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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寵妻 第18頁

作者︰紫心

不再喊他夫君了,眼前的他只是個可惡又可恨的男人……突然,她嚇住了,沒有愛哪來的恨?嫉妒的心眼正是熾愛的另一面啊!

愛苗是怎麼滋生的?是在兩人激情旖旎時刻里成長的?是被留在他溫暖臂灣中棲息的感覺來灌溉的?還是每日隨性的生活相處所營造的呢?

此時此刻再來追究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懵懂的情感全然清朗了,她停駐在西荒的時間比她預計的還要長,不是因為紫水晶寶石,全都是為了他!

讓他品嘗自己珍藏的「女兒紅」,為他懷了骨血,原來她已經偷偷的、深濃的愛戀上他了啊!

相伴幾個夜晚,共走一段風雪,這些對她而言太少了呀!她貪戀渴求永世的深情守候哪!

然而,他只是回贈給她——心碎!

明了自己感情依舊的時刻竟然也是傷心的時候,她好恨、好怨哪!

沒有專情惟一,奈何不了天下男人的薄幸,是每個女人難逃的情劫宿命。「娘,我也只能落得和你一般的下場!」婉婉失種悲切的喃喃自語。

荊呀正被婉婉的嘶叫聲給喚回了些許理智。

燒了房子後,胸臆中的焚火還不見消褪,于是,他連人帶馬的沖入溪水中想尋得一份冷靜,沒料到卻撞倒了在溪邊洗衣服的兩個女人和她們的籃子。

然而,在冷冽的溪水里怒吼叫囂,他全身的狂焰還是消褪不了啊!熊熊的妒火依舊附著在他每一個毛細孔中焚燒不已。

報復的心眼頓起,荊野王猖狂的訕笑,更肆無忌憚的強摟過溪里的兩個女人,邪佞的手左右開攻。陰冷的藍眸直勾勾瞅著婉婉氣憤然紅的臉龐,反擊道︰「還有興起來找我啊?如果不怕冷,就一起下來吧!人多熱鬧些嘛!」

婉婉扯開喉嚨嚷著,「你給我起來,不然,我發誓要讓你一輩子後悔莫及!」

「後悔?我早就後悔了,就在和你成親的那一天開始。」荊野王繼續口不擇言,只想讓受損的自尊扳回一城,「我忍你忍受夠了,能這樣在擁右抱,真令人懷念啊!」

婉婉簡直要氣瘋了!抬起溪水邊的碎石子,一顆顆丟向那寡廉鮮恥的男女,嘴巴一直重復說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

荊野王身旁的兩個女人抱頭掩面閃躲婉婉砸下來的石頭,也忙著勸說,「荊野王,你趕快上去啦!」

荊野王緩緩的踱回河岸上,不管全身濕淋淋的直滴著水,更有那凜冽寒風直侵入他的骨髓,他凝望著她絕美容顏上的憤怒表情,陰驚的藍的中充滿血絲,唇角的諂笑恐怖至極,他撇嘴嗤哼著,「恨我?憑什麼?」

苞在婉婉腳邊的大灰狼對著荊野王低低嚎哮一聲,與婉婉站在同一個陣線上,但更教人震撼的是那一個巴掌聲。

「啪!」婉婉賞了荊野王一個巴掌後,仍不忘叫罵著,「野蠻人,你竟敢背著我和別的女人胡搞!真是無恥、下流、混帳……你、你去死啦!」

荊野王緊扣住婉婉縴細的皓腕,眉山擰靠,慢郁的眼眸微眯,迸出兩道森然的寒光。不知死活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在絕對的深情和極端的無情之間,只有一條混亂的線模糊分界而已嗎?

要毀滅這個可惡的女人簡直輕而易舉,他狂猛的取出胸口處的那條繡帕,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再一把將它丟向溪水,任它流走不見……

如果心中的痛楚也能像這般輕易解決該有多好!荊君王在心中苦澀的想。

他的眼底有著悲憤的火苗,巨大的手掌握住她白皙的脖子,對著她狂囂,「罵得好!我本來就是個野蠻人,所以,你不能怪我不懂什麼神聖的婚姻不容侵犯的大道理。另外,我不會允許你打我第二次!」

只要將手收攏,玉石俱焚,他的胸口就不會再有焚灼的感覺吧?

「你撕了我的繡帕……你到底將我置于何地呢?」婉婉望著那隨水漂流的碎布,心灰意冷的前問。

他怎能這麼輕易就恩斷義絕?她恍惚中竟然覺得那飄浮在水面上的碎屑是自己被撕碎的心……

她怎會誤以為他是將自己擱放在心坎上收藏、憐愛的啊!被喻為凶狠的野狼都能被收服,但是,在心弦被拔動之後,她仍舊奈何不了這個西荒蠻子!

「不過是一條沒用的帕子罷了、瞧!冷剛不就又送一條來了。鴛鴦戲水,一模一樣的。」卻極為刺目得令他厭惡!

他強行壓下心頭狂烈的火焰,將手給移開,狀似隨意的撥弄了下放在她胸口前露出半截的繡帕,其實則暗自責怪給放進她心里的人竟然不是他!

以為給了她一個家,獨寵她一人,就可以尋覓到一份真心相對,真是愚蠢荒謬可笑到極點!

他什麼時候弄懂鴛鴦戲水的含義?但是,被淒苦憤怒的情緒給籠罩的婉婉卻忽略了某個重要的線索。

她倒抽了一口氣,絞痛的心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冷絕,「沒用?你糟蹋了我之後就想把我一腳踢開?」

「干嗎這麼悲傷?荊族人的傳統你又不是今天才見識到,男歡女愛但求盡興就好,你可別自欺欺人的說你沒樂在其中!」他反譏道。

好像只要拼命的嘲諷著她,就可以維護住他受損的男人尊嚴,可是,她眼底的哀戚卻讓他感到很疑惑,她沒必要到這個時候還有興致玩弄他吧?

「你簡直可惡透頂,我恨你到死!」婉婉怨懟的小手掄起拳頭,直往他的胸前落下。疼的是她瞬間紅腫的玉手,痛絕的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她眼眶中的水霧忍得辛苦,無法壓抑的柔腸寸斷,終于讓悲切的淚水潰提,潸潸滾落,然而,崩潰的最慘的井非是眼淚,是她心頭上千百道無形的血痕啊!

像這樣無恥、無情、無心、無血的男人,她怎會淪落在他的魅力之下?她和她月復中的胎兒都是他由掌的受害者啊!

她無語問在天,蒼天竟然也無言凝咽。

荊野王抓住她的雙手,「能擁有你的恨,我也不算全部吃虧啊!」他半眯著眼,死盯著滴滴圓滾珠淚從她水汪汪的眸中溢出。

他曾經發過誓不讓她哭的啊……不!他不能再被那些讓他迷惑不解的淚水牽動胸口的傷痕了。

「想哭的話,去找冷剛吧!」他終于吐出心頭底層積壓的情緒了,淨是不甘心的嫉妒。

「你叫我去找冷剛?你要趕我走?」婉婉淚眼婆娑,拭去了一層,奈何又來了一串接一串。縱使流盡一生情淚,她也寧見不去相信他會如此絕情。

「走啊!難道你不想?轉身看看山頭那邊的余煙繚繞,知道那是什麼嗎?」

婉婉偏過頭,不明所以,「什麼?」

「我蓋好的房子我也把它給燒了,很痛快的一種感覺!」背叛了的心怎樣都算是殘缺的,他不屑去撿拾不完整的感情。

這個女人他不要了!

「你把房子給燒了?」婉婉的心頭淌血不止。愛戀的家沒了,人家真的不留她了!

荊野王甩開她的手,別過頭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第一個拿整顆心來愛的女人,戀過她的溫柔,掬過她的發香,醉在她的眼波流轉,眷過她烹調的食物美味,還有……該死的太多大多了。

這樣一段毫無保留的傾心歲月可以算夠了,當然,他還會將她恨得很徹底,以後半殘生中的每一天每一刻。

她到底是哪一輩子欠他的啊?為何這輩子要讓他給糟蹋得體無完膚!

婉婉咬痛了慘白的嘴唇,猛一甩頭,抹去瞼上殘留的兩滴清淚,剛烈的性子讓她抬起最後的一絲驕傲,道︰「好,我就稱了你的心意,讓你每日和不同的女人逍遙快活!而我將恨你一輩子!如果你以後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一刀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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