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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任務 第9頁

作者︰高晴

???

菲律賓比左織心想象中大得多,這幾天她和黑烙四處走訪,但一點線索都沒有。

然而,沒有線索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爸爸根本不在菲律賓,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線索呢?有時候她看見黑烙如此賣命地尋找可能的線索,她便會對他感到內疚不已。

「還不快吃,在想什麼?」他催促她,這些天都沒有消息,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就要打道回府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她忽而問他,因為她知道他們無論在這里待多久都沒用,他們查不出什麼的。

雖然他們同房了幾天,可是一直沒發生什麼事,黑烙很守諾言,他說過他不會對她怎麼樣,就真的沒有怎麼樣。晚上他將床讓給她睡,他自己則睡在沙發上,一整夜,連動一動、翻個身都沒有,堪稱神奇。

「後天。」他簡單地回答她。

「這幾天他先後潛入菲律賓的首要幫派高雲幫及天月幫查探,但都沒什麼結果,他可以斷定,這兩大幫派都和滅鐵冥幫之事無關。

既是如此,在菲國他已想不出有什麼幫派擁有足以滅掉鐵冥幫的能力,莫非他義父得到的這個訊息是錯誤的。

「走吧。」黑烙付帳,他們走過餐館。

室外依舊氣息炎熱,他們坐上黑烙租的吉普車,這種車子在菲律賓最為普遍,因此絲毫不會引人注意。

時間已近日落時分,車行在杜威大道上,海風襲來,左織心看著舉世聞名的馬尼拉落日,石欄椰影襯著風帆,她突然覺得心好遼闊,為什麼她要無端卷入這場名利風波,都怪她有個貪念無窮的父親。

在這一刻,她多想對黑烙全盤托出,可是她不能,一想到她母親,她就必須咬著牙繼續欺騙黑烙不可。

「我知道雷風幫近日正欲擴大聲勢,也有可能是雷風幫結合亞洲別處幫派所為,我明天會到雷風幫一探。」

黑烙徑自說著他的計劃,然而她心底的愧疚卻更深了,他為鐵冥幫出生入死,如果他發現自己被利用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她打了個冷顫,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怎麼了?」他沒有忽略她打的冷顫,現在的氣候一點都不冷,外頭熱得可以蒸熟一顆蛋。

「沒什麼。」她趕忙搖搖頭,被他發現就糟了。

「又想起你爹的安危了?」他知道她掛心她爸爸的生命安全,所以他才會那麼賣力地找,無奈的是,左幫主一直沒有消息,這情勢是他所無法控制的。

「嗯。」他的話正好替她掩飾了心情。

「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

入夜了,馬尼拉的治安並不怎麼好,黑烙打算將車先開回旅館,讓左織心先回去休息,他還想到華人頗多的黎薩路去看看。

驀地,他覺得不對勁,有一部吉普車一直跟在他們車後,原先他以為只是踫巧同路,可是他們一直緊跟不舍,這不像巧合。

「怎麼了?」織心也感受到不對勁的氣氛,雖然她年紀尚輕,但她出身黑道世家,黑道風雨不斷,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有人跟蹤我們。」黑烙依然冷靜自持地回答,這種征戰他早已歷經千百回,沒什麼好緊張。

說時遲、那時快,迅雷不及掩耳間,他們的車胎被射了一槍,車胎泄氣,車身打滑,黑烙與織心都摔出這部性能陽春的吉普車!

「啊!」織心皺起眉心,好痛!

苞蹤他們的車里立即奔出幾名蒙面客,他們不攻黑烙,專往織心身上下手,每人手上都拿著武士刀。

黑烙向前去搶救,他雖然身懷絕技,但他們幾乎一心一意攻擊織心,對他的拳腳,他們閃都不閃。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他沉聲喝問,凌厲的抬腿劈向其中一人的手臂,震得蒙面人手酸松刀。

他們沒有回答,仍然繼續朝織心進攻,劈下的每一刀都像要她的命,她躺避不及,終于挨了一刀。

要命!她從小到大最怕見血,見血她就頭暈。

看著自己胸前那道深深的傷口,織心痛得蹙緊了眉心,鮮血汩汩流出,這是怎麼回事,連她也弄不懂,怎麼菲律賓真的有人要她的命?

「放下你們的刀,否則我就開槍!」黑烙發火了,他原不想動槍的,可是他們欺人太甚,居然真的傷了織心!

那群人見到槍,立即在其中一名漢子示意下往四個方向竄逃,連車也不要了。

見到這副景象,黑烙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們明明也有槍的,為什麼見他拿槍出來,他們便忙不迭地逃走?他們也可以用槍反擊的不是嗎?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奔到織心身邊,見她已經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

「送我……去醫院。」她已經不行了,沒有力氣了。

「不行。」他很理智地說。「你受的是刀傷,刀傷不尋常,警方會調查來源,我不希望這條消息走漏。」

「那……怎麼辦?」此時此刻,她真的不得不承認自己只是名小女子,一道刀傷居然讓她亂了手腳,她真的太沒用了,枉費她還是出身黑道世家的黑道千金哩。

「你撐一撐,我們馬上回旅館。」他抱起她,吉普車已經不能開了,他招了輛計程車,直奔旅館!

???

好不容易回到旅館,左織心覺得自己渾身的血一定都流光了,她見不到她母親最後一面了。

「我幫你包札。」黑烙將她平放在床上,他從行李里拿出急救包,這是他慣常帶在身上的,他跟黑蠍盟的專屬醫師學過幾年醫學,因此處理傷口這種小事難不倒他。

「你幫我?」她頓時怔住,她的傷在胸口,幾乎貼近胸部,他要幫她,那她不就得在他面前果裎了嗎?

「沒錯。」他一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開始幫她解掉衣扣。

「等等!住——住手。」她羞澀地攏緊領口,再怎麼說,她才十八歲,根本未解人事,現在要她突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把衣服月兌下來,這太難為情了。

「你想把血流光,然後見不到你爸爸嗎?」他不耐煩地問,見她受傷他已經夠煩的了,現在她又不讓他包扎,若不是看在她是個病人的份上,他簡直要對她破口大罵。

黑烙的話提醒了她,只不過她想見的是她母親,而不是她的父親,而如果她現在死了,她就一定見不到她母親了。想到這里,一咬牙,松開了握緊領口的手,豁出去地說︰「好吧,請你幫我包扎!」

他解開她的衣領,將她的衣物褪下一半,旋即看到她的傷口並沒有他想象中嚴重。

「你的傷不嚴重,別太害怕。」他替她的傷口消毒,傷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確實觸目驚心。

「好痛!」消毒藥水讓痛得皺起眉頭,他說不嚴重,怎麼可能不嚴重,搞不好明天她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忍耐一下。」他熟練地幫她上藥、包扎,待會兒再到藥房幫她買點消炎的成藥吃應該就可以了。

「我已經在忍耐了。」淚水不爭氣地出現在她眼角,想起小時候她第一次被絆倒,當時膝蓋磨破皮,出現了個小小的傷口,怕血的她哭泣不止,而她那溫柔美麗的母親就在她身邊細細安撫她的情緒,讓她慢慢平靜下來。

事隔多年,她已經長大成人,然而她的母親卻無法在她身邊,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她的母親那麼善良,為什麼不給她一個美好的結局?老天對她母親太苛、太苛了!

忍不住傷心的淚水愈來愈多,心底的傷痛一發不可收拾,想到此刻自己的處境,她又惶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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