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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的霉女 第18頁

作者︰龍瑤

什麼老色鬼?刑遠樹立刻警覺地皺眉。

像水閘開啟,方可頤干脆把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辛酸和委屈統統都傾泄出來。

「那老色鬼會不得好死,他以為他那間小破公司我稀罕啊?居然威脅炒我魷魚,除非我答應陪他在賓館里鬼混……混他的大頭鬼!我、我寧可餓死在家里,也不會跟他那種惡心的人……」

她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委屈的淚水,點滴全落在刑遠樹昂貴的休閑衫上。

「我想逃走,他居然強摟住我的肩……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想吐!好惡心!阿樹,我怎麼辦?我的積蓄快用光了,可是我還找不到新工作……家里還要每月給錢,不然媽一定會打電話過來罵死我的……我怎麼辦?公車上好擠,又熱又臭,我差點被擠成人肉丁,下了車又被雨淋得快死掉,生活太艱難了……」她停止了哭泣,茫然地喃喃重復著那句話,「現在經濟不景氣,生活太艱難了,沒有別的辦法,也許只有答應那老色鬼了——」

「傻瓜!」刑遠樹耐心地听完,忍不住一把抱緊她,「我不會讓你再吃苦了。」

他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溫柔而鄭重地許下諾言。

可惜,方可頤真的醉了,她此時的意識渙散,根本听不清他的許諾。

她只隱約听清了三個字——「我愛你……」

刑遠樹看著她的眼楮,溫柔低喚,每個字都像一個小精靈,聯合起來偷走了她的思緒。

然後,他吻了她,在今晚的氛圍下,這動作根本是水到渠成。

他抱她上床,隨後自己壓上去,隨著唇舌糾纏,隨著衣物的逐漸褪去,兩個人赤果如一對新生兒。方可頤有那麼一瞬間的回神,似乎酒醒了,可是刑遠樹在肢體上的溫柔和熱情,幾乎在同時又讓她淪陷,發出令人迷醉的低喘迎合他,直到交付出她甜美的全部……

*****

一夜宿醉,再加上纏綿透支體力,方可頤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來。

噢,頭還好痛!

她皺眉,費力地睜開眼楮,往窗外看了幾眼,才驀然驚悟。

完蛋了!她渾身上下都能清楚感受到來自另一具軀體的溫度,甚至還听見呼吸聲……昨……昨晚她和阿樹做了那種事!?

完全像一個掩耳盜鈴的小偷般,她屏住呼吸,慢慢地抬起眼,然後,很不幸,不出意料地看到一張睡美男的臉孔。

刑遠樹的鼻梁好挺,閉住的眼皮,微微隆起,而又長又密的睫毛簡直讓身為女生的她都快妒嫉了……這張該死的臉,方可頤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現在她完全相信那句話了,「男人太帥也是種罪」。

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她還嫌他太帥,怕自己吃不消,結果眼下她卻已經把他吃了。

好吧,這一切全都是幻覺!她再度掩耳盜鈴地催眠自己。

「這不是真的……我什麼都沒看見,這只是一塊叉燒……」她一邊低聲念叨,一邊隨手拿過枕頭粗魯地蓋在刑遠樹臉上。

「喂,我不是叉燒。」

刑遠樹不再裝睡了,把枕頭從自己的俊臉上拿開,哭笑不得。

方可頤一見他睜開眼楮,立刻羞得臉發燒,笨拙地想從他懷里逃開,卻被刑遠樹用右臂牢牢地「囚禁」住。

力量上的懸殊讓方可頤喪氣,但仍羞惱地試圖推開他,「放開啦,我要起床了。」

「喂,別推我這只手……噢嗚!」刑遠樹突然皺眉,倒抽了一大口涼氣。

方可頤立刻嚇得不敢動,「你左手怎麼啦?」

「還不是你的床!」刑遠樹忍下酸麻的感覺,沒好氣地說︰「一個人睡都嫌小,我怕你半夜滾下去,一整夜都拿左手當護欄,早知昨晚就帶你回我那里去——」

方可頤紅著臉打斷他,羞惱地嘟嚷︰「關我的床什麼事,我又沒讓你上來,你現在跟我邀功啊?要不要臉?」

「我是不要臉,」刑遠樹笑得眉眼彎彎的,故意逗弄她,「不過,昨晚有個女人,在我臨走時死摟著我的腰不放,還懇求我養她,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更不要臉?」

這下換方可頤倒抽氣了,「那……那都是我喝醉了胡說八道的,你干嘛當真啊?」

「哦!」刑遠樹笑得更得意,借機半翻過身輕壓在她身上,「搞不好是我胡說八道的,你怎麼一听就相信了?」他說著,俯首吻了吻方可頤的嘴角,淺淺的,像小鳥啄一樣。

方可頤說不出話,因為刑遠樹看她的眼神好溫柔。

她在他的眼神里讀出了那三個字,她記得,昨晚他也曾對她說過——我愛你……她還在迷醉,刑遠樹卻忽然沮喪地垂下腦袋靠在她肩膀,「可頤,我肚子餓了。」前一刻明明還是掌控的強權派,下一刻卻變作孩子對她撒嬌。

什、什麼東西?

方可頤在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那你放開我,我去幫你弄早餐。」

她起身,看見床腳邊那一堆混雜的衣物,心立刻「怦怦」跳,眼明手快的挑中刑遠樹的白襯衫,穿了就跑。

罷走出房間,門鈴就不合時宜地響了,方可頤走過去,在貓眼里看到門外的人,驚訝地忘了換衣服就直接打開門。

「韋伶,你這麼早來找我干什麼?」她呆呆地看著妹妹。

方韋伶撇嘴,一指手腕上的表,張口就尖酸刻薄地道︰「我親愛的姐姐,麻煩你也有一點時間觀念,我可沒你這麼好命,睡到現在還嫌早。對了,你身上這件哪來的?」

方可頤低頭一看,立刻透出幾分心虛,「就只是一件襯衫,有什麼大不了的!」

「哼,你當我眼瞎啦!」方韋伶冷笑,「這是男式襯衫,你好端端的干嘛穿這種?」

方可頤來不及回答,有一個聲音不屑地替她反擊,「小姐,你姐姐無論穿什麼,都用不著經過你認可吧!」

「你們——」方韋伶的眼楮都快瞪凸出來了。

刑遠樹只穿了條牛仔褲就從臥室里走出來,清涼、性感得不像話,不過方可頤此時顧不上去理會,一看之不只在心里浮上一句哀嘆︰讓她死了吧……方韋伶回過神,氣勢洶洶地揚手一指,「姐,你們居然玩真的!?」

刑遠樹悠閑地走過去,把方可頤扯入懷中,「我們玩真的、玩假的,你激動什麼勁?」

方韋伶不敢直接同他嗆聲,繼續對好欺負的姐姐開火,「姐,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你昨晚在電話里不是明明說你們只是假扮的情侶?」

方可頤現在還能說什麼,「獅屎都勝過熊便」了……她的臉上泛起一片心虛的紅潮,一時間腦袋亂糟糟,根本開不了口。

方韋伶見她囁嚅著不說話,更加理直氣壯,「上床有什麼了不起,玩了就玩了嘛,你昨天干嘛騙我?明明早就做了那種事,還有臉騙我說你們是清白的,哼!」

刑遠樹受不了了,伸手示意她Stop,「你神經病啊,我和你姐姐歡好關你屁事!」

「我——」方韋伶被他罵得一時噤聲,但隔下了幾秒又死纏爛打,「是她自己先多管閑事的!」

「拜托,是你老人家先騷擾我,好不好?」刑遠樹把方可頤抱得更緊,擺明了要氣死眼前這個要潑無理的妹妹,「你姐姐身為我的正牌女友警告你,又有什麼不對?」

「你們明明是假扮的!」方韋伶決定無理取鬧到底,「我姐昨天在電話里早就都說了,她根本算不上你女朋友,別再裝了,哼!你們在一起只不過是做戲給別人看——」

刑遠樹打斷她,「此一時彼一時,你不懂嗎?可頤到底算不算我女朋友,天底不只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個人不是你,而是我——Doyou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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