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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叮當 第20頁

作者︰花兒

這丫頭不知道除了煮飯給她吃之外,他還是有在辦事的。

風月那家伙雖然很干脆,從來也不會推托不幫忙,到山澗里撈回兩柄斷劍,重新鑄打接回一定花了很多工夫,叮當送給朱大嬸的鴛鴦劍也不好找。

畢竟她根本搞不清楚在哪里,風月還要花時問去找。

風月付出的心力和時間越多,他的心里就越毛,不知道她要他付出什麼代價?

「還好。」她吐吐舌頭,笑道︰「東西還他們了,要是我還不出來,他們一定會很生氣。」

「豈止生氣而已。」宰了你都有可能。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名劍山莊?你到我去風月樓看看好不好?」她轉念一想又道︰「不如你叫冷大夫也去,咱們一起熱鬧熱鬧。中秋的時候一起賞月,還可以吃你親手做的月餅、喝桂花釀,好不好?」

「中秋?還久得很呢。」那個時候她八成已經在宮里了,還一起賞月呢。

她終究是金枝玉葉,像一輪明月,遙遠的掛在天的那一邊。

「再幾個月就到啦。」她興奮的問︰「我從來沒在宮外過過中秋,你說風月樓在哪里,風景美嗎,好不好玩?」

「晚了,睡吧。」景澤遙輕輕把她的手拿開,「我回房休息去了。」

「喔。」她咬咬唇,看他轉身出去,突然道︰「小卒子……」

「什麼?」他回頭問︰「要什麼嗎?」

她的臉微微一紅,慌道︰「沒什麼,晚安!」她飛奔上前,將門掩上,手撫著心口軟軟的將背靠在門上。

喔,她是怎麼了,居然舍不得他定?

這些日子來,不管是露宿野外或安居客棧,他們都是形影不離、同處一室的,現在到了名劍山莊,卻要分處兩室,她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是喜歡吧?她想。

所以她才會在小卒子昏過去的時候哭紅了眼,卻又在知道他沒事時,偷偷的親吻他。

她感覺到逐漸加快的心跳,是那麼樣的大聲,怦怦怦的亂跳著。

如果那個時候宗政和司馬不來礙事,小卒子應該是想要吻她的。

他喜歡她的,是吧?噢,老天!拜托讓他是喜歡她的吧。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嚇得她跳了起來,連忙將門拉開,看清了來人之後,她輕呼,「小卒子,你不是……」去睡了嗎?

景澤遙將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別作聲,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會是要說什麼呢?她點點頭,心跳得飛快,雙頰微微暈紅了,乖巧的跟在他後面走。

春末夏初的綿綿細雨伴著清風緩緩飄了下來,一叢叢早盛的使君子花圍繞著一座臨水小飛亭,開得正是燦爛。

叮當的發上、衣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細雨,有如精致小巧的珍珠般。

「叫我出來干麼,有什麼事一定要到這里說?」四下無人,大概比較大膽,能說出一些平常不敢說的話。

「叮當。」景澤遙轉過頭深深的凝視著她,雙臂一張輕輕將她擁入懷里,「其實我……」

「我知道。」她害羞的說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心中小鹿亂撞,「你喜歡我是吧?其實我也、也很喜歡你。」

她感到他身體明顯一震,啞聲說道︰「是呀,我好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

他一手擁著她,另一手卻高高舉起了匕首,眼看著就要往叮當背心刺落——

突然咻的一聲,寒光一閃,一只蝴蝶鏢凌厲的打來,釘在他的手上,他再也拿不住匕首,那把匕首便破空飛去,咚的一聲釘入了亭柱之中。

變故只在轉瞬之間發生,一條白影拉開叮當,一掌便印上了景澤遙的胸口,他受了這凌厲的一掌,身子倒飛出去,撲通一聲摔入了荷花池里。

叮當尖叫道︰「做什麼?他不會泅水!」

「公主!」宗政陌紅拉住她,嚴厲的說︰「他有害你之心,罪無可恕,當誅!」

「放手、放手!」她急得大叫,拚命的掙扎,「小卒子、小卒子!你殺了他,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殺了你給他報仇,我要把你砍成一百塊!」

正僵持時,一條人影迅速躍入池中,將摔入池中的景澤遙給拖了出來。

司馬臨川發了那只蝴蝶鏢之後,從樹上躍下,忿聲道︰「景澤遙這死小子!」

罷剛宗政那一掌用了全力,他可以說是死定了!虧他們如此相信他,他居然敢對公主下毒手?害了自己的小命就算了,還間接連累了他,這下丁橙穩把他恨到骨子里去了!

「好端端的干麼罵我?」景澤遙背著雙手,笑嘻嘻的從另一端走來。

叮當愣了一下,隨即破涕為笑,「你沒事?」她擊打著宗政陌紅的手,「放手!快放開我!」

「這怎麼回事?」司馬臨川不解的問︰「你不是該掛在那里嗎?」

他朝池邊一指,剛好跳入池中救人的人橫抱著那個景澤遙,跳入了亭子里。

景澤遙連忙搶上前去,掏出一個小瓷瓶道︰「名絕,快讓她吃下護住心脈,到宜水找冷灕香救命。」

宗政陌紅出手真是太狠了,他還以為他會手下留情一些,還好他身上剛好有冷灕香的保心丹,否則要是害那人掛了,他會很自責的。

「多謝。」名絕一向冷漠的臉出現了激動而慚愧的神情,他溫柔的抱著他的妻子,虎目含淚的喂她吃下藥,「柔兒,你真傻,太傻了。」

今日景澤遙在廳里分析,柔兒躲在內室听,在知道叮當知道凶手之後就有殺她之心,他以目前情況敏感危急,要她先別下手,沒想到她謊稱頭痛將他引走去請大夫,卻扮成了景澤遙的模樣,要來殺她滅口。

叮當瞪大了眼,不明就里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它如宗政陌紅、司馬臨川等人早已看出那人是個女子,精于易容術的女子。

「名夫人,你冒的險也太大了。」景澤遙對著柳柔兒道︰「抱歉,累你受傷了。」

名絕用衣袖在她臉上擦了幾下,露出一張艷麗無雙卻毫無血色的俏臉。

「我、我只是不希望……」柳柔兒輕輕的喘息著,「害了名絕。景捕頭,」她氣若游絲的說︰「是我……是我殺了他,是我。」

「柔兒,你沒有錯,是那個老畜生該死,他該死!」名絕流下眼淚,緊緊抱著愛妻,「就算你沒錯手殺了他,我也會親手殺了他。」

她緩緩的搖了搖頭,「那不成的……弒父是逆倫大罪,我……我……」她懇求似的看著景澤遙,「是我殺的!他……他奸污了我,所以我殺了他……」

她的貌美替她帶來的是不幸是悲哀!

「名絕為了保護我才……才故布疑陣……我、我……」她一口氣提下上來,便昏了過去。

「景捕頭,我太小看你了。」名絕將妻子橫抱起來,流淚道︰「這件血案是我犯下的,與我的妻子無關,日後我會來認罪,現在請容我先告辭,我要去救我的妻子。」

「名絕,我並沒有破案,也不知道凶手是誰。」景澤遙微微一笑,「你們隨便認罪會造成我的困擾的。」

名絕深深的看著他,眼里有歉意有感激,和說不盡的抱歉,他曾經為了保護最心愛的人而想傷害他和叮當。

轉過身去,他抱著愛妻離開這個傷心地。

「小卒子。」叮當拉著景澤遙的衣袖,「她好可憐。我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楚楚可憐,令人好生憐惜。」

她想起來了,她拿走絕世名劍的那一天,在名大莊主的房門外踫見過她。

景澤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揉揉她的頭,「是呀。」

他總算明白為何像名英那樣的高手,會毫無反抗能力的讓人一刀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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