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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你一個 第26頁

作者︰林如是

丹尼爾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改走樓梯,看她走得又急又快,也只得跟上去。

沈廣之了解到蘇小小在避開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蘇小小「意識」到他,他覺得不能再失去這個機會,否則恐怕會永遠失去她。

所以搭自動電梯上到一樓後,他匆匆對身旁的女伴說︰「對不起,瑞嘉,麻煩你先走,我臨時有點事要辦,幫我跟思德說一聲。」

他匆匆交托完,立刻往倉庫室走去。而此時丹尼爾還在問說︰「小小,好好的你干嘛突然改走樓梯?爬得我累死了!」

蘇小小嘴唇微微嚅動,想說什麼又放棄,顯得很無精打采,沈廣之幾乎是用跑的追趕上去。

「小小,等等!」他抓住蘇小小的手,對丹尼爾說︰「對不起,我要借走小小。」沈廣之追上來,突然出聲叫喚和擄抓的舉動全在蘇小小的意料之外,她不禁有點驚愕,轉而沒來由的臉紅,像是因突然的驚喜,又像是因突來的不知所措。

丹尼爾如墜入五里霧中,他並不知道蘇小小和沈廣之認識,更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而沈廣之這樣出場的方式,實在太戲劇化、太震憾了。

待他看清楚沈廣之,他「啊」的一聲叫出來。

「啊——小小,就是他!他送……」

但他來不及將話說完、把驚訝表達完,沈廣之已抓著蘇小小退避出太平門。

「身體還好吧?」沈廣之緊盯著蘇小小,幾乎將她逼在牆角。

「嗯。」蘇小小輕輕點頭,對沈廣之她無法像對田優作那樣肆無忌憚,嘻嘻哈哈、打打殺殺的。

但這並不是因為別扭的關系;田優作不當她是女孩,言行舉止粗魯,她習慣了,也相當喜歡和田優作相處時的那種不受拘束的感覺,很開、很放、很自由。

而沈廣之總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孩,讓她有種渴望被疼惜、被憐愛的清懷,她害怕那種感覺又隱隱在期待,心境受煎熬,又甜又苦,又摻雜說不出的味道。

她沒想到能再與沈廣之這樣面對面,本來她已經死心了,看到他和他身旁那些形色皆美的女伴後,在她連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愛意的火苗冒出之前,她就死心了。但現在,她心頭那抹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麼的微熱疼燙的火苗,竟那樣不安地燃燒起來。

「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沈廣之又問。其實蘇小小的一切他非常清楚,只是他不想讓蘇小小知道他其實隨時在注意她。

「二個月。」

「為什麼要辭職?」沈廣之月兌口問,立刻畫蛇添足解釋說︰「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听你們的談話,但你們剛剛那樣旁若無人的喧嘩,我很難不听到。」

他盡可能擺出最冷淡的態度,可有可無似地探詢他最關心的事,其實在那種嘈雜的吃食地方,他若不是有意想去听別人談話,還是不容易听清楚談話的內容。

「不是我想辭職,而是這工作一開始就說好只做兩個月。」蘇小小老實的回答,不安地反問︰「你都听到些什麼?」

她有點擔心,因為她不確定她剛剛吃飯時和丹尼爾到底都說了什麼,她怕她有什麼「不妥的」言談學止,被沈廣之看到或听到,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這麼在意沈廣之,如果是田優作,她想她頂多笑一笑,任他譏諷,但對方是沈廣之,她既在意又擔心。

沈廣之若有所思的看著蘇小小,像是想研究她心里在想什麼。

「听得夠多了,差不多該听到的都听到。」他說得很慢,一邊緊盯著蘇小小,注意她臉上的神情變化。

蘇小小只覺得臉上一團火在燒,想躲卻無處躲,垂下頭又欲蓋彌彰,簡直像獵物一樣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環伺下。

「那……那我……」她像柿子紅透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我……有沒……沒說甚……什麼奇……奇怪……的……的話……」

沈廣之嘴角隱揚著笑,蘇小小結巴不安的反應不知為什麼讓他心花怒放,覺得充滿希望,他露出連月來第一朵難得的笑說︰「你想你平時怎麼大言不慚,剛剛就如何大言不慚。」

完了!那表示完全沒「形象」可言!蘇小小不免有點懊惱,隨及又為自己的「在乎」感到失笑起來。她在沈廣之面前早就沒有什麼形象可言,她也不是今天才認識他的,而沈廣之也早就模清楚她的「底細」,所以她反而坦然笑說︰「沒辦法,你也知道我是守財奴轉世,只對錢感興趣。你不知道,有個好管閑事的家伙,在我昏倒時送我上醫院,才住一夜吶!才一夜!就去掉了我五仟塊大洋,真是坑人!我只是……呸,只是睡眠不足而已,那家醫院簡直在開黑店,比五星級酒店還貴!五仟塊大洋呢!想想我要攢多久才攢得起來?所以實在不能怪我不知圖報感恩,那家伙實在太多管閑事!」

她想沈廣之已听到一切,就為自己埋怨「恩人」的言詞解釋月兌罪一番。

「哦?你說得的確有道理!才因為小器省錢餐餐吃面包,又為了賺錢工作過度以致體力不支昏倒而住院,就被坑掉了五仟塊大洋,實在很寬枉!」沈廣之學著蘇小小的口吻,似是而非地嘲謔她。

「你這是在諷刺我?」蘇小小翻翻白眼,眉頭也皺起來,完全忘了她和沈廣之間那段形同陌路的生疏時光。

就連沈廣之也好象忘了那場不愉快,和他意圖「報復」的決心,他哈哈大笑,顯得很愉快說︰「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很不巧,我就是那個好管閑事的家伙。」

「什麼?是你!」蘇小小乍知恩人,非但不感激,反而有仇似的說︰「沈廣之,你就是專門和我過不去!大驚小敝,害我白白被坑掉五仟塊!」

「別這樣!我賠你成不成?」沈廣之靠近,單手撐在牆避上,俯臉看著蘇小小說︰「你為什麼不打算再回大學念書?那家學校真有那麼糟嗎?」

蘇小小被他這麼一看,剛剛的蠻橫斂了斂,芳心悄悄在跳,他避開他的眸子說︰「本來我是打算念完大學再說.但既然被退學,那家學店又實在是不念也罷,重考又不知要考到何年何月,倒不如……」

她驀然住口,好險!差點又不防地說出心海深處的秘密夢想。

「倒不如怎麼樣?」沈廣之追問說︰「倒不如飄洋過海去追求夢想,是不是?你拚命存錢就是為了想離開這里,出國去追求你的夢?你的夢又是什麼?只是飄洋過海而已嗎?」

蘇小小咬著唇不說話。

「我無意刺探你內心的夢,但如果你飄洋過海只是為了單純的吟游,我勸你不如找所學校好好念書,才不負你飄洋過海去追求夢想。」沈廣之為蘇小小著想考量。

他知道蘇小小死命賺錢為的是飄洋過海追求夢想,但他並不知道她的「夢想」到底是什麼。

蘇小小听了卻大大吃一驚、嚇了一跳,她睜大眼楮說︰「你怎麼知道我想吟游四方,當個流浪的吟游詩人?」

她實在太驚訝了,沈廣之總能窺破她的心思,卻不知沈廣之只是以她的個性判斷,為她著想考量時所假設的疑問而已。

沈廣之沒料到自己如此湊巧得知她的夢想,不動聲色不露任何痕跡地說︰「你想當流浪的吟游詩人,可曾想過,‘詩人’可能讀過多少書、歷練過多少人生經驗?再說,‘流浪’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通常可能意味著貧困與飄泊無靠,甚至可能受人歧視和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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