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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留情 第7頁

作者︰花顏

厲戒宜完全沒有食欲,看見清綾的愉快更讓他根得牙癢癢的,他是落難龍王遭蝦兵魚將戲!

清綾端了碗粥到他面前,「你要我喂,還是要自己吃?」

厲戒宜接過清綾手中的粥,仰起頭一口氣喝光它,那表情難看到極點。

清綾聳聳肩,只要「不認識的」乖乖把傷養好讓她早日離開,她也不是那麼介意他討厭她。

厲戒宜將空碗遞給她,清綾賢慧的幫他再添上遞回給他。

「不吃。」他說不吃就是不吃,沒有人能夠勉強他,連娠都不行,她這個救命恩人算什麼!

清綾笑笑,「不吃粥,那麼吃藥吧!」清綾又跑出屋外,把熬好的補藥端給他,「喝吧!」她一臉的殷勤。

厲戒宜蹙著眉,瞪著眼前這碗烏黑的鬼東西,為什麼他只有想砸了它的沖動?是因為那女人的態度吧!

清綾看著厲戒宜動也不動,「我沒加其他不應該加的東西,但如果你不喝,我就把它倒了,這藥冷了就傷身了。」

厲戒宜接過它又一口氣喝光。

清綾覺得成就感非凡,「不認識的」雖然態度不太好,但絕對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他絕不會有任何遲疑。

「你滿意了?」他就這樣被薛清綾耍著玩。

「應該說你滿意了嗎?」這個討人厭的男人!他到底以為她為什麼要忍受他陰陽怪氣、不懂感恩的表現,要不是她有要做就要做到好的原則,她早就走人了!

清綾可不允許厲戒宜那不值幾兩錢的壞脾氣壞了她的做人原則。既然她不顧師命的壞了師父的教訓,她就不允許自已被厲戒宜的不識好歹給氣跑。

厲戒宜躺下來閉上眼,穩住他一直在吞吐的氣。這段需要被人照顧的日子,他該死的失了應有的冷靜。

到底是誰想要殺他,又為何殺他?生意上的競爭者?以前的仇人?還是他不知在何時得罪或妨礙了某人的利益?

沒有明顯的理由、動機、證據,背後的主使者很難捉得出來。處于挨打的地位,讓他更加的煩躁。

厲戒宜的身上又有了冷涼的感覺,「你在做什麼?」清綾的笑聲傳進厲戒宜的耳朵里。

「沒有。」清綾收起小刀,「不認識的」越來越厲害,在他身上做記號的願望落空了。

***

小茅屋外,清綾拿著厲戒宜的劍在烈陽下劈柴,汗水濕透了她的衣服,她不滿的一邊工作一邊偷看厲戒宜。

厲戒宜正兩腳慵懶的伸直,坐在茅屋的屋檐下躲著大太陽,也享受著陽光對他的間接洗禮。

他的表情是難得的恬適和滿足。

「給你。」最後,清綾還是忍不住把長劍遞給一旁正在納涼的厲戒宜。

厲戒宜不答腔。

「喂!不認識的,劈柴。」這男人有了體力也不幫她做事,就只會在那里乘涼喝荼,看了就礙眼。

厲戒宜重重冷哼,不理她。

清綾一張圓潤的小臉蛋霎時又成了索命無常。她用上三分力道,白銀的劍光直劈向還不知死活的厲戒宜。

「你在做什麼?」厲戒宜閃身站起,躲過清綾傷人的劍勢。

「劈柴。」清綾說,沒有理會厲戒宜重傷未愈的身體,經不經得起她的攻擊。

她手中的長劍像條靈活的白蛇,隨著厲戒宜略帶遲滯的身影移動,她的身形也優美得有如翩然起舞的彩蝶,緊追著厲戒宜不放。

厲戒宜一張嚴肅的臉更形冰冷,赤手空拳檔下清綾的劍影。

清綾看「不認識的」竟在她的三分力道下還游刃有余,開心的再加上兩成功力,綿密的劍法速度加快,厲戒宜的額頭已經逐漸冒出冷汗,臉色由原本的帶紅變為青白。

「劈柴是吧!」厲戒宜一個回轉,腳勾拿起地上大塊的木頭,丟向清綾手中凌厲的劍鋒。

清綾俐落的砍掉大木頭,讓它分成四塊後,一腳就把它們踢到旁邊的木柴堆上。她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拖泥帶水。

厲戒宜在清綾顧不到他時,坐了下來休息。

「再來啊!」清綾看厲戒宜停下來,不滿的叫道。「木柴今天不劈完,明天就沒得用了!」

厲戒宜不理地,閉上眼輕輕的靠在門板上假寐,額頭上的汗水滑下他的臉,到頸項時被衣領吸收不見,他的唇又見蒼白。

清綾張著嘴瞪著他看。

真是……真是太過分,她這樣勞心勞力又在大太陽底下工作,這個「不認識的」竟……抓到她的弱點。

他竟然開始懂得裝出一張病人臉,讓她不能夠勞動病人,如果還要跟他在這里住上半個月,她會受不了的。

嗚!清綾一臉的哭喪,她拿著劍踢起木柴又自己劈了起來。

听到清綾繼續劈柴的聲音,厲戒宜眼皮稍稍的翻動,嘴角似有若無的往上翹了一點,有如石頭般的五官瞬間柔和起來,但勞碌命的清綾只顧著劈柴、擦汗,兼抱怨老天爺的不公平。

第三章

「不認識的,你在做什麼?」清綾在厲戒宜的背後跳著,她看不見厲戒宜在干什麼?

「沒干什麼。」厲戒宜轉頭制止清綾的窺探。他在林中發現他大師弟高藏藝留下來的暗號,順便也留下自己的訊息告知他很平安。

清綾不在意的聳肩,管「不認識的」在做什麼。看他已經能走這麼遠的路,身體的傷好得差不多。

清綾采著野外的草菇,心情的好壞直接表現出來,但她的好心情卻讓在一旁的厲戒宜看了有點礙眼。

厲戒宜陪著要來采野菜的清綾出來走走,一路上就看她哼著小曲,手舞足蹈,害得他原本的平穩心情又慢慢的降溫。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雖然薛清綾救了他,但卻從沒有讓他感受到她心甘情願。每次看到她要他趕快好以便能離開的表情,更讓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變得糟糕,甚至當她晚上睡覺時,他就有一股想把她綁起來的沖動。

當她以語言挑釁他時,他可以忍受;當她把他的身體當玩具一樣玩弄時,他也沒有多大的怒氣;但當她一副想要快點走的態度時,他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走。

清綾將籃子裝得滿滿的,看向在沉思中的厲戒宜,「不認識的,今天吃野菇大餐。」清綾高舉著籃子展現她的成果。

「難吃。」厲戒宜口吐惡言。

清綾眯起眼,心底開始冒泡。「難吃?那我們吃野菜藥草粥。」

「不吃。」

清綾叉腰,這男人有夠難伺候,他以為他是誰啊!反正是她決定他們要吃什麼,管他喜不喜歡吃。

厲戒宜跟在清綾的身後,看她一路上泄恨的拿那些花花草草出氣。她的壞心情竟讓他感到些微的平衡。

飯桌上,一道道的野菇菜,色香味俱全,有紅燒的,有清蒸的,有悶煮的,有熱炒的,每一道都是清綾的精心杰作。

但清綾和厲戒宜兩個人一個是吃得津津有味,一個是拿著筷子不知該怎麼下手。

桌子上明顯的被區隔出一道線,線的右邊有讓人食指大動的菜肴,線的左邊卻是可憐到看不出煮了什麼東西的不知名物體,一碗黑得焦糊,一盤干得像木炭。

厲戒宜看著自己眼前兩盤不知名的焦黑物體,他該死的又讓那個薛清綾給吃得死死的。他都忘了,這個女人只要她不高興,也不會讓他好受,這次為了他批評她煮的東西,竟然讓他吃這種不是人吃的食物。

清綾特意裝出愉悅的表情吃著東西,敢抱怨她煮得東西難吃,就真的讓你吃難吃的食物。

厲戒宜放下筷子,他不需要虐待自己的胃,不滿的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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