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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男?怨女 第23頁

作者︰安琦

「你不怕我騙你?」果真讓他猜對了,他釋懷地笑。

「你會騙我嗎?」他不是個會說謊的人,即是說了,該也是善意的。

「不會,那天晚上,我人真的在醫院,因為朋友人不舒服。」也許,她想知道的,是那個朋友的正確身分。

「我能知道,那一天你陪的是誰嗎?」她猜,是「她」。

「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從高中就認識了。」

「高中?」一段光陰硬是塞進她對兩人的猜測里,她驚訝,因為高中到現在,少說也有近十年。

「對,我和她……很熟,是互相了解的那種熟。」

「是……是嗎?」說不吃味,是騙人的,在他加上這麼樣親昵的形容詞後。

「對,想知道嗎?」他問,但她沒回應,于是他主動想解釋。「如果說完能讓你有一點點寬心,那我就說給你听,那天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餐……」

「等等!」她忽然緊張地怪叫一聲。

「怎麼了,有蟑螂?」如果是,她現在肯定張牙舞爪。

「不……不是,只是你先等等,在你說出來之前,我……我有事想先跟你說。」

「什麼事?」

「其實那天我跟你選了同一家餐廳吃飯,所以你跟你的朋友……呃……你們做什麼,找都知道……不……不是,是你們在一起吃飯我有看到。」

敝了,平常斗嘴時,嘴巴可以像彈簧片似的久久不停,怎麼現在到了緊要關頭卜卻像刮壞的CD,一句話硬跳成十幾句。

跳成好幾句也就算了,還講得跟抓奸似的。抓……抓什麼?這什麼形容詞,哇!

才問完,她的臉竟僵得跟千年冰尸一樣。

「你也在同一家西餐廳吃飯?」有點意外。

「我和同事一起,她說好吃又便宜。」可悲,怎麼說實話都有點像撒謊的感覺,想理直氣壯,卻偏偏提不大起氣。

每次吃飯都能踫到大事,真是衰星附身!

「很巧,那你都看到了什麼?」沒懷疑意思,只想知道她的煩惱從哪里開始。

「我看到……」嘖!這有什麼不好說,雖然再想起來會有點心給它酸酸的。「我看到你送了戒指給她,而她就是……」

「介入你感情的第三者。嗯!這我也是在干架的那一個晚上才確定,原來我們四個人之間還有這一層關系。」

這說復雜其實也不復雜,就兩對男女拆了再重組,很妙,但感情這事誰又說得準。就像她一開始對他反感,但是現在卻喜歡他是一樣的道理。

那麼?」她著急。

「戒指嗎?」

「她還給你,你卻又交到她手中,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

「啊?」他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咬牙!

「真的沒什麼意思,如果有,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你要從頭開始听嗎?如果要,我挑重點說。」

餅去?重點?這麼涉入他的一切,而且是屬于過去的感情,是好還是不好?郝俊女正考慮該給什麼答案,偏在這時門被敲了幾聲。

「你等我一下。」

跑到門口,拉開門鎖,打開門,外面是她的團員之一——帶老婆出國散心的老先生。

見到人像見到救星,老先生開始僻哩啪啦︰

「領隊,我太太不知道怎麼搞的,可能是腸胃不好吃這里的東西不習慣.從剛剛吃完……ㄟ……那個魚排風味餐就一直拉肚子拉到現在;雖然說明會的時候有交代團員要帶一些自己習慣吃的藥,但是可能是我們太高興,結果就忘記帶了,所以才想過來問問看,你這邊是不是有治拉肚子的藥?」

退休後的公務員,依舊笑容可掬,靦腆又親切,一串話說完,頭也點了幾十下。

「好好,腸胃藥我這里有,等一下拿過去給你,5O3那一間對哦?」記憶力好,當領隊會事半功倍,雖然她馬馬虎虎,但先前作的功課不少,人記得很牢。

送走人,她拿起手機往腦門一貼。

「要忙了?」老先生的報告,他也听到了。

「嗯。」但是她的疑問才剛要開始解開而已。

「那麼……」

遲疑,她接著說;‘我想听,你明天再打給我……好嗎?」

第十章

這一天,行程由荷蘭轉往比利時,一路上美景、美食誘人,布魯日的特產啤酒爽口,市區濃郁的巧克力甜嘴,一路鐘樓、法院、廣場地看下來,行程還算進行順利,有時候甚至還能偷個時間感受國外旅游的悠哉。

但唯有一件事,偶爾會讓郝俊文心情不定,那就是電話,那通得等晚上才接得到的電話。

到了晚上,在首都布魯塞爾的一家旅館住宿,依照慣例,她將團員—一安頓好,才回房間處理自己的事。

回到房里,坐在床鋪上,眼皮垂垂卻不敢睡,岡為澡還沒洗,電話也還沒來。

將手機拿出來放在毯子上,她的情緒有些不安,說起來也是由于她的疲倦、神經質,更因為早上市政廳廣場一只鴿子的空降大禮。

難道,衰星又來襲了嗎?而當一串鈴聲響起,她才停止了胡思亂想。

接起手機。「喂?」

「是我,你忙完了嗎?今天不會再有人壞肚子了吧?」開頭一個玩笑,暖暖場,很不錯。

「今天晚上吃習慣餐,應該不會有事。」雖然吃到現在,每家中國餐館的菜色都差不多,不過還是習慣的好。

「……我們昨天說到哪里?」

楞了五秒。「你說要告訴我,戒指的事。」戒指,可以是一個紀念,也可以代表一種所有權,她寧願是前者。

「戒指……」似在回憶,而後娓娓說了︰「那只戒指,是求婚戒指。」

求婚?听了,她差點沒從床上跌下來,今天果然行衰運,第一個答案就不是她想听的,她吞吞口水,臉色開始發白。

「那……」

「但是那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了,戒指一直在她那里。」

兩年多前?呼!話也不一次說完,害她緊張的。「嗯哼!然後呢?」故作鎮靜。

「那一天我和她約好見面,她想將戒指還給我,但是我沒收。」東西是買給她的,給了就沒理由收回,要怎麼處理在她,他不想回收記憶。

「後來呢?」

「你是說,離開餐廳以後的事?」應該是。

「嗯……是。」那天晚上,他和她離開後,她和大姐並未跟出去,因為她嘴巴上堅持相信他。

是,她是很相信他,但人的天性如此,對愈是重視的人愈是害怕失去,他在她心里已經佔了這麼一個大位置,不擔心,那才有病。

「吃完飯我本來打算直接送她回家,結果才到半路,她的肚子居然開始痛。」

「痛?孩子嗎?」

「對,我送她到醫院急診,結果發現有小產的現象。」想起那一天,真的很驚險,看她痛苦的樣子,他還忍不住一路按喇叭。

「怎麼會這樣。」

「因為工作,她本來就有喝酒、熬夜的習慣,身體當然好不到哪里去;懷了孕,又因為擔心其它事,所以也沒好好照顧。那無助情況,是意外,也不是意外,不過幸好沒事,在我離開之前,她都還待在醫院里。」

其實這麼一听,她當然曉得他說的「其它的事」,意味著什麼?

是她,郝俊女,一個名正言順「霸」著她男人的女人。只要一天她不離開她男人的身邊,她就一大不能放下心;只要一天他不給她承諾,她的孩子就會沒有父親,如刺鯁在喉。

非婚生子的壓力,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大,她曉得,但是她卻不能給予同情,畢竟她不是聖人、完人,她也會有平常人都會有的情緒,從驚愕、到氣憤、到沮喪……

不過幸運的是,今天她已有另一種看法,因為……電話對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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