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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 第9頁

作者︰梵容

班襲淡淡提醒︰「醫書里特別提醒過的,先生可還記得?」

老侍醫一時語塞。他來到時郁干狂已經失去意識,竟疏忽了宮女說過的話。

班襲也不強迫,轉身對表情不善的蘭心公主說︰

「在下認為郁于將軍是中了毒。」

中毒!?眾人面面相覷,蘭心先嗤地一聲,擺明不信!

「午膳我們所食皆同,怎麼可能獨獨郁于大哥中了毒,而我們全都沒事?如果真是中毒,也是你的藥有問題!」

班襲沒與她爭辯,只冷靜地望向宮女,「說,你給郁于將軍吃了些什麼?」

爆女嚇得跪下,「冤枉啊!奴婢所拿膳食都是從廚房里端來的,就連藥汁也是藥房里專人熬好送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蘭心公主見他死不認錯,心下大惱。

「大膽班襲,你誤診在先、意圖掩蓋罪狀在後,本宮絕不饒你!」她大喝,「來人哪!拿下這刁鑽庸醫。」

班襲昂然無懼地站在蘭心面前.「班襲死不足惜,可郁干將軍的毒不能不解。」

蘭心公主眯起眼,不知該不該信他。

李仲誠見班襲從容無畏,心里也對郁于狂是否中毒有些遲疑,他對跪在地上的宮女說︰

「去將郁干將軍未吃完的午膳及藥汁統統端來。」

爆女擦擦眼淚,連忙起身,很快地就端回來了。

老待醫一見到盤中看似陌生的水果說︰「這水果咱們午膳沒吃到呀。」

班襲瞥眼紅果,心中已經了然。

「那是俗稱猴歡喜的海芒果,果實帶有劇毒,服用後會讓人惡心、月復痛難耐、呼吸困難,最後停止心跳。幸好將軍沒有食用太多。」

老侍醫好奇的以布巾拿起端詳︰「老夫從醫多年,居然沒見過這種果子!」

「它長于南方海邊,先生久居北方,自然不曾見過。」班襲淡淡說明。

蘭心公主一听到是這果子有毒,馬上喝斥宮女︰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毒害郁于大哥!說!這毒果子是打哪來的?」

爆女嚇得面色發白.「奴……奴婢不知這是毒果……」她仔細回想,「啊!是司尉大夫府送來的,說是契丹貢果,要讓郁干將軍解解鄉愁的。可我忘了告訴將軍,將軍也沒問便吃了。」

眾人互望,李仲誠率先開口,「眼前最重要的是為郁于將軍解毒。你既識得此果,想必也知曉解毒法吧!」

班襲點頭,「灌服新鮮羊血即可。」

蘭心公主立刻交代︰「讓人馬上送來新鮮羊血。」

班襲走回床前守著郁干狂,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蘭心公主命人端來羊血後交給班襲,她先抽出郁于狂心肺上的銀針,待他稍稍清醒後喂服,不到片刻,只見郁于狂嘔地一聲,朝銀盆里吐出月復中毒物。

班襲拿來茶水讓他漱淨口中腥味,經此折騰,他力氣全失,讓班襲扶躺回榻上,便又昏睡過去。

不多時他的臉色也開始恢復正常,大伙兒才松了口氣。

「謝謝你!」蘭心公主真誠的說。「對不起,本宮誤會你了。」

班襲淺笑,「小事一樁,公主別放在心上。」蘭心公主平時並不驕矜,只有牽扯上郁干狂時,才會讓她芳心大亂吧!

老傳醫見已經沒事了,便說︰

「好了好了,這里留給班公子照應,咱們別再打擾郁干將軍休息吧!」

蘭心公主向班襲點頭致意後,也依依不舍地走出。

走在最後的李仲城正要跨出房門時,班襲若無其事地問︰

「司尉大夫負責軍械管理,是嗎?」

他居然知道這檔事?朝廷最近確實在查司尉大夫轄內遺失的軍械,種種跡象顯示,遺失的軍械極可能流人契丹手中。

李仲誠笑笑,「班公子果真聰明伶俐,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某佩服!」

班襲嘴角沁出一抹淺笑,「將軍深藏不露,才教班襲折服。」

「為了兩國的和平,郁于將軍萬萬不能出事,有勞班公子費心了。」

她表情未變,眼里卻沒了笑意,「班襲自當盡力而為。至于其它的,就有勞將軍明察秋毫了。」

李仲誠拱手為扎,「這是當然,李某告辭。」

房里終于只剩他們兩人了。

第四章

安置

把我的心安置

(我輕輕地放你端端地收)

在你的胸

(兩顆心一起跳動是呵)

一生跳動

班襲溫柔拭去他額上的漢,輕聲嘆息。

你不想惹人,人偏偏要來惹你!

想起看到他面無血色躺在床上的畫面,心里仍余悸猶存,那種被掀住心的滋味讓人好難受!

她的手緩緩游移在他的俊額上,曾幾何時,在乎他生死的程度竟超過自己所能想象的深刻?就在剛剛,他沒有把公主的威脅放在心上,只擔心著他的情況,對他的在乎竟超過了己身!?

而他,自始至終都堅定地相信她。這份信任教人窩心哪!

只是朋友嗎?

她突然有了懷疑。

離開女人國之後,沒料到會陷入如此復雜的糾葛關系里,但郁干狂的話卻在此刻重重擊人心房——

倘若你不嫌棄,我願與你結為金蘭,此後有福與你享、有難我當。

傻阿!她的指尖輕點他帥挺的鼻頭。此後有福我事、有難你當……這許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諾哪!

想到一生一世,班襲不由得臉兒一臊。

郁干狂一張開眼,便瞧見這到模樣,班襲的臉兒紅紅,漾出他的胸膛無限春情。他抬手撫模班襲帶著微熱的臉龐,粗啞著聲音說︰

「你又救了我一回?」

班襲以臉摩搓著他厚實的大掌,「你呀,又在鬼門關前險險走過一遭了!」

郁于狂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膛,「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及時回來的。」

他的心跳聲如雷鳴震人心坎,班襲喉間像梗著東西似的。

「就不怕我撇下你不睬?」這話充滿嬌嗔,但她不理。

郁干狂撫著他柔細的發,「你不會的。咱們說好有福你享,有難我當。這是一輩子的交情!」

他的話讓人好生感動!班襲故意嗔道︰「一輩子?你還得娶妻呢!」

他低笑,「我不娶妻,就跟你一生一世。」

誰教翩翩班襲偏是男子!既然他錯生男兒身,便與他做一生摯友!

班襲聞言訝然抬頭,望人他沉沉的眸里,「我是男子呀!」

郁于狂定定望著他,「我不在乎。」人生難尋有情人,縱是男人又有何妨!

她愣住了。他不在乎?這是什麼意思?不在乎沒有娶妻?還是不在乎她是男子?

從女人國出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夠驚世駭俗了,沒料到他竟然比她還狂妄不羈!兩個男人如何廝守一輩子?

一想到當他發現自己其實是女兒身時的臉上表情,班襲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魯男子!是他說了要一生一世的,到時可不許懊惱錯認了性別!

他的笑靨比任何花兒都美!郁于狂動情地將他緊緊擁在懷里。人生有他相伴,夫復何求!

只是,光做摯友,唉!教人不由得有著遺憾!如果天下間能有另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女嬌娥……豈不美哉!

沒料到事跡居然會敗露!

謝邦振來回兜著圈子,忿忿難平地對蒙面人抱怨︰「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什麼用猴歡喜毒殺郁于狂,絕對萬無一失!看!現在他不但好端端的活著,連我也被牽連下去了!」

他氣急敗壞地說︰「要是這事傳到杜相爺耳里去,我頭上這頂官帽不僅不保,只怕還要被問罪呢!」

蒙面人沉下聲說︰「司尉大夫不必心慌,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

謝邦振停下腳步.狐疑的望著他,「你還有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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