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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暗夜吻別 第11頁

作者︰林如是

他不禁大大地搖頭,朝她逼近兩步。

「你想干什麼?」她立刻豎起身上的刺,戒慎防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不理她的嚷嚷,一直逼到她跟前才停下來。

「難怪這整個禮拜,你總是將自己包得像個肉粽,從沒見你沾過一滴海水。」他總算恍然大悟,過去一個星期她為何總是離海水遠遠的,絕不受任何蔚藍的誘惑。

「你一直在監視我?」她大吃一驚,退開一步,隨即甩甩頭。

這其實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打從在海邊再相遇,每天收了工,他就理直氣壯地逼她看他沖浪,看得她頭昏腦脹,他當然也看透她的習慣。她懷疑,他是不是打算什麼都不做、整個夏天就耗在海邊,和那群聯合國小子比賽誰能沖破最大的浪。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就是這樣,整天游手好閑,不事生產。她看他每天除了游泳、沖浪、潛水和玩帆船,就沒做過什麼有建樹的事情。

風聲呼呼的,熱帶海洋吹來熱情的回響。織田操突然靠近她,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眼光古怪,而且有點壞。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杜小夜防賊一樣,對他帶著懷疑。雖然她是大近視,但還不至于離譜到將織田操眼中的古怪看成含情脈脈。她敢打賭,他一定又在想什麼用花樣了。

她暗忖著偷偷溜開,才剛起念,織田操驀地猛然抱住她,將她壓倒在沙灘上。她沒料到會是這樣,嚇駭一跳,本能地抵抗掙扎,兩人扭成一團,在沙灘上翻滾。

「放開我!你想干什麼……神經病!」她邊掙扎邊詛咒。

對她的叫罵,織田操充耳不聞,很快就將她制服,將她壓在他身子底下。

「我一直想試試看,這樣將女人壓倒在身體下會是怎樣的感覺——」他一本正經地望著她因羞赧憤怒而漲紅的臉。

「神經病!」她又啐了他一聲。羞惱說︰「你怎麼可以隨便將別人壓在身體下!你懂不懂什麼叫禮貌和尊重!?」

「我只管我想做的事。」織田操蠻不講理地回答。

不管什麼事,只要他想做的,他一定不擇手段達到目的。他才不管她答不答應,總是強迫她屈服。

「你——」杜小夜又羞又氣,又惱又怒,偏偏就是拿他沒辦法。他天生是她的克星。她氣惱說︰「你知不知道你很重,會將人壓扁的,還不快起來!」

事情一開始,本來就很莫名其妙,所以現在不管發生什麼莫名其妙的事,她也不會那麼大驚小敝、反應過度了。

不過,害羞是正常的,氣惱也是必要的,她不可能將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當成是正常的事,陪著織田操一起發神經。

「這感覺滿舒服的,我再耽一會。」織田操索性將臉湊到她臉旁。「你如果再多長一點肉就好了,感覺更舒服,但我看你大概只有身高在發育。」

「要你管——莫名其妙!」杜小夜困難地掙出手想推開他。「就算我只有身高在發育,總比你乳臭未干來得好。怎麼說,你都不會比我大,充其量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男人的成熟度是不必和年齡成正比的——」織田操想證明什麼似的提高聲調。但他還是沉不住氣地問說︰「就算你比我大也大不了多少。你幾月生的?」

「你又是什麼時候生的?」杜小夜反問。

織田操瞪著她看一會,才很不甘心地說出來。居然和她同月同日生,她足足比他大了一歲。

「哈!我會走路的時候,你還在你媽的懷里吃女乃呢!小弟弟——」她得意萬分地嘲弄他。在他面前,第一次能將姿態擺得那麼高,心情痛快極了。

織田操兩道濃濃的劍眉又打結了,對她的「得意忘形」顯得十分氣惱,惱羞成怒,瞪著眼,語帶蠻橫地威脅她說︰

「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再笑,我就將你的嘴巴堵起來!」他可不認為她比他大個幾個月——就算大他一歲好了——就能成什麼氣候。偏偏她一副得意裝大的模樣,教他看了就有氣。如果她以為「年齡」可以當做壓制他的籌碼,那她就大錯特錯!他從來不吃那一套,更別說她只不過比他大不了幾個月——呃,大不了一歲——罷了。

「你何必惱羞成怒,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杜小夜嘟囔著小聲抗議,但顯得氣壯理直。

織田操那麼蠻橫霸道,也唯有這點「事實」才能稍微壓抑下他的氣焰——雖然這實在是很無聊又沒什麼意義的舉動,而且不見得能產生什麼作用,然而,聊勝于無,免得她總是被他「欺負」。

「事實就是事實。」她猶不知死活地撩撥這個禁忌的話題,繼續說︰「我就說嘛,你的個性那麼差,脾氣也不好,絲毫看不見成熟男人應有的風度,原來是年紀還小的緣——」

「你這混蛋——」織田操的臉色愈變愈難看,狠狠堵住杜小夜喋喋不休的嘴。

他的「威脅」,並不只是裝腔作勢、說說而已。他說得出做得出,從來不打折扣,連給對方有緩沖或後悔的機會也不留。他的作風是絕對的,而且蠻橫;當然,規矩和道理,是他自己訂的。

偏偏卻遇上一個不知好歹的杜小夜。不管存心或無心,有意或故意,她總是惹得他火冒三丈,怒發沖冠。多半時候,她好像很可憐,總是被他欺負;但天曉得,他被她氣得只差沒吐血。

杜小夜的嘴被他狠狠堵住,錯愕地睜大眼楮瞪著他。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麼做——唉,不!她早該料到會有這種後果——不對!不對!不應該會這樣,不應該發生這種事……

唉!她的腦子完全混沌了,思緒變得亂七八糟——

「你怎麼可以隨便亂來!」織田操的嘴唇一離開她的嘴,她立刻惱恨說︰「你連我是誰都不清楚,憑著自己高興,就隨便侵犯別人,不僅野蠻.又不道德!」

她真的生氣,氣他也氣自己。她氣他隨意「侵犯」她;

氣自己下意識里把它當作「理所當然」的事、她更氣——明明他比她小,但他對她的態度卻像個主宰,立場顛倒。在他面前,她成了一個「小人」,只要惹他不高興,就沒完沒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親你怎麼能說是‘隨便’?」織田操面無愧色,不把杜小夜的氣惱當回事,漫不在乎地回答她的話說︰「你叫杜小夜,身高一六八公分半,體重四十八公斤七,三圍33、23、34,今年二十一歲。家居南部鄉下,父母務農,你排行老大,下頭有一個讀中三的妹妹。高中畢業後,你北上賃居,連續四年落第,無顏見江東父老,不敢回鄉,經由馮妙儀介紹,在‘卡布奇’擔任助理的工作。生活習慣枯燥,不抽煙。不喝酒、不喝咖啡、不過夜生活——當然,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說到這里,他歪嘴笑了一下,貼著她的臉,眼楮對著她的眼楮,說︰「怎麼樣,你的‘底細’,我清楚得很。我怎麼可能連我的女人是誰都搞不清楚,就隨便摟隨便抱?我說過,我的吻很寶貴的!」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杜小夜吶吶的。她的底細,他的確是知道得夠多了。

「自然有人會告訴我。你應該也听過許多我的事才對吧?」

「大概知道一些。」

「那就扯平了。」織田操挑了挑眉。既不問她知道一些什麼,也不提他自己的事。與她兩眼對著,看了一會,微微偏過臉龐,再一次吻住她的唇。

又來了!他總是這樣,只憑自己高興就隨意侵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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