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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狐狸精 第5頁

作者︰官敏兒

忍住嘴角不雅的抽搐,胡媚兒頻頻提醒自己可別舍棄了她向來表現完美的美艷形象。「請你讓開,謝謝。」

「你真的在找我。」牌子上的名字……

「我說沒、有!」

「真的是我。」

郎心宇急于想證明自己的身份,低下頭在滿是縐褶的褲子口袋里東模西掏,尋找自己的護照。金邊眼鏡又開始一點一點的滑落鼻梁,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副模樣再度詭異地勾起胡媚兒想照顧他的沖動。

而這種不尋常的情緒更加煩躁她的心。

原本撇開的視線卻又在不知不覺間轉向他,瞥視他倉皇的模樣,她終于忍不住動氣一半是對他、一半是對自己。「我叫你滾開!」

「相信我,我真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護照,才想將它抓出褲袋,卻不慎掉了出來落在地上。

他不禁為自己的遲鈍和窘狀嘆氣。唉,自已是怎麼了?一遇上她晶燦美麗的眸子就開始慌張起來。他蹲想撿,卻被一個陌生男子惡意地踩住。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麻煩你移開你的腳,你踏到我的護照了。」

那名男子倨傲地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睨視著他,「哼,因為我看你不順眼!」男子特意瞄了瞄一旁的佳人,看來是想藉機展現自已的英雄氣概。

胡媚兒原本不想管,她拚命叫自已移開視線別理他,可一雙眼眸卻還是不住地往郎心宇的方向瞟去。

瞥見他眼瞳里的無辜,再瞟了瞟陌生男子的惡狀,她開始皺眉,心底一股莫名的怒氣油然而升。

郎心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突然覺得自己好象阿雄——澳洲動物園里,一只常常莫名其妙被卷入戰斗中的公袋鼠。腦海里的下一個畫面,是阿雄慘兮兮的模樣,他忽然感覺自己很可能會像阿雄一樣被人扁得鼻青臉腫,而且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扁。

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郎心宇一派斯文,男子更加囂張,「這一位漂亮的小姐已經叫你滾開了,你還賴在她身邊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胡媚兒突然嬌叱一聲,毫不領情地伸手推開他。

「小姐,我是想……」

「誰管你怎麼想,別欺負弱小動物行不行?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

蹲在地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的郎心宇有些哭笑不得。弱小動物?誰?他嗎?

她的斥喝聲又起,「中華民國就是有你這種仗勢欺人的敗類才會這麼亂,你根本就是社會的亂源、人民的恥辱!」劈哩啪啦像串連珠炮似的開罵,她一邊罵一邊疑惑自已為什麼要如此賣力地維護這個國際難民?

自討沒趣的男子模模鼻子走了,郎心宇想笑又不敢笑的依舊蹲在地上,仰頭覷著胡媚兒。他還是乖乖蹲著不要動比較好,萬一她將炮口對向他怎麼辦?

「還蹲著干麼!找錢啊?」

「哦。」瞧吧,他的直覺是對的,她的炮口轉向了。

「動作別慢吞吞的!」看他這麼欠照顧她就有氣!

她猛地蹲一把撿起他的護照,隨手替他拍去上頭的鞋印,無意間瞥見護照上的姓名,她的眼楮越瞪越大!

「我就是郎心宇。」

她倏地仰起首望向他斯文秀逸的臉龐。

他笑了笑,那真誠中帶著一抹傻氣的笑容當場奪去她的呼吸!

「郎心宇……不是個國際知名的動物學博士嗎?」怎、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狼狽的國際難民?

「我只是個喜歡動物的人罷了。」他心無芥蒂的粲笑著,自動地接過胡媚兒手里的護照和紙板。他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的行李就在那里,你要和我一起過去拿嗎?」

胡媚兒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呃?」

小心翼翼的弓起手肘環繞在她的身側,他直覺地保護起她來,「小心點,別弄髒你身上的白毛。」

白毛?她聞言蹙眉,他指的是她身上的白色套裝吧!「郎博士,請問你哪只眼楮看到我露毛了?」措詞更詭異。怪人!

「啊,對不起。」他有些羞澀地搔搔頭,「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是把你當成是白狐。」

又罵她是畜生?她的俏臉更沉了。

賭著氣不想開口跟他說話,隨著他走沒幾步就見他停下來四處張望。

「干麼?」胡媚兒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對貴賓說話,要是被龔霞君知道,她肯定會氣到齜牙咧嘴、仰天長嘯,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

「本來在這里的。嘿嘿。」郎心宇又搔搔頭。

「什麼東西?」天生的直覺,她開始覺得不妙。

「我的行李,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錯覺嗎?她好象看到一片烏雲轟然罩頂。「里面有什麼?」

「三件……不對,是五件衣服。好象是吧。還有我的鬧鐘、牙刷、牙膏、毛巾跟……」

「夠了。」她知道自己的嘴角在抽搐。太破壞形象了,可是她實在沒辦法!「錢包呢、證件呢?」

「我看看。」他低下頭又在口袋里東翻西掏,好不容易抓出一把澳幣和紙鈔,「還好,還在。真幸運,嘿嘿。」

還嘿嘿?!胡媚兒差點沒暈翻過去!

瞪視著眼前依舊不改神色、不顯慌張的郎心宇,滑到鼻尖的眼鏡、一身縐褶的衣服,她怎麼看都覺得他像是個超級貧窮的國際難民!

這就是國際知名的動物學博士?拜托,誰來扶住她!

×××

帶著孑然一身的郎心宇回到基金會,胡媚兒將他領到會議室。

「坐在這里。」

「哦。」

跋緊來到胡媚兒指定的座位坐好,郎心宇悄悄瞥了她一眼,識趣的不敢開口。她好象在生氣,為什麼?弄丟行李的是他,可憐兮兮沒衣服能替換的也是他,為什麼發脾氣的反而是她?

「茶還是咖啡?」

「呃?」

「你偷看我干什麼!我問你喝茶還是喝咖啡?」

她真的在生氣。先前那種無辜的感覺又回到郎心宇的心里。他又開始覺得自已是阿雄,而眼前的胡媚兒就是動物園里那一只最有威嚴、最凶惡的公袋鼠阿勇。

阿雄,我對不起你,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你的心情,直到這一刻,郎心宇終于能體會阿雄被阿勇海扁時心里的無辜和委屈。

「茶、咖啡?」按捺下不耐,胡媚兒又重復一次。

「呃,我喝咖啡好了……」

「喝茶。咖啡傷身。」

他哪敢說不好?「哦,好。」既然她決定了,她干麼問他?他真覺得自己好委屈。

瞥了他一眼,胡媚兒氣惱自己的心頭為什麼老是縈繞著想照顧他的情緒?

「肚子餓不餓?」她隱約間听見他肚皮咕嚕響的聲音。

「還好,在飛機上有吃一點東西。」其實他餓扁了,可是在她的鼻息下,他不敢說實話。

不說實話?那索性餓死你!

胡媚兒轉身想走出會議室,來到門邊她的腳步卻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泡面好不好?」

「呃,好……」

「還是吃面包好了。」泡面對身體沒好處。扔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後。

留下再度感到委屈的郎心宇。

十分鐘後,郎心宇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眼前多了三、四種不同口味的御飯團和面包。

「快吃,十五分鐘後就要舉行座談會了。」胡媚兒坐在他的身旁冷著俏臉,替他倒一杯剛泡好的熱女乃茶。

「這些東西……」

「我去便利商店買來的。干麼,不合口味?」

「沒、沒有。」有些驚訝還有著更多的感動。他拿起一枚飯團,偷偷睇了胡媚兒一眼,她其實沒必要對他這麼好的。「謝謝。」

「嗯。」

他迫不及待的拆開包裝吃將起來,「嗯,很好吃耶!」

胡媚兒看他沖著自已滿足地笑著,害得她那一張強裝冷漠的臉蛋差點維持不住。「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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