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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渺渺 第6頁

作者︰古離

又驚又累的渺渺無力的看著申屠頊莆,只希望這個變態大魔頭能發發慈悲,直接一掌打死她算了。別再這樣折磨她?

「你是要自己月兌光衣服泡到澡盆里去,還是要我來幫你呢?」申屠頊莆露出無害的笑容,更顯出他的俊逸。

渺渺知道,中屠頊莆雖然帶著騙死人的開朗笑容,但是每句話都不是在開玩笑;她認命地撐起打顫的膝蓋,自己踱向熱氣仍在的浴桶邊,背對著他解下衣裳後,快速的跳進熱水里。

「你變聰明了。」他笑喀嘻地撲量著渺渺比一個月前略微豐腴的背影。

渺渺滿懷無奈的低頭不語,熱水讓她凍僵了的身子開始找回溫度。掬起浴水潑濕長發,此刻緊閉雙眼的她忍不住恨怨自己,剛才怎麼沒干脆在湖里頭死去。

「想想歐陽珠兒一家大小的性命,想想你寶貝弟弟杜安的小命,你就不會再有尋死的念頭了。」申屠頊莆像能讀心似的淡淡威脅。

渺渺倏地張開大眼,汨珠也跟著紛紛滾落蒼白的粉腮。「你……你好可惡!」

「太多人說過了,換點新鮮的詞吧!罵人這方面,你倒是真該多向歐陽珠兒學學。」申屠頊莆哈哈大笑。

「你……」渺渺義氣義窘,只能在浴水里顫抖又無助的猛掉淚。

「我怎麼了?」他興味十足地逗弄著。

「要我死,但讓我又活過來;要我活,卻又三番兩回的差點弄死我……為什麼要這樣玩弄人命呢?」渺渺悲聲低語著。

她是很怕死,但是她也不希望活得這樣辛苦。

「長得一副看起來吹口氣就要飄走的模樣,但我總覺得你這丫頭命韌得很、也有趣得緊。想死在鴆花島?你大可試試這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溫藹的語氣,就像在拍撫一只可愛的小狽一樣。

這個長得比畫卷里的人兒還要好看的申屠頊莆,簡直比閻羅殿里竄出來的妖魔鬼怪還可怕!渺渺心想,她想死也死不成,活著在他手里隨他搓圓捏扁也是痛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你……不能高抬貴手的……放過我嗎?」她苦不堪言地垂下千斤般重的頭顱,乞求著自己明知不可能的事。

「不能。」他爽快而直接的回答。

「那……那什麼時候,你才會覺得我不再有趣?」渺渺滾落的淚,怕快將一整桶浴水染上濃濃的咸味了。

申屠頊莆忽然咧嘴大笑起來,「你放心,恐怕還要很久、很久。」久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期限的長度。

「你……」她咬住舌尖,所有的教養和習得的禮儀,怎麼也不能讓她貧瘠的罵人詞匯月兌出口。

「就只會你、你、你,沒別的話好說嗎?」

他輕佻的口吻,一點也不折損他清朗的外表。

折騰一夜下來,渺渺驚疲交加頓時青了小臉,一時喘不過氣來,大眼兒一閉便昏厥在澡桶內。

「嘖!真是不經玩。」申屠頊莆撈住渺渺下滑的身子,免得她沒在湖底咽氣,倒是氣絕在浴水里。

他用浴巾裹住渺渺的身體,輕拋到軟床上,邊擦揉著水珠,邊觀察著她的一身膩膚,發現她身上還有些多年前留下的淡白疤痕,這使得他狹長的利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眸光。

「這里是長了些肉,不枉我那麼多藥糧。」大手撫著渺渺渾圓俏挺的胸乳,他滿意的輕嘆一口氣。

就像過去一個月來,每個渺渺熟睡後的夜里,他由懷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倒了顆充滿馥郁香氣晶瑩剔透的小藥丸,含在口中哺喂進渺渺的小嘴,借著熱舌推進她的喉嚨深處讓觸水即溶的丹藥散化,早該離開的唇舌卻逗留的不住吮吻。

「如果你是醒著的,怕又要吐了我一身吧?」

申屠頊莆氣息不穩地抵住渺渺柔軟的唇畔,喃喃低語。

***

不耐煩的隨手將刀丟離,申屠頊莆懶得再看一眼地上十幾具剛斷氣的死尸。他實在很不喜歡和人動武,也從不主動殺人,向來秉持著人不犯找、我不犯人的原則。

他不喜歡和人粗聲爭吵,更不喜歡血腥染身。但是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都是致命死招,多余的過招動作對他而言,不過是件浪費體力和弄髒衣服的事情。

鴆花島大廳地上的尸體,具具皆是一刀穿破咽喉,臉上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的驚恐,甚至眼楮都還是大大睜著的。他們至死都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殺死,可能是因為尚未看見申屠頊莆抽出身旁侍衛的刀,便教他刺穿了咽喉的關系吧!

申屠頊莆身上以及丟離手的刀刃,一滴血珠子都沒沾染到,可見他殺人時抽刀拔刀的速度極快,鮮血甚至來不及隨著刀鋒進出龜濺。

梆一俠冷眼看看著申屠頊莆,「你殺人還是不喜歡讓血沾到衣服上。這樣哪能體會到殺人的感覺?不愛見血就撒把毒藥,毒得他們尸骨無存算了。」

「這種雜碎,隨便拿把破銅爛鐵砍砍就夠了,哪還用得著浪費我花時間煉來的藥?」

身月牙白長衫的申屠頊莆面帶微笑,完全看不出來片刻前才取了十幾人的性命。

「你真是個變態的偽君子!殺人不愛見血,又愛笑著殺人,還自以為瀟灑的老愛穿白衫砍人,實在受不了你。」葛一俠嫌惡的瞅了申屠頊莆一眼。

申屠頊莆低聲輕笑,眼神之中充滿興味。「一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和我娘是怎麼樣的人,你方才編派的那一串名號,恐怕還輪不到我頭上來。」申屠項莆一點不該談論自己父母親不是的愧疚感都沒有。

「申屠伯父和伯母?嘿嘿……你說的倒也是,當今世上還真的沒有什麼人能及得上他們兩位老人家的怪脾性。」葛一俠搔搔頭傻笑。

「不過我爹這幾年來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毒藥,竟然脾氣越來越好,還開始學正道人士濟弱扶貧,說什麼沒做過好人,想試試當正人君子是什麼滋味,真是瘋到家了。」中屠項莆看著滿地的尸體閑談起來。

「哈哈哈!申屠伯父以魔首之態縱橫武林幾十載,這幾年倒當起人人稱頌的大英雄,那些衛道人士一定傷透了腦筋,不知道該怎麼歸類申屠伯父才好。」

梆一俠和申屠頊莆都是不愛管閑事的人,行事做風也亦正亦邪,只要不主動犯上他們。他們也不會閑著沒事去招惹別人;但若是不長眼的蓄意挑釁,他們便會二話不說地取下對方的項上人頭。

「我爹也懶得理別人怎麼看他,現在還不是帶著我那個老愛亂下毒的娘,抓起大把銀子跑去賑濟河潰成災的流民。听說為了解殺癮止手癢,沿路還自己去挑了幾個土匪窩。」申屠頊莆擺擺手,示意侍衛們把地上十幾具尸體拖走,免得礙他的眼。

「對了,你那個藏在泖風榭的杜渺渺听說都醒過來三天了,但是還不停的在哭?」葛一俠不小心踩到地上濃稠的血跡,厭惡地將染紅的腳底用力在虎皮地毯上磨蹭。

申屠頊莆微微收起笑容,淡淡地回答,「是還在哭。」

「就任她這樣哭下去?你一向不是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她竟然沒惹火你,讓你灌她幾瓶化肌散還是解骨水喝喝?」葛一俠有些詫異,以往的經驗好像在杜渺渺身上都不管用了。

申屠頊莆瞥了葛一俠一眼,並沒有接話。他怎麼說得出,他一見到渺渺泛濫的淚水,就心緒躁亂的想應允她所有的事?所以他干脆到大廳殺些莫名其妙來尋仇的雜碎,好松松筋骨。

「申屠,她只不過是個長得好看點的婢女,用不著花那麼多心思吧?女人嘛,還不都是那麼一回事。」葛一位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勸解著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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