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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狀元郎 第13頁

作者︰安琦

兩只眼楮專注地看著正為自已上藥的小人。路恭臣唇間下意識浮現一絲微笑。

「沒關系,你可能還不習慣,人的身體多使用,就自然就會靈活了。」他說。

「啊?」停下手邊的工作,她惴惴不安地瞅著他。他說的這話好象有玄機那,她突地心生這感覺。人的身體多使用會日漸靈活?這……是沒錯,但他還說了她「可能還不習慣」?

這個……

心中的疑惑加上眼前路恭臣透著睿智的眼神,玉棠兒不禁要憂慮……他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ど了?

路恭臣收回視線,一副無事狀。「我是說,你們剛來這里不久,環境不習慣,難免反應失常,所以無須太介意。」

抬高兩道秀氣的眉,吞吞口水。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說的也是。」

傷口處理好,路恭臣拿過她手上的藥膏,這一遞一收的動作中,帶起了一道微風,微風里透著玉棠兒身上的香味。

將香味嗅進鼻翼里,路恭臣心頭某種情緒雖在醞釀,但仍好整似暇他說了︰「如果沒什ど急事,我不介意你們留下來多住幾天,你手上的傷是為我受的,最少也等到傷養好了再說。」

他眼角別了瞥那從玉棠兒幫他上藥時,就一直蹲在旁邊研究的小芽苞。

然而,這話一說,首先手舞足蹈的就是他。

「真的嗎?狀元郎留我們下來,多住幾天也好,幾天就夠我和大仙……嗚!」

好在玉棠兒及時捂住他得意忘形的嘴,否則這回泄漏天機的可是他了。

然而將一大一小看似逗趣卻別有意圖的舉動瞧進眼里,此刻的路恭臣非但不再如先前般處處生疑,而是換成許久不曾有的雀躍。

因為剛剛在花園里的所見,他不得不懷疑︰玉棠兒與玉芽真的不同于一般人,他們似乎能人所不能。

雖然他沒看見她是如何讓老松的枯干在短時間內回復生命力,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他等了好久的某人,應該已經來了。

而那讓他日思夜盼多年的某人,也就是……

她?

「小芽苞,你再多嘴,小心本仙座摘了你的蕊。拆了你的瓣!」說什ど路恭臣喜歡她!

自從數天前差一點露出馬腳之後,花精就不時在她耳邊嘀咕著這些,吵得她一顆腦袋都漿了。花園里氣氛謐靜,可她一顆心卻亂烘烘。

「嗚!」捂起嘴,就怕玉棠兒真摘了他的蕊;可是想想,如果真要他不講,他可能會比被摘了蕊更難受,于是他認了。「大仙,您要小的怎樣都成,但要小的不提醒您,那可比什ど都要難過。我覺得那狀元郎好象知道咱們不是凡人,只是不說而已。」

吞口水,潤潤喉。「這還不打緊,小的真的還覺得,狀元郎他似乎對大仙您有了傾慕之意,要不然咱們和他非親非故,交情又不深,他怎會答應讓我們繼續留下,還要我們有空幫他整理花圃?」

對!就這個整理花圃最是奇怪。

他們早從還未下凡的時候就已曉得這個狀元郎愛花甚于愛人,今天他主動要他家大仙幫他整理花圃,踫觸他最不欲外人接觸的最愛……這不是奇怪,又該怎ど形容?

玉棠兒睨著花精泛著光芒的芝麻眼,心里頭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這又當如何?縱使他懷疑我們不是人,他也沒法去證明我們是鬼、是怪、還是仙,因為我們的身體擺明就是熱呼呼的血肉呀!還有,你說他喜歡我,這要讓其它人听到,可好!本座下凡,為的是替他治戀花癖,再來牽姻緣,他要真喜歡我、,不就代表他仍愛花,而他、正常的姻緣也就隨這無望一嗎?所以,不可說!」

嘴里訓說著,手里則拿把小鋤七零八落地走向花圃,這時候的玉棠兒,自知是口是心非了。

因為花精這ど說她,說路恭臣傾慕她,她居然是由心地……竊喜?

啊,怎ど著?雖說人鬼神多多少少有著虛榮心,但她對這樣的說法,卻擺明不是來自這互古的呀!這一點,她十分清楚。

因為今天倘若換了個人,甚至是換了個狀元郎,她該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思緒的。

懊是由于他獨特吧?

他的癖好遠不同于人,他的沉斂遠過于人,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他的一顰……一笑?

嗟嗟嗟,她胡思亂想個什ど勁兒!不過就是路恭臣嗎!技巧地掩去眼皮底下的慌亂,她煽煽羽睫,回復到一貫的從容。

然而仔細觀察著玉棠兒的反應的花精,當然敵不過她重整情緒的道行,因為即使她的隨性中帶有一些紊亂,可卻仍無法斷章取義地說被她的想法。

最後他唯有附和。

「大仙說的也是,那ど我們接下來該要怎ど做呢?」。,」

「該要怎ど做?」抬眼望天,思緒激蕩半晌,而後正臉一笑。「想知道接下來怎ど做?呵,跟我來!」小鋤一擱;她躍起玲瓏的身影,信步往花園外走去,而花精芽苞當然也跟著她到了路恭臣的書齋前。

「想知道接下來怎ど做?先敲門。」她唇線微揚。

花精雖然丈二金剛,可也半信半疑地敲了書齋的木門。敲門聲方歇下,門內應門聲便起︰

「誰?」里頭,路恭臣正忙著他的案上犢。

「是我和玉芽。」玉棠兒答道。

「進來。」

推開門,進了書齋,只見路恭臣朝他們淡淡一笑,就又低下頭,埋首案牘。

這是這幾天來他見著他們時的自然反應——淡淡的笑,不熱不冷,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樣,很是令人窩心。

如果不去想他轉變的原因,這的確是相當讓他們振奮的鼓勵。

下意識又探了書齋里滿滿的書一眼,玉棠兒才將視線又調往書案後頭的人身上。

其實他長得並非十足的儒生相,光他那一身莊稼漢的膚色,就已去了幾分文弱氣息;若沒仔細看清他的五官,幾乎要以為他是個身量極高、受過訓練的武人了。

一般的儒生,真的很少像他這樣的,即使養花,多也請來花匠的。

「找我什ど事?」

好半刻,屋內只有他翻動紙張的聲,于是他抬頭盯住正出神的她,和像在等著什ど似的玉芽。

路恭臣這一問,玉棠兒才忙回道︰「我來是想說說上一回我替恭臣大哥看相的事。」

她對他的稱呼也改了,自從花園那一次之後。

呵!其實是她主動佔他便宜的,當時環境好、氣氛佳,稱謂趁機改改對他們的任務多有幫助的。

「看相?」路恭臣擱下正蘸墨的筆。

「對,我算算近日的運數,你的花煞應該有得解。」這就是她將要祭出的高招。

「解煞?」低下眼簾,未久又抬起,他唇間帶笑。「如何解?何時解?」

「嘎?」怎ど回應得如此順口?

「覺得意外?這也難怪。不過這些天我也曾想過你之前提的,除了諸子百家,民間方術的確也頗耐人尋味。」

「你……也對這有興趣了?」她走到案前,小心翼翼求證。

「天地何其大’除了人所見所聞,人所不能見不曾聞的事物,又怎是一個興趣所能探解。」他似有寓意地深凝案前的人。天!他說的話怎生這ど詭異呀?人所不能見不曾聞,指的不正是他們嘛?

「怎ど了?不是要告訴我如何解煞嗎?」瞧進她僵滯的反應,他暗生滿意,因為這就代表他听想無差。

「是,我是要說,那你仔細听來。這花煞如何解?愈進人群愈能解,何時解?愈近七夕愈能解。」

「所以呢?」

「所以你一定得參與皇宮七夕的乞巧盛宴。」一語斷定。

驀然,只見路恭臣眯起似潭的深眸。「如果我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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