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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愛情 第23頁

作者︰葆琳

「讓我下來。」她槌打著他的肩,當他再度把她扛上肩並站起身時。這已經快變成一個惱人惡劣的習慣了。「這就是你改進態度的方法嗎?從爬蟲類的智慧進展到北京老祖宗的狀態嗎?可真是教人大板眼界!」她嚷著,「你這招已經玩得沒創意了,何不再給我一點新鮮的?」

「悉听尊便,斗魚女士。」他大手捉起她的腰,在空中將她由背向上面向下的扛法,轉而為面向上的抱姿,依然把她牢牢箝在懷中,一個換湯不換藥的擄法。「這樣浪漫多了吧?」

「我感動得要吐了,讓我下去!」她聳張五指,恐嚇的瞪著他的臉(好不容易)說。

「不公平,你也老再重復同一句台辭。」他黑眸惡作劇的一閃。

「劇團本來就是听我命令指揮,你如果不听我的命令指揮,你就是在告訴我你不再是本劇團的一份子。」跋扈可不是柴洛夫注冊登記的專利!德嵐得意的想道。

「你說的對。我應該听你的!」

德嵐全身的毛孔都意外而舒張開來,甚至沒看見他在黑暗中帶她登上了舞台的樓梯,也沒發覺他們已經不是在原本的小辦公室內,她眼楮為了眼前的勝利而閃閃生輝。

「沒錯。你能知道這一點是最好也不過的。」

「我馬上就放你下來。」他繼而保證。

沒料到柴洛夫也有乖乖听話的一天,她的耳朵出什麼毛病了?「快做!」

「是!」

噢,德嵐感覺他大手一松時,神經網絡才剛傳達一個緊急訊號經過大腦,他不敢他不會他絕對不可就這樣……他敢!「啊!」

嘖嘖,妤慘喲。洛夫得意的垂視著摔落到地面上的德嵐,她尖叫一聲之後完全愣坐在原地,這下她囂張的小肯定得到一個永難忘懷的教訓了,不是嗎?他完全是照她吩咐的「放她下去」,沒有事先在地面鋪滿柔軟的羽毛毯也並非他的粗心錯誤。

本來他是想好心的提醒她,目前她身處的狀況──直接由他抱的懷中掉到地面去,可是很不舒服的。誰讓她逼人更甚,居然命令──不,根本是掐著他的耳朵直嚷嚷──要他快點做!

結果,非常抱歉啦,「需要一手幫你起身嗎?」洛夫彬彬有禮的彎腰招呼道。

「滾開。」她拍開他的手,「誰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

「我做了什麼?」他攤開雙手,「不過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而行。」

德嵐瞇眼瞪他一眼,接著轉頭四下看看,「你把我扔在舞台上做什麼?」

「你有沒有在舞台上做過愛?」

她整整三秒鐘說不出半個字來,洛夫真是對自己的快速反應感到滿意透頂。「沒有?我想也是。」

「變態。」好半晌她才悻悻然的說。

「你是說你從來沒有幻想過一個白馬王子沖上舞台,解救你這個孤苦無依的少女?你也從來都不曾偷偷想象過在這麼寬廣的空間中,能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邪惡的微笑著。

「黑漆漆的地方,有什麼好幻想的。」

洛夫低沉而沙啞地回答︰「黑暗本身就是一種神秘。」

她沉默著。

他可以感覺到德嵐心不甘情不願的沉默,有一絲說不出口的好奇。洛夫明白那份初次接觸禁忌的興奮與好奇,德嵐這輩子都在中規中矩的規範下渡過,所以打破神秘對她是新鮮的,也是使人興奮的。

他了解她心中正緩緩升起的莫名熱焰。他自己曾經不厭其煩的去打破那些禁忌游走于規範與道德邊緣,只為了一次次挑起那生命中的火焰。冒險是如此,玩樂是如此,工作也是如此。旁人說他狂野,洛夫只是認為他有比一般人更旺盛的決心要一試限度的終極是在何方。

「是啊,沒人比你更了解什麼是神秘,什麼是冒險。」她終于譏誚地說︰「你去遍世上所有可怕危險的山巔,跳過風雪冰河,還在喜馬拉雅山頂和女人大跳桑巴舞,是不是?狂野的洛夫。」

「你對我來說是最大的神秘,德嵐。」洛夫溫柔的說。

黑暗中她發出嗆著的咳聲。

「你還真懂得如何營造氣氛,我正試著要迷昏你,甜心。」

「我不要想要被一個傻瓜瘋子迷昏頭。」她氣憤的,自地上站起來。

「我知道。」洛夫點頭,「你什麼都不想要我的,你只要和我吵架、和我分手、永遠也不要見到我。這就是幾分鐘前你想要用無理取鬧的脾氣激我的原因,你想引燃我的控制力引信,讓我爆發出怒氣,一怒之下揚長而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以畏縮的態度面對。

「來這兒。」他伸出一手。

「做什麼?」她聲音中有緊張成分。

「站在舞台中央。」他命令而非要求,「面對著觀眾席的方向。」

「我沒有義務需要听你的話。」她嘟起嘴說話,「況且,那听起來好愚蠢,面對一個黑漆漆的觀眾席。一點道理也沒有。」

「你有個觀眾。」他穿過陰幽的空間,視線與她的相撞。「我。」

她什麼話也沒有回答。

「不敢做點冒險嗎?你總是說我太狂太野?我是個瘋子。可是你有沒有嘗試過一點大膽的事呢?發泄出在心中那些積藏已久的思緒、幻想與憤怒。對自己的不滿,對這個社會的不滿與對命運的不滿?不是選擇去傷害別人,只是尋找一點大膽的刺激。一生就這麼一次忘記你的控制力,不再壓抑自己?」洛夫一面說著,一面緩緩的走下舞台,他曉得控制舞台燈光音響的控制室,就位于舞台正對面的小房間內,可以清楚的一覽無遺。那兒就是他的目標。

「德嵐?多久你不再演戲了?你說演戲是讓娟娟這樣的青少年發泄精力的好方式,是因為你是過來人嗎?借著戲劇你才能夠表達出你所有的情感嗎?」他走進小房間中,看見德嵐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打開舞台的音響,洛夫坐進控制室內用麥克風說︰「演吧?把你哥哥意外身亡後你所有的難過通通都發泄出來,我來做你的觀眾,演給我一個人看。我會全心全意的看著你。」

他按下燈光控制鈕,舞台水銀燈放射出強力光線照耀著舞台上佇立的嬌小身影。德嵐抬起手遮掩著雙眼。

「燈光太刺眼?太陌生?回想一下你最後一次上台時的興奮?流動在血管中的彷佛都不再是鮮血,而是滾燙的火焰。」他緩緩的說。

「我不再演戲了。」

洛夫透過麥克風愉快地微笑,「演一個一代妖姬如何?或是演西施?我想看看你的貴妃出浴。」

銀燈下的德嵐雙頰粉紅,平日一絲不苟嚴肅的小臉轉變為美麗的女子,為情人的話而羞赧著。「我最痛恨你這種人了。」

「真的?說大聲一點。我听不見。」

維持整整一分半鐘的怒吼與尖叫是她的回答。

「沒錯,就是這樣。」洛夫在控制室內拍手說︰「叫大聲一點,說你恨我、討厭這個世界。說出來大聲點,全部都發泄出來,不演戲也可以發泄出來,來呀!讓我看看你也有狂野的一面。」

德嵐盡情狂野使出全副精力在怒吼,狂叫,她是那麼地投入,完全都沒有感受到周遭的任何事物。只有一心一意的狂喊著︰「德懷,我恨你。你怎麼能那樣的拋下我,我恨你──你沒有權利離開這個世界。想一想小懷懷,想一想芬茵。我恨你!我恨你!還有老天爺,為什麼這世界這麼不公乎,我們努力在生存努力在這不完美的世界尋求希望,但是你老是打擊我們、測驗我們,這不公平!我不會認輸的,雖然你帶走了德懷,雖然章子被迫失手害死他的父親,但我們永遠都不會認輸。你看著吧!我會帶好這個劇團,絕對不會讓德懷失望的!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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