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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樹銀花 第16頁

作者︰花兒

程非急道︰「你現在出去,要是挨了接會害死師傅的!」」胡說八道!我們不出去才會害死他!」她將他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外就跑。

「唉!師兄!你怎麼講不听呀!」程非無奈的追了上去。

暗蘭馨匆匆跑到簡陋的大廳,只見屋里的桌椅無一完好,茶壺杯具火爐碎了一地,院子外面架煙台的竹架被推得東倒西歪,最怕踫水的硝石也全給人灑了水,兩個壯漢架住柳馭煙,讓另一個人痛毆他,

「喂!住手!」她連忙抓起一張凳子,往那人背後砸去,「快放開他。」

「臭小子!」那人吃病而轉過身來,一看是傅蘭馨偷襲他,一腿就掃了過來。

程非連忙推開她,代挨了那一掌。他頓時只覺眼冒金星,重重的描上了薄牆,然後摔落至地上。

壯漢一把揪住暗蘭馨的衣領,朝著她的面門就是一記重于,痛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然後他將她身子整個舉起來,把她往牆角扔去。

柳馭煙伸腳一踢,踹中了他前面的壯漢,兩手一排也掙月兌了束縛,跟著他的身子躍起,在傾倒的桌子邊踩了一下.借力躍起拉住暗蘭馨的手,順勢將她一扯便抱在懷里,平安的落了地。

「動我可以,」他冷冷的說︰「打了我的人,那就該死了。」

暗蘭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覺得他那一向輕浮討人厭的臉,竟變得有些正義凜然。

他是可以挨打的,可是她和程非是那群壞蛋不能踫的?她有一些小小的感動。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發燙。

程非哀叫一聲,雙手抱著頭,「師傅呀!」他早跟師兄說出來會害死師傅的,偏偏他不听。

要是師傅還手了.跟姜中堂的人對上,京城這個地方他們還能待嗎?

都是師兄沉不住氣,壞了事。

事情發生得很快!暗蘭馨只覺得她被轉來轉去,一下出拳、一下伸腳,所到之處都是呼痛聲,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只見七八名大漢一個個疊在門外喊病,不是斷手就是瘸腿,個個鼻青臉腫的。

柳馭煙哼了一聲,將她放了下來,對程非說︰「灑鹽!必門!」

程非連忙去因房抓了一把鹽,灑在那群瘟神身上,然後碎的一聲關門上了栓。

「師傅,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他很有經驗的說。隨時都可以準備開溜。

柳馭煙手朝後一指,「馬上從後門走人!」

暗蘭馨一點都不明白的看著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啦!快走。」遲了就麻煩了,明明叫她待在房里別出來,都是這臭丫頭礙事,有正義感也弄錯地方了吧?

暗蘭馨給他拉著跑,突然想到,「喂!你別靠近我!快放開我!」

她一邊打他的手,一邊罵道;「我叫你離我遠一點!誰叫你剛剛抱我?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咬你了!」

他猛然停下腳步,迅速的回過頭去,「閉嘴!」

柳馭煙突然停下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于是直直的撞了上去,一頭沖進他的懷里,鼻子懂得隱隱生疼。

「‘要投懷送抱也排個好時機呀。」他持起她的身子,將她扛在肩上,「有空再好好疼你,現在先逃命。」

姜中堂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和不好惹呀,唉。

「去死啦你!」誰要他疼!一張嘴只會胡說八道,那群人把他打死了也算是件功德,她于嗎出來阻止?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舍不得他挨打,她干嗎管這麼差勁的人的閑事?

第七章

「這是什麼?」傅蘭馨接過程非手里那碗還冒著白煙的東西,一股藥味鑽入好的鼻孔,「唉啃,是藥!臭死了。

她最怕這些東西了,平常打個噴嚏就要吃一堆補藥,她怕都怕死了,所以生病寧願裹著棉被睡大覺,不吃任何藥。

程非拉過一張凳子,催促道;「快喝吧,喝完了我要回去睡覺啦。」

「你就當做我喝完了不就好了?’」她繼皺眉.牽動了左眼上的傷,有些疼。

一個女孩子家眼楮腫,真是難看極了。柳馭煙只顧著喊他的俊臉一塌糊涂,一到這個小鎮就把他們扔在客棧,自己急忙找大夫看傷去了.也不想想她和程非也需要醫治,真是有夠自私的。

還是程非善良,雖然她很討厭吃藥沒錯,可是至少他關心她的頭痛和耳塞,想到拿藥來給她吃。「‘程非,柳馭煙這麼自私,又老是創喚你,你當初干嗎拜他為師呀?」一定是被拐來的,

「因為沒有人要我呀,」他聳聳肩,臉上露出一種不屬于十六歲孩子的滄桑。

‘「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去世了。」他盯著燭火說,「我大伯嚷著說要分家,我娘沒有依靠,不得已之下只好答應。

「「大伯給了我們一間小屋子,我娘靠幫人家做些粗活來養活我,可是我十歲那年我姐就找我爹去了。

「我大伯很壞的,他把屋子收回去,將我趕到街上,害我餓得快死掉,只好偷把人家的地瓜裹月復,結果當場被主人抓住,可是他們居然沒人打我、罵我,以前我的經驗是,偷人家東西一定會被毒打一頓。

「之後他們還把我帶去給輕煙姐姐照顧。後來輕煙姐姐要嫁人了,就通知師傅回來,結果師傅就帶著我四處跑,六年前才到京城來。」

他嘆了一口氣,「現在得罪了中堂大人,京城是不能再回去了。真是可惜,難得師傅在京城能賺那麼多的錢。

「但之前在善安時,要是師傅別打布政司,說不定還可以多賺一些。」

「他干嗎沒事打布政司?」傅蘭馨好奇的眼明兒有神,「他又得罪了人家?」

「不是啦!」程非搔了楊頭,「善安布政司居然是我大伯耶,他花錢買了一個這麼大的官位坐,真的蠻厲害的。」

「‘啊?」這麼說柳馭煙那家伙是為了替程非出氣,他有這麼好心?他不是都以欺負程非為樂嗎?

「「別人得罪了師傅那役關系,」程非哈哈一笑,「不過師傅最護短,不管如何他都先護著自己人,呵呵。」

暗蘭馨啪啪的說︰一那你還想整他?」人家對你……似乎也不錯嘛I

「哈!這是兩回事。」程非理直氣壯的說︰「總不能每次都我吃他的虧,也得讓他知道徒兒我也有兒分本事。」

她有一些些明白了,這就是他們表現情感、重視對方的方式嗎?他們其實並不是感情很差,只是表達的方式異于常人而已。

「快喝吧,師傅說沒看著你喝完,不讓我去睡覺,」這師兄怎麼跟小孩子一樣,連藥都不敢吃?

總不能要他學師傅勸他喝藥一樣,捏著他的鼻子逼他吞吧?

可奇怪了,平常師傅逼他吃藥的功力可好了,于嗎不自己來強迫師兄,非要叫他在旁邊看著?

難道是舍不得捏師兄的鼻子?他真的喜歡這調調嗎?嗯……

「嗯?」傅蘭馨瞪大了眼楮,「柳馭煙?這藥不是你去幫我抓的嗎?」

「我哪有空呀。」他捶捶發酸的肩膀,「師傅嫌人家客棧的菜難吃,叫我去煮晚餐孝敬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嗎?」想到剛剛她覺得他很自私,把他想得很壞,她不禁有些罪惡感。

其實她並不了解他,怎麼可以因為一些她沒弄治楚的事,就把他歸在壞人那一流呢?

只是她會這樣討厭他,其實他自己也要負一些責任,如果他不是那麼輕浮,那麼愛耍嘴皮子的話,她又怎會覺得他討人厭呢?

「師兄,你該不會因為師傅給你藥吃,你就心軟了?」程非趕緊提醒,「別忘了我們的大計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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