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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香(下) 第3頁

作者︰黑潔明

可不知何時,竟松了手,只是他的T恤,也早被她蹂躪得不成樣了。

偷偷的,她輕撫著那皺起變形的衣料,試圖撫平它的凹凸,但她昨夜揪得太緊、太用力,這件T恤恐怕已沒得救。

看來,她得賠他一件新衣了……

話說回來,他的身材,會不會練得太好?

雖然隔著純棉T恤,她仍能清楚感覺到,指月復掌心下的肌肉,結實堅硬、塊壘分明。

那感覺,是如此誘人,她頓了一秒,終究還是忍不住,偷偷模了起來。

昨天晚上,她感覺到、看到的肌肉,果然不是夢。

他不是,只是個整天坐在辦公室的奸商嗎?沒事把身材練那麼好干嘛?這男人,有那個美國時間嗎?

這念頭,才滑過腦海,她就發現,男人心跳的頻率變了。

不由自主的,她屏住氣息,背部的大手,仍未停下。

緩緩的、輕輕的,但多了些流連,添了點眷戀。

莫名的,有些緊張,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心虛蜷起。

可下一瞬,男人原本撫在她腰後的左手,輕輕抬起,覆住了她先前邪惡亂模的手指。

所以,他果然醒了。

騰騰熱氣,暈上粉頰,染上雙耳。

握著她的大手,很暖很熱,就在眼前寸許之處,上頭指節分明,他將指甲剪得極短,只留下一彎似新月般的痕跡。

心跳,怦然,些許急,和他的一起。

不敢抬頭看,更不敢將手抽回。

她考慮著,該如何反應,腦海里卻一片空白,鼻端心肺里,只存在他微熱迷人的氣息。

害羞不是她的天性,真的不是。

可偷模男人被當場抓到,還是讓她覺得很尷尬,更別提那個男人是他了。

天曉得,過去幾年,因為誤會,她甚至一直很討厭他的,現在卻再也無法這麼想了。

「不是說,我對你沒興趣。」

他慢吞吞的再開口,溫熱大手依然輕握著她蜷起的小手,沒有松開的樣子。

什麼意思?

渺渺只覺臉更紅,腦袋糊糊的,有點過熱。

他是在說,他對她有意思嗎?

還未及細想,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唱起了歌。柔軟的女音,輕飄飄的回蕩在空氣中,是諾拉的歌聲。

她的手機響了,她應該要起來接,但她不敢動,不敢看他,她很羞愧,無比羞慚,不只因為今早的行為,也為昨夜失控的情緒。

身下的男人,也依然抓著她的手,撫著她的背。

半晌,歌聲止息。

然後,又再響起。

這一次,他停頓了幾秒,然後慢吞吞的,幾乎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抓起了手機,按下了通話鍵,遞到她手里。

渺渺臉紅心跳的握著那小小的機器,接听。

「喂?」

「渺渺,你還在睡嗎?」

「沒有,我起來了。」她無比心虛的開口。

「公司合作的義大利廠商今天要來,但我們請的義大利口譯竟然在早上才打電話來,說他得了腸胃炎,躺進了醫院!真他媽的有夠王八!竟然最後才通知我!你有沒有管道,盡快幫我找人遞補?」

「OK,我認識幾個懂義大利文的,我會試著聯絡看看。」

「對方搭的飛機,再一個小時就落地了,拜托你找到人,直接幫我帶到機場。」

「好,我知道。」

「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謝了,一會兒見,Bye!」

她把手機從耳上拿下來,按掉通話鍵,卻在這時看到了小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她不敢相信,眨了眨眼,上頭卻依然顯示著同樣的日期與時間。

天啊,她竟然整整睡掉了一天兩夜?!

「Shit!」渺渺咒罵出聲,嚇得她忘了羞恥的情緒,手腳並用,迅速爬起身,跳下了床,沖進浴室。

兩秒後,她匆匆探出頭來,面紅耳赤的瞪著那個泰然自若的躺在她床上,眯眼擰眉看著她的男人,提醒道︰「十點了,如果我沒猜錯,你上班已經遲到了。」

他一听,也為之一愣,立刻就下了床。

她把腦袋縮回浴室里,然後匆匆又再次探了出來。

果然,他已經走到了落地窗邊,一副打算從那邊跳回去的樣子。

「孔奇雲,你瘋了!別從那里回去!」她揚聲,惱怒的制止他︰「走大門啦!」

雖然看到他衣衫不整的從她家門口出去,一定會引起左鄰右舍的耳語,但是拜托,兩家之間陽台的距離也差了少說有一點五公尺,雖然沒有很遠,但也不是多近,她可不想看見他失足摔下去,就算這里只有二樓,也夠受的了。

他瞧著她,挑起了眉。

她怒目以對,眯起了眼。

然後,那男人,竟在陽光下,揚起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懊死!害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紅了臉,才見他轉身,安分的朝房門口走去。

渺渺縮回頭,迅速擠了牙膏,將牙刷塞進嘴里,快速的來回刷著牙。

但心跳,仍跳得又快又急。

鏡子里那張羞恥的臉,更是通紅得像是發高燒燒到四十度。

狗屎,不過是個隔壁鄰居,她是在心動個屁?

第11章(1)

吧她這行,最忌諱消失得不見人影,失蹤了一天兩夜,她整天都忙著道歉,並且東奔西跑的彌補昨天失蹤所造成的後果。

等到終于有空停下來休息時,才發現除了中午隨便在便利商店買的飯團之外,她整天都沒吃到別的食物,若加上睡掉的這一天兩夜,她的能源補給更是降到最低。

難怪,餓得頭暈眼花,手抖心顫。

黃昏時,坐在便利商店,她吃著新買的飯團,呆滯的看著外面逐漸暗下的天色,累得什麼都無法想。

可咀嚼著嘴里的食物,荼蘼的遭遇,又悄悄,爬上了心頭。

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食欲,為之降低。

瞪著手里吃到一半的飯團,她滿腦子卻都是鐵子正和刀荼蘼。

鐵子正死後,荼蘼怎麼了?她可還活得下去?

心頭,為之顫抖,隱隱作痛。

那……真是夢?

抑或,是曾經存在的現實?

這個可能性,讓膚上寒毛皆根根悚懼而立。

不行,她得確定。

再沒有半點食欲,她背起背包,起身快步離開,匆匆趕回家里,上樓回房,想再次焚香。

雖然害怕,但她得搞清楚,那一切是真的,或者只是個夢。

可一進房間,才發現,香盒及香爐都擺在床頭櫃上,沒有收起。

她惶惶上前,果然盒蓋是打開的,里面已經沒有任何香粉,連一點點也不剩。

她瞪著那香盒,試圖回想,才慢半拍的憶起,荼蘼決定要替鐵子正說親之後,香已燃盡,讓她中途醒來,因為心急,半夢半醒間,匆匆將剩下所剩不多的香粉,全都倒了進去。

然後她就昏死了,睡了整整一天兩夜。

懊死!她沒把自己毒死,真的是走狗屎運!

空空如也的香盒,讓可怕的不安,隱隱浮上心頭。

渺渺轉過身,迅速下樓牽了單車,朝那間藏身在巷子中的咖啡店騎去。

夜色,降臨。

她騎了快半小時,轉過一個熟悉的角落,穿過一條街,再過一條巷,那間店就在巷底,她記得很清楚。

沒有。

她在那附近繞了一大圈,以為是自己搞錯,但還是沒有。

大馬路上的店家都還在,應該在巷尾里的店,卻消失無蹤,不要說種滿紅花的咖啡店了,她連個咖啡的影都沒看到,應該是店址的地方,只有一整片長滿雜草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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