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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倒 第16頁

作者︰喜悅

但自己卻咄咄逼人地質問他,讓他以為他做錯了事惹她生氣。

他們明明只是朋友,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她、不惜冒生命危險為她做這樣的事情?

彼硯津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突然浮現在腦海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如果那一刀不是砍在手臂而是脖子上,那他已經沒命了。

就算僥幸沒死,或者被慕府的人以刺客的身份逮捕,後果也不甚樂觀。

慕希聖已經是永陽公主的駙馬,這是個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她也已經接受,他,何必為此涉險呢?

「不,你不是做錯。」千乘迷冬閉上了眼楮,慢慢地平復因為顧硯津而混亂的心,然後倏地睜開眼楮,板起了臉,「而是多管閑事,我和慕希聖已經結束,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去找他比酒了。你現在馬上給我躺好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這個房間。」

沒有等顧硯津反應,她拿起他夜闖慕府的證據──血漬黑衣以及清理過的血水,走出房間,她要把這些毀尸滅跡,當他今晚沒有去過慕府。

望著她的背影,顧硯津揚起了嘴角,眼里閃著詭異的光芒。

這下子,她該對慕希聖徹底死心了吧?

第七章

翌日,天蒙蒙亮,千乘迷冬就秘密地把顧硯津送回硯書坊,免得慕府的守衛真弄來搜查狀來個回馬槍,把他逮到就麻煩了。

彼硯津手臂的傷需每日換藥處理,以他的情況很難獨自做到,若求助他人,那他夜闖慕府的事極可能曝光。

因此,她把人送到硯書坊後,有點放不下地特別交代,「以後晚上像之前練酒那樣,到我家報到,直到你傷口完全復原為止。」到時,他手臂上也會留下像背部一樣丑陋的疤痕。想到這里,她臉色一黯,心微微下沉。

彼硯津對自己的痛苦遭遇看得極淡,所以她永遠都無法想像,他曾經承受過怎樣的痛,才會讓他對自己的傷如此不在乎。而她,從見過他背部傷疤的那一刻起,就情不由己地為他心疼,有一種想把那礙眼的疤痕抹平的沖動。

「你在擔心我嗎?」顧硯津問轉身要離開的千乘迷冬。

他站在硯書坊後門的巷口,雙眼閃爍著熠熠光彩,望著在晨光薄霧中略顯蒙朧的身影。

「你,不要想太多。」她僵了一下,有點不自在地回道。想到他夜闖慕府的緣由,她皺了下眉頭,回頭威脅地盯了他一眼,「不要再輕舉妄動。」免得下次腦袋直接被砍下了,到時候就算是神醫,也無法讓他活過來。

「嗯。」顧硯津頷首微笑。反正他知道迷冬為他擔心就好,這代表著他在迷冬心里的份量越來越重了。

千乘迷冬離開之後,許久未見的千乘迷鳥就登門造訪,找到正在硯書坊二樓處理事務的顧硯津。

「硯津,新稿你看一下。」他把一大疊書稿堆在顧硯津面前,然後對著他擠眉弄眼,「一段時間不見,你和迷冬怎麼樣了?一

這段時間他忙著閉門寫新書,昨天出關,才听聞慕希聖和公主大婚的事情,心中就有了疙瘩,不知道迷冬反應如何?

「朋友。」顧硯津淡淡地回答,一邊翻看著他的新作。

「哇,你竟然和迷冬成了朋友,沒有被她灌酒嗎?」千乘迷鳥不信,非常八卦地搬來椅子坐在顧硯津身邊,等著听第一手消息。以他一杯倒的酒量,有這麼容易和迷皋、打成一片嗎?

「你覺得呢?」顧硯津模稜兩可地掃了他一眼,決定不提供多余的訊息讓他嚼舌根,免得他又開始在他面前誹謗千乘迷冬。

「不管有沒有,我都覺得喜歡上迷冬那個怪物的你,也是怪物。」千乘迷鳥若有所思地搖頭晃腦,然後停頓了一會兒,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的說︰「那個,硯津,我問你,那個……」

「吞吞吐吐想問什麼?」顧硯津狐疑地看著他。這家伙一向口無遮攔的,今天是怎麼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迷冬對慕希聖成親的反應如何?」反正他只是幸災樂禍地想知道迷冬受的打擊大不大啦!

「哼,沒想到你也會關心她啊!」顧硯津再掃千乘迷鳥一眼,頗有自信地道︰「放心,有我在,她總有一天會忘記慕希聖的。」

是嗎?听顧硯津所言,迷冬現在還是很在意慕希聖的吧?

「哦──」他拖了個長長的音,隨後有點不是滋味地嘮叨,「那個女人腦子有問題,只會虐待我,還不準我回家,沒想到你和她認識不久,她就開始接受你,好像和你很親近,真叫人火大……」

他這個哥哥在迷冬面前,真的太沒有威信了!

彼硯津不理會他的怨念,專心看稿,當瞄到熟悉的「迷冬姑娘」再次出場,他挑了下眉,冷聲道︰「迷鳥,不準再用迷冬的名字了。」

他可不允許迷鳥繼續這樣「糟蹋」迷冬。

「不行!」千乘迷鳥一听,激動地站起來,算起了他和妹妹的舊賬,「迷冬害得我有家歸不得,這筆賬,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所以他還會一直在書里虐待迷冬出氣。

「除非你這本書不出。」顧硯津擺出精明的商人嘴臉,「你想我會繼續看著喜歡的人被你抹黑形象嗎?」

迷冬果然把顧硯津帶壞了,竟然也跟著開始欺負他,太過份了!

「硯津,你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千乘迷鳥哀怨叫道,大手拍向顧硯津,手掌正好落在他手臂的傷口上。

「啊──」他吃痛的倒吸一口氣,眉頭緊皺,隨即恢復常態,沒好氣地送千乘迷鳥一記白眼。「就這麼決定了。」

千乘迷鳥有點奇怪地點頭,瞅了瞅顧硯津,雖然滿腦子疑惑,不過還是回他的美人窩風流去了。

當他走出硯書坊,這才伸出手在鼻下嗅了嗅,聞出是血和藥混雜的腥味,他忍不住回頭望向二樓。顧硯津受傷了嗎?

***

當晚,顧硯津依約前往千乘酒莊,如練酒時一樣,夜宿西院客房中。

千乘迷冬一忙完酒莊內的事,就來給他換藥,看到被血染紅的紗布,她狠狠地瞪他,心底一陣火氣直沖腦門。「我不是要你小心傷口嗎?怎麼會弄成這樣?」

才第一天耶,他就有本事把已止住血的傷口弄得「血流成河」!

他想把這只手廢掉嗎?還是嫌她太閑,想把傷口撕開,再讓她從頭縫一遍啊?

「不小心被迷鳥踫到的。」迷鳥那一掌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傷口,不知道縫線有沒有被他拍斷?

「那只死鳥!」她低聲咒罵,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縫合的傷口斷了四五針線,裂開的部份已經被血糊住,一片血肉模糊的慘烈樣……唉,得重新縫一下。

丙然。他心下嘆氣,就見迷冬把傷口清理干淨之後,毫不客氣地飛針引線,動作迅速仿佛在修補衣服被鉤壞的口子,在他痛得咧嘴的情況下,再度縫合好傷口。

她的狠勁讓他暗暗佩服,縫線和灌酒,一樣俐落。

「迷冬,謝謝你。」被當人肉衣服縫補的顧硯津,含笑向施針者道謝。

望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酒香,他著迷地深吸一口氣。這醉人的香氣,聞多了真會上癮。

「真要謝我的話,就別讓我第一次行醫就失敗。」千乘迷冬冷哼,一邊動手纏繞著新紗布。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想讓她做白工嗎?

第一次行醫?

原來他又成了她的實驗品,真是榮幸。

這讓他想起,作為迷冬練酒計劃第一個實驗品的迷鳥,他們兄妹之間奇怪的心結,讓他忍不住提出疑惑,「迷冬,你和迷鳥到底有什麼恩怨?今天收到迷鳥的新稿,可憐的配角又是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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