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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憐憨情兒 第19頁

作者︰官敏兒

「那是要看對象的,公子,我們姐妹倆兒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他俊臉冷情地推開她們倆,眼角一瞄,眉頭隨即一擰,那丫頭在干什麼?

「公子?」

他沒搭理她們,伸手越過了桌面,扣住對面薄月靜的手腕。「別喝了。」

「唔……你是誰?」薄月靜眼神渙散的從酒杯中抬起頭,醉茫茫的視線里失了焦距。

「回房吧!」

這丫頭醉了,而且是爛醉如泥!

他暗自搖頭,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彈指招來店小二,「上房在哪兒?帶路!」

「是!爺兒請這邊走!」

利落地橫抱起薄月靜,他不顧身旁兩名歌女的頻頻挽留,俊臉

冷傲地直往樓上走。

薄月靜枕躺在他的胸膛上,小手虛軟地搭攬住他的頸項,眼波迷蒙的隨著他的步履而晃動,她輕輕勾動小指卷繞他頸後的發絲,醉態朦朧的望著他,「你是誰?」

冷玨不由得一股氣冒了上來!「你不認得我是誰卻讓我抱你?」

她傻傻一笑,靠回他的胸膛上。「有什麼關系嘛。」

「大有關系!」

猛地端開房門,他峻凜的氣勢嚇得店小二不敢多言的趕緊走開。

跨進房內出腳將門板端上,他毫不憐惜地松開雙手,讓她摔在床蹋上。

「好痛……」

薄月靜的酒意才稍減,就見冷玨俊臉欺了上來,精壯的身形也跨上床榻,整個覆壓在她的身上。

「我是誰?」

她咽了咽口水,突然發覺百鞭酒的效力在他的冷眼注視下,迅速消退。

「干嘛問我這種問題……」

「說!我到底是誰!」

她眨著略帶懼意的眼珠望著他,轉了轉……突地嫣然一笑,「阿吉凶巴巴!」邊說她小手一攀,緊緊環住他的頸脖。

她這一喚、這一笑,倏地刷去了冷塊臉上的冷峻。

側頭點吻上她的發鬃,他沉磁的嗓音不帶一絲怒意,「你到底清醒了沒?」

敝不得他懷疑,她若是當真清醒著,就不太可能對他這般熱切主動。

縴細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裳,薄月靜悄悄咬唇,神色黯淡了下來。

若是沒酒醉,她又怎能這般的抱住他呢?她需要一個可以親近他的借口啊!因為阿吉是她的姐夫……

「月靜?」

冷玨低沉眷寵的嗓音飄進她的耳里,她摟著他的頸項,感受他說話時胸膛的震動起伏,沒來由得雙眼一濕,小手揪緊了他的衣裳,復又倏地放開!

「阿吉!好熱……討厭,好熱哦!」

冷決搖頭,這丫頭醉得有夠厲害。「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睡覺!」

她身子一翻避開他的視線,蜷起了嬌小的身軀,讓如瀑般的發絲遮掩住臉上所有的表情,不讓他看見她泫然的淚意。

冷玨起身瞅看著她蜷縮的身形,那溫馴嬌弱的模樣,深深勾動他的心,引來一陣難以遏抑的柔情。

「真的睡了?」

他大手輕柔地撫上她的頭顱,順著縷縷青絲徐緩而下,拂過她的肩頭來到縴瘦的脊背上……「月靜?」

「呼嚕,呼嚕……」薄月靜連忙發出假鼾聲。

他又氣又憐的搖頭輕嘆,「這丫頭竟然醉成這樣,下次絕對不準你喝酒。」

百般仔細的替她調整好棉被,再將雪貂大裘輕柔覆蓋在被子上,冷玨望著她蜷縮畏寒的模樣,忍不住癌身欺近她,雙唇輕輕嗓吻上她的發旋……

假寐的薄月靜頓了頓,益發不敢動。

好一會後,他才站起來走到門邊,「小二,燒幾桶熱水到我房里,我要沐浴。還有,沒經過我的允許,別讓任何人打擾這房間里的姑娘。」

冷玨號令的話語消失在閉合的門板後頭。

薄月靜撐起手肘自床榻上爬起身,怔忡地瞅著門扉,淚水開始咱答咱答的墜了下來。

阿吉他以後也會這樣對侶兒姐姐嗎?

他也會這樣溫柔地替侶兒姐姐蓋被子、親吻她的發嗎?

他寵溺疼愛的方式不只會用在她一個人身上嗎?

「砰」的一聲倒回床鋪上,她睜著眼眸失神的望著,心底開始為自己的貪得無饜感到羞愧與憤怒。

她好貪心,竟敢存有想要獨佔阿吉的念頭!

她不想讓阿吉回到劍英門、不希望讓他和侶兒姐姐有見面的機會,她巴不得阿吉永遠像現在這樣,帶著她四處游走流浪,不要回去武聖門當他的冷少主,然後在大家的祝福下,和侶兒姐姐結為夫妻!

「可不可以不要?」薄月靜伸手捂住雙眼,卻止不住鼻頭一陣酸

澀與泫然落下的熱淚。「我只要阿吉是我的……」

她什麼都不要、什麼都可以舍棄,只要阿吉陪在她的身邊。

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她就是沒辦法阻止自己別再痴心妄想了呢?

第九章

冷玨抬起頭,凝視身後這片被皚皚白雪所覆蓋的山林。

蒼松支撐著堆堆雪片順著整座山頭連綿而上,就像一正上好的純白錦綢由天而降款款覆蓋,經由上天的巧手讓放眼所見無不雪白。他調轉視線望向不遠處的薄月靜,淡淡勾勒唇角笑了笑。

這座山頭的雪白就像這丫頭的心思,單純得叫人忍不住疼憐!

「阿吉!」薄月靜清脆的嗓音自柴屋里響起。

「怎麼了?」

回應的當口,冷玨反手一勾,將兩匹座騎綁在樹干旁,引來阿年和黑駒仰頭一陣抗議的嘶鳴。

如今的它們可有主見了,不想乖乖讓人綁著呢!對了,他驍勇難馴的剽悍黑駒,現在叫「阿」,不要懷疑,就是那個閑來無事的丫頭取的名兒!

她說黑駒跑得特快,所以應該取蚌超人一等的響當當名字,得嚇死人!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苛責她,畢竟她的智慧就長到這兒,強求也沒有用。

只是黑駒可不服氣了!為了這個響當當的名字,這畜生可是拗了好幾天的脾氣,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下來,期間還不時遭受到阿年幸災樂禍似的嘶叫嘲諷。

他這主子雖然同情卻也沒辦法。

薄月靜怎麼決定,他就怎麼做。

然而他的心底卻不免慶幸,還好這個名字已經送給了黑駒。不是用在他的身上,不過話說回來,阿吉這名字也不怎麼樣……唉!

「阿吉,你快來!」

「來了。」

冷玨踩著沉穩的腳步走進柴屋里,轉轉眼珠望了望四周。這間頹圯老舊的柴房就是她的老家?一抹心疼沒來由得竄出他的心底。

「阿吉,你快來看!」

薄月靜站在一床早已傾倒垮散的木板床前,小臉洋溢欣喜地瞅著他,手里揚舞著一只破舊的布女圭女圭。

「這是以前婆婆給我的,沒想到還留著。」之前她都不曾仔細找道,每次回來祭拜都有些來去匆匆。

冷玨走到她身邊,接過那個布女圭女圭端詳。

兩團小布包裹著棉絮簡單的縫合起來,算是布女圭女圭的頭和身體,黑墨隨便畫上幾筆當成是布偶的五官,一股淡淡的霉味從它的棉縫處透了出來。

他將布偶還給她,睇著她俏臉上的雀躍與欣喜。

「你知道嗎,婆婆她很厲害哦!這個布女圭女圭是她去鎮上賣糖水的時候撿到的,本來還髒髒舊舊的,可是婆婆她洗一洗、再縫上幾針又像新的了!」

她細心撫弄著布偶,將它外露的棉絮塞進布縫里。眼眸瞅著它,眼底盡是回味的記憶,「真的沒想到它還在這里……」

「月靜。」冷玨只覺得心疼,雙手一攬輕輕將她納入懷中。

她一愣,雀躍的心情已然不復見。「阿吉……有時候我會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她略顯蕭瑟的語氣自他的胸前郁郁傳來。

他沒開口回應,只是益發收緊懷抱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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