫妻一直不同房,我們要怎麼抱孫子?」

韓沁被罵得有些無辜,即使造成今天這種局面,凌煜煒要負大部分的責任,但她能理解老人家護短的心情,所以並未回嘴。

然而她又不想回房面對凌煜煒,正猶豫不決時,凌煜煒忽然由房內走出,拉著不情願的她往回走,一邊替她和父母解釋,「爸、媽,不是韓沁的問題,你們不要怪她,都是我做錯事惹她生氣,我們談談就好。」

進到房內,韓沁仍是不發一語。

凌煜煒知道自己仗著父母的威勢讓她就範是有些卑鄙,但他寧可如此,也要把握這個機會,所以他想拿下她手上的寢具,誠心誠意地道︰「韓沁,我們睡吧,別再讓爸媽擔心……」

韓沁卻不領情,她把手上枕頭大力地扔向他。「怎麼你以前堅持分房時,就不在乎爸媽會擔心了?現在你想來就回來,我就要欣然接受嗎?你把我當什麼了?我能不能有一點選擇的自由?」

被枕頭砸個正著,雖然上一點都不痛,但心靈上的受創地是比什麼都來得深。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以前韓沁解釋時他不听,原來她就是這種心情嗎?像是喉頭梗著什麼,幾乎要窒息,只能無助地感受著整個胸口發酸、發痛。

「韓沁……」他難受地問,喉嚨都啞了。「你真的一點也不想接受我,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他的問題太過直接,韓沁反而答不出來,她知道自己內心並不如嘴上說的那麼堅定無情。

記得他以前是多麼意氣飛揚、熱情風趣的樣子,在婚後卻立刻消沉了下來,而一切誤會解開後,他幾乎是拋下所有自尊求她的原諒。雖然有些心軟動搖,可是她的傷口仍在淌血,又豈是他的幾句抱歉、一點示好就能痊愈的?

答應他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韓沁索性不理他,掀開棉被便倒頭上床,翻過身不想再與他糾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沁緊繃的身體已累到快虛月兌了,半夢半醒中,隱約感覺到他挪起她的頭,替她墊上枕頭,而後他的腳步聲遠離,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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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醒忽睡了一晚,韓沁再次張開眼楮時,天已亮了。

起身坐在床上,她下意識地望向身旁,沒有任何人睡過的痕跡,看來昨天凌煜煒仍是尊重她的意願,沒有與她同床。

玉手撫過從婚後就一直空下的半個床位,她說不出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松了口氣或是有些遺憾,總之橫在胸口的悶窒感令她很不舒服,好像失去了什麼一般,空虛不斷涌上。

輕哼一聲教訓自己的沒勇氣,她振作精神起床,在盥洗室梳洗一番後換上淺色套裝,再綰好頭發,化了個有朝氣的淡妝。她早就已經下定決心要一個人好好過,何必關心姓凌的那個臭男人怎麼了?

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小時,但她卻已無法在這個房間再待下去了。想打開房門走出,卻驀地瞄見了地上靠在門邊的人影。

韓沁嚇了一跳,定楮一看,卻在瞬間屏息,什麼反應都做不了。

原來……原來他最後竟然沒有離開,卻靠在房門口睡著了。韓沁細細的凝視著仍在睡夢中的他,他滑坐在地板上,頭發凌亂,眼眶下有著大塊的黑影,眉頭深深皺著,像是睡得很不舒服。

她從來沒看過如此落魄失意的模樣,而可悲的是,她仍會為了這樣的他而心痛不舍。

忍不住伸出手想喚醒他,讓他到舒服的床上睡,然而在踫到他的前一刻,她退縮了。叫醒他又如何?她能和他說什麼?不是已經決定不理他了,如果再表現出關懷,不代表著她仍在乎他,又給了他糾纏她的理由?

慢慢收回手,她嘆了口氣,跨過橫在地上的他離開,早餐也不吃便上班去了。

然而她卻沒看到,在她身影消失之後,地上的男人緩緩張開眼,眼中卻滿是傷悲。

他不是故意施展苦肉計的,只是昨天在苦思要如何讓她重新接受他卻不得其門而入,便累到睡著了。可嘆的是她連看到這樣的他,都沒有一絲心軟、一絲關心。他真的失去她了吧?因為太不珍惜,就擦身而過了。他仍記得兩人在相識之初,他有多麼欣賞她、愛慕她,之後結了婚,即使恨她,愛意卻也同樣洶涌澎湃。

當初她毅然接下他不願接掌的家業,替他改正基金會的弊端,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工作,而他卻總是嫌棄猜忌,把她的好意曲解成惡意,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一樣樣嘗到她以前遭受的待遇,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可是比起她為他做的,他贖這點罪又怎麼樣?

在地上凝思的男人,驀地抬手往空中一抓——她的味道已經淡了,他卻還想抓住些什麼,一切都太遲了。

一種絕望的氣氛頓時籠罩了他,他不禁抬起頭,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心頭發酸。

家里的天花板該重新換過了吧?否則為什麼他明明記得上頭該布滿灰色的小花,此刻卻模糊得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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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威文教基金會重新運作,由于經費的合理分配,能用在慈善用途的資源更多了,芹芹的資料也在羅新的幫助下送到會中宣查,並以專案處理。

有了凌煜煒與韓沁的努力,芹芹的案子自然順利通過,凌煜煒因此對韓沁十分感激,卻由于她不想見他,他只能先驅車前往小學,告知這個好消息。

「阿義!」中午吃飯時間,將好友拉到校園一隅,把手上的文件丟給他。「拿去,芹芹的事搞定了。」

「真的?」阿義興奮地打開文件。「太好了,芹芹期待好好久,她一定會高興死的!」

凌煜煒心里也替她高興,只是現在的他實在笑不出來,只能勉強扯動嘴角。「這樣太好了。校長好像也在等基金會的答案吧?你要不先去向他報告?」

「遲早會的,只是……」阿義換了一個角度走到他前言,對他左看右看,口中嘖嘖有聲。「兄弟,你這模樣也太糟了吧?是十天沒睡,還是昨天去搶銀行了?」

「我還寧可去搶銀行,下場也比現在好吧?」凌煜煒苦笑。

「又是為了你老婆的事情?」阿義看著手表,「還有半小時午休就結束了,夠你吐苦水兼哭訴一番。說吧!」

猶豫了一下,凌煜煒還是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吐為快,末了以長長的一聲嘆氣結束。「阿義,我是不是挽回不了她了?」

「不會那麼狠吧?」由于阿義不認識韓沁,也不敢打包票。然而之前韓沁為他犧牲那麼多,應該不太可能說不愛就不愛。「我早就說過,傷害一旦造成,有一天你後悔都來不及,現在應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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