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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從下半身開始 第11頁

作者︰林如是

「米夏,你在干什麼」賀瑤子開門進來,撞見她那奇怪的姿勢,低呼了一聲。

「就像你看見的,我在模擬的姿勢。」她坐起來,若無其事望了賀瑤子一眼。隨口問︰「誰打來的電話?」

賀瑤子卻避開她的眼光,臉上漾著莫名的紅暈,支吾說︰「嗯,一個朋友……」

王米夏奇怪的看她一眼,沒有追問,指著電視畫面說︰「看到沒?愛情的真相就是這麼一回事,沒什麼高貴神聖的,說穿了還是下半身的需要。」

賀瑤子紅著臉,目光遮遮掩掩的。「那女的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啊!她在吃什麼?又黏又含的?」難為情轉為驚呼。

王米夏只是瞥賀瑤子一眼,對她的騷動無動于衷。「拜托你,瑤子,這是什麼你會不知道嗎?總該听過吧?」口氣有些不耐,不耐賀瑤子那種處女式的天真無知小家子氣。真搞不懂,說要看的是她,大驚小敝的也是她,真有那麼值得驚訝嗎?她懷疑。

她冷淡地看著畫面,口氣平淡說︰「那東西我看就像香腸,嗯,火腿——不,糯米腸——又挺像鳥賊的頭的——」

「哎呀,米夏,我拜托你好不好!」賀瑤子怪叫起來,受不了王米夏那種冷感到竟還能若無其事地比擬的態度。如果說她太大驚小敝,那麼這個米夏未免理智得太不正常。

她甚至覺得身體發熱起來,有些濕潤的感覺。再加上剛剛接到那通電話!她不由得想起那晚在舞廳的放肆。越想越讓她覺得羞躁。她當然沒有那麼保守,看她的打扮就知道。但裝扮是一回事,內心又是一回事。此刻看著這種赤果果的片子,她多少有一些女孩子的難為情。

「干嘛?你不覺得很像嗎?只是不知道味道嘗起來如何就是。」王米夏習慣性聳個肩,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米夏!」賀瑤子簡直是慘叫,臉紅得像柿子。

王米夏奇怪地瞪一眼。到底是賀瑤子太「矜持」了,還是她太無所謂?只是看個片子,還是別人主演的,就難為情到這德性,真要做起那檔子事,哪還放得開——

「算了!我走了。」也許是她太怪異,缺乏一些純潔少女該有的靦腆與做作。

但她可不覺得純潔無知有什麼高尚嬌貴的。女人的無知純潔與無邪泰半是做態做出來的。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盡避受禮教怎麼約束僵化,潛意識里,那體內最深處的秘帶,總還殘有卵子與精子結合時,那胚胎形成最初所與生俱來的最原始、最本能的騷動與呼喚吧?而交配既然是一種本能,就算再純潔的少女,受制于自然的生物性,身體深處與生便帶有的因子,俾使她發情而成為女人而尋求配而完成繁殖。

所以,發情是為了應付交配的需要,而交配則因應繁殖的必要,成了一種共通的生物性。但唯獨聰明的人類,將發情升華為美其名的愛,交配成了享受,全然在追求一種快感,把彼此的「愛」做出來——所以,「」這回事,對「正經」的女孩來說,成了羞恥的事,無知與純潔便成為必要。

唉,唉,真是的,她怎麼可以這麼乖戾!無知與純潔是必要的。她就是太無所謂了,才會成為那些三姑六婆指點的壞女孩。真是的,第一次,她覺得她真是虧大了。

看看賀瑤子就知道了。該死的,在她面前她還要裝得那一副羞赧難為情的模樣,給誰看啊!

「不再看了嗎?」賀瑤子按停畫面,錄影機停格在男女交纏擁抱的姿態,好不纏綿。

「不看了。」王米夏擺個手。她受不了賀瑤子的大驚小敝。

她往門口大步走去,經過客廳,小春從房間探頭出來。她對小春笑一下,小春別過頭,踫一聲將房門關上。

「唉,米夏——」賀瑤子追出來。「上次汪曼莉提的到源賴安家包水餃,你去不去?」

「不去。」她想都不想。天曉得她從來都不做家事、下廚什麼的。「好女人」該具備的條件︰溫柔、善解人意、會做家事料理,她一項都沒興趣。

「去看看嘛,我們一起去。我挺好奇的——」賀瑤子慫恿說︰「免費去吃他一頓,不是很好嗎?」

「有什麼好的?」想也知道,那些餃子一定挺難吃的。

「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賀瑤子的聲音尖昂起來。

「有什麼好好奇的?」王米夏揚揚眉,反問。「剛剛那些錄影帶你看得還不夠嗎?源賴安月兌光了衣服,不也是那副德性——嗯,看他那樣子,體格不錯,月兌光衣服的話,身材大概很棒,而且,也許啦,他的技巧或許也不錯。看他那賤樣,真要調起情來,挑逗的技術一定很高段,跟他的話,搞不好很舒服很享受……」

賀瑤子的臉赧紅了起來。王米夏乖戾地笑了笑,對自己暗暗搖了搖頭。

唉!米夏,你真是個壞女孩,心眼這麼壞,惡意破壞純潔無邪的少女美麗的幻想!賀瑤子盡避外表妝扮得那麼駭俗,骨子里其實還是跟那些做夢的少女沒兩樣。

看看賀瑤子脹得羞紅的一張俏臉,實在的,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壞。

「我又沒有——」賀瑤子嘟嚷著,想否認。

「算了,瑤子。」王米夏搖頭打斷她的話。「我再想想吧,到時候如果阿媽忘了煮飯,我們再去免費吃他一頓。」

賀瑤子抿抿嘴,盯著她看一眼,想看出什麼端睨。說︰

「好吧,我老實承認,我是對源賴安有些好奇。」源賴安越拽越賤越不將她們放在眼里,奇怪越吸引一堆蝴蝶想靠近。「他長得又高又性格,氣質也不錯,雖然風度差了一點,你老實說,米夏,你真的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沒有任何感覺嗎?」

「我沒這麼說。」王米夏聳個肩,又露出那種無所謂。「我只不過是不做那種不切實際的夢罷了。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把衣服月兌光的話,還不都一樣的德性——」

她停一下,擺擺手。「算了,別再提這個了。」再說下去的話,賀瑤子鐵又要罵她乖戾了。

她是不太包裝愛情那回事的,當然也不會有美麗空中樓閣式的幻想。絕大多數的女孩都夢想一個英俊、有錢、頭腦一流、運動、學養樣樣行的白馬王子愛上她;她就如灰姑娘一般,由麻雀變鳳凰,和王子雙宿雙飛。

可是,世上哪有那麼美好的事,別說這世間「王子」這種動物已經絕種了,就算有,也不會騎著白馬出現。他們都是開著朋馳或積架,隔著墨黑的車窗,根本看不到窗外有個睡美人正等著他走出來吻醒她。那些可憐的等著王子來吻醒她的睡美人,就那樣日夜做著夢,左等右等等不到騎著白馬的王子,結果一睡千年就那麼睡死了。

所以,不是她乖戾。愛情這事,發發情、交交配就可以了,幻想那麼多實在沒必要。夠聰明的話,就會發現,愛情什麼的,到頭來還是沒有柴米油鹽來得重要。

「啊,算了!」她又低吁了一聲。

人生真的太長了,長得教人厭煩,又沒有中場,徒然教人口干舌燥。

誰說的?「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所以,不管供需平不平衡,因為這樣重大的「使命」的存在,發情還是必要的。

阿……

她仰頭又吁吐一大口氣。

「阿媽?」屋里的燈光有些暗,王米夏模索著走進來,一邊喊著她外婆。里頭的光線跟外頭的一樣暗,能見度很低,晦暗中處處埋伏著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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