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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押淑女 第19頁

作者︰葆琳

「明明?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擔心上直無法和你取得聯絡。」男人一個箭步,從燈光下現身。

明明的心從期望的高峰跌落谷底,她隱忍下失望的情緒,冷硬地說︰「正揚,你怎麼會在這里?」

前未婚夫的意外出現!不知該說是時機捉得太好,還是太糟。總之,明明的感覺就像是一塊飽受踐踏的破布,早已千瘡百孔,自然也擺不出什麼好看的臉色。

似乎被她冷冰冰的臉孔給嚇了一跳,溫文老實的男人臉上浮現紅暈。「呃……你還好吧,明明。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謝謝你的關心,我確實不太好,遇到了一些讓人心煩的事,抱歉,如果你只是禮貌地問候我的狀況,可以請你回去嗎?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手搭在門把上,把鑰匙插入,她疲憊地說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曾正揚低垂下頭,支支吾吾地說。

「不知者不罪,拜拜。」

明明拉開大門等著他識趣的自動離開,可是曾正揚卻毫無移動腳步的意思,始終躊躇不決地站在那兒。一眼,她就看穿他的拖拖拉拉、難以抉擇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臉有事要說卻又不敢說出口。天殺的,這些可惡的男人,為什麼要一個個的出現在她眼前。

自己當初到底看上這個男人的哪一點?幸好她沒有和他步入結婚禮堂。否則總有一天自己會被他這種慢郎中的個性氣死,遲早要離婚的。

基于過去的情誼,明明無法冷漠地把大門關上,賞他一個閉門羹,又見他實在不像是要離開的模樣,無可奈何地,明明只好說︰「還有什麼事嗎?」

「明明……」他感動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救星。

「你是要進來坐下談,還是打算讓我靠著門睡著?」指著玄關,明明重重地嘆了口氣。到最後,自己還是無法割舍所有的情感。

曾正揚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高興地跨入明明家中。

明明頭痛不已地一邊詛咒著自己的軟心腸,一邊對著進入客廳的曾正揚說︰「你先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等一下再談。」

「好,你忙。」他理所當然地走到明明的廚房里,開始燒水泡茶。

一切就好像回到從前。

明明簡單地盥洗把狼狽的臉清理干淨,稍微恢復一點精神後,走出臥室所看到的景象,不由得讓她浮現這個想法——以前每次他們在外約會回來,她就會讓曾正揚進來喝杯茶,負責泡茶的人向來是他。明明當然不至于連茶都不會泡,只是曾幾何時這成了一種慣例。

泡好的熱茶擺放在桌上,曾正揚一見到她出來,立刻說︰「出來得正好,茶剛泡好呢。」

想一想,自己連請艾昕進屋子里都不曾有過,可是她卻把「自己」交給了那個男人。眼前這個男人則是不知來過多少回她家,熟悉這兒的廚房就像熟悉自家的後院,茶包放在哪里、茶壺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而自己卻沒有任何想與他在婚前就跨越那道關系的。

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情感,到底是如何構造的?人生的荒謬,讓明明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許的無奈、幾許的惆悵。

「咦?我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收斂起只會讓自己更形悲慘的笑,明明坐到沙發上,拿起熱熱的茶說︰「謝謝你,以後茶就由我來泡,怎麼可以讓‘客人’做這種事呢。」

筆意強調「客人」兩個字,她想借此讓曾正揚明白,不論他今天來的目的為何,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經隨著解除婚約,而回到最單純的起點朋友就是朋友、客人就是客人。不是夫妻,又何必表現得像是老夫老妻。

頓悟了明明所要傳達的意思,他尷尬地低頭說︰「明明你又何必把話說得……好像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我們是沒有‘關系’,不是好像。」切掉這些無用的對話,她喝著茶,開門見山地說︰「你來是為了什麼,正揚。我寄出去恭喜你的紅包,沒有送到你手上嗎?」

他雙肩一抖,像被人挖出傷口。「其實,我就是要找你談這件事的。」

「紅包包得太少?」她冷冷一刺。

「當然不是!」慌忙地搖頭,他清清喉嚨說︰「你以前不會這樣直接的,明明,你就別刁難我,讓我下不了台了。」

以前、以前,以前她可是為了維持優良未婚妻的形象,費了多少工夫掩飾自己的本性,他根本不知道。現在跟她提「以前」不是很可笑嗎?她以前也沒有想到他會丟棄「完美無缺」的自己,選擇別的女人啊!

明明挑起一眉。「你如果是想來找‘以前’的汪明明訴苦,我可以告訴你,她剛好外出不在,去做傷心之旅,或許要好幾年才會回來,也許永遠都不回來了。你想找我談,我洗耳恭听,不想談就請離開吧!」

吞下一口口水,初次見識到丕變後的她,對曾正揚來說也是另一種刺激。「你真的變了,明明。」

「我是變了,因為我知道偽裝自己沒有什麼意義。」她放下茶杯說。「你也一樣,我們兩個都是戴著面具在交往的,這次你的毀婚,對我們倆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那你原諒我了?」浮現一絲希望,他小心地問著。

「為了我一句‘原諒’,特地登門造訪嗎?那你早說,就不會浪費我們的時間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之間結束了,我從未想過要報復你,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什麼好原諒不原諒的,我心胸沒有寬大到可以忘記一個人過去的錯,但也不會小器到掛念著你的錯而拖累到彼此的人生。我接受你的歉意,讓我們都走出過去吧。」明明平心靜氣地說。

「嗯……那個,其實你說的沒錯,我不是為了你的原諒而來的。但是你能不為了過去的事而憎恨我,還把我當朋友看,這一點我很感謝。」他深深吸一口氣。「我一直想著要怎麼跟你開口,其實是……我有一件事非請你幫個忙不可。」

看樣子,現在才導入正題。

明明認命地說︰「你就直說吧,是什麼事?」

「——能不能請你和我一起去見我的父母?」他鼓起所有勇氣說。

「啊?」

「呃,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吃驚。我們都已經解除了婚約,這樣子厚臉皮來請求你,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但我真是被逼急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拜托,明明你真是我惟一最後的希望,請你答應我!」他不僅朝她低頭,整個人也從沙發上雙膝著地地對她懇求。

「慢著,你這是在干什麼!」明明也跳起來。「我可不想縮短幾年性命,人都還沒往生,你拜什麼拜!」

「我爸媽听到風聲了,他們從傳言得知我自行取消和你的婚約,十分憤怒,說要從歐洲回來,查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沒有事先稟報他們,就擅自結婚的話,他們一定不會接納阿鳶的。阿鳶的過去與背景,他們兩老不可能接受。所以,求求你,為了挽救我和阿鳶的婚事,我只能拜托你和我一起去見我父母,由你出面解除婚約的話,他們就無話可說了。到時候等風聲平靜,我再把阿鳶介紹給他們,這樣就能皆大歡喜,阿鳶和我的婚姻也能保住,求求你!」

曾正揚的父母是傳統老舊的大家庭家長,有著長久歷史的嚴格書香門風,講究門當戶對的觀念,從過去對曾正揚而言就是個擺月兌不了的包袱,這些明明都知道得很清楚。身為家中最小的兒子,他不但是在眾人的寵溺下成長,也是在父母強力干涉控制的陰影下一路走過來,那種無形的壓力,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外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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