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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掃把星 第16頁

作者︰梵朵

"沒錯!雖然,我們家傳的輕采彎刀早已失去下落,但是,就算在我手中,我也絕不會把它交給你的,來吧!斟酒。"這漢子相當氣魄地說。

"我替他喝吧!"彎彎開口了,因為,她想起來她受了老婆婆的托付,要將彎刀送還到她兒子的手中。而她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麼能讓他說死就死呢!反正已經喝了一杯,再多喝一點應該也無所謂吧!

"小兄弟,多謝你的好意,但是不必……"

不等人家說畢,彎彎又是頭一仰,一飲而盡。既沒有痛快、也沒有豪情,她整個思緒,全是方才梅步樵為白姬冰舍身相救的情景。她不是自殘,只是心碎而已。就這樣,彎彎索性喝到底,喝完了蝴蝶谷的,再喝清山派、三笑門、鐵掌旗……喝完了紫玉廬的七杯毒酒,喝到了整個人全變成了黑色的小黑人,卻仍好端端地站著沒倒地死去。

這不禁令在場的各大門派在驚愕之余,還感激涕零,更讓以用毒為主的紫玉廬,顏面掃地,又氣又急。

"可惡!居然會敗在你這個二愣子的手里,你……到底是什麼來歷?"說罷,于桑德伸出手,就想朝她抓去。她給了解藥,卻給得非常不甘心。

"嗝!"彎彎是沒死,卻醉了,顛著腳步就不自覺地跳起舞來。剛好閃過了于桑德的那一抓,讓一直躲在暗處的忘珠婆婆愣了一記。

"彎彎小心!"梅步樵立刻飛過來,接了于桑德幾招。不過,于桑德心眼頗多,她突然射出一支銀針,叮入白姬冰的手臂。"你若不想她死,就用真氣護住她的心脈。"她存心要牽制住梅步樵,不願跟他正面交鋒。

事出危急,不得已梅步樵只好先救白姬冰,但是,一顆心卻懸在他那中了毒、又喝醉酒的小老弟身上。他恨不能有分身的本領,彎彎與姬冰,對他來說,一樣要緊!

"小人兒,跳舞啊!罷剛的舞,你學會了沒有?"忘珠婆婆突然這麼喊著。

"早會了,可簡單呢。"柳彎彎回應了一聲,立刻迷迷糊糊地手足舞蹈起來,就如同比武招親的情形一樣,她的舞姿是挺怪的,不過,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閃過德凌厲的絕招。

"這是什麼?"梅步樵也看傻了,突然,在彎彎只守不攻的拖延招式下,他腦中靈光一現,"彎彎,拿出你的彎刀,把那妖女當柴劈啊!"

"什麼?"彎彎與于桑德同時愣了一下。

"大哥,要劈到什麼程度?"彎彎打了個酒嗝,抽出了靴里的彎刀,照著梅步樵教她的劈柴招式耍起來。這一來,于桑德不但近不了她的身,還讓她手上的刀光劈得有點吃力。

"彎彎,再用我教你的落葉追風劍法,把那妖女身上的衣服全劈光。"這是梅步樵故意夸張的話,他老爹自創的落葉追風劍法,連他都還學不好,怎麼可能教會其他人呢?他不地是說來嚇嚇于桑德的。

"梅步樵,你不要臉!"于桑德早听聞了落葉追風劍法的威力,于是,她倏地臉色驟變,仇仇地甩了袖子,慌張地奔了出去。

"大哥,什麼劍?嗝!"彎彎才一說畢,"咚"地一聲已倒地不起了。

"彎彎,彎彎,你怎麼了?"

"啊!"白姬冰因他一個分神,走岔了氣,致使血脈逆流,頓時痛苦不已。

"冰兒,彎彎!"梅步樵從來沒這麼慌亂失措過,他一手貼著白姬冰的背,試著將她體內的真氣調順回去,而心思,卻牽掛著他的小老弟。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此時,梅劍書聞風而至,卻發現眼前一片狼藉。

"爹,嘔!"由于耗散了太多的心力,梅步樵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步樵,姬冰!"梅劍書見情勢危急,立刻號令說道︰"來呀,備轎!將少爺與白姑娘馬上抬回去。"

"彎彎!還有彎彎哪!"昏迷的梅步樵,仍有一絲細微的知覺。

不過,心急的梅劍書並沒有听到。他不知道,他把他兒子的拜把兄弟兼媳婦,給遺落在慘不忍睹的酒樓中,孤零零的!還全身黑得不像樣……

第五章

銀燦山莊的月色很美,只不過,梅步樵卻無心欣賞。

打從他醒來後,已經過了七天七夜了。白姬冰的傷勢是穩住了,各大門派的人也都無大礙,暫時都住進了山莊內。只有彎彎,他那個傻得讓人心疼的傻兄弟,竟然就這麼失了蹤,他不在酒樓、不在街頭、不在荒山野嶺……梅步樵差點沒把黃梅鎮給掀了,卻依舊尋不到他的人影。

"彎彎,你到底在哪里?"梅步樵低著頭,沮喪得無法言喻。枉他身為兄長,卻在緊要關頭護不了他的命,連累得他身中奇毒。雖然,這小兄弟老說自己是百毒不侵,但是,他只要一想起他全身發黑的樣子,梅步樵就不禁打起陣陣冷顴,此時此刻,彎彎是生是死,他都無能為力……

就如同此時蹲在茅坑上的柳彎彎,她也同樣為自己的"拉不停",沮喪得無能為力。"天哪!這得拉多久才行啊?"

打從七天前,也就是酒樓老板把她拖到後山,蓋上草席,準備埋葬的那一天,她就開始拉肚子拉個沒完,不!一直就是沒日沒夜的拉。

對一個大姑娘而言,這種糗事豈能讓人發現?因此,她誰也沒說一聲,掀了草席,趁著四下無人之際,跑回了以前跟養父住的小茅屋,準備好好地拉個過癮。她原以為,這不過是一、兩天的事,等事情過了,再回酒樓找梅步樵解釋。

誰知,那毒酒還真是要人命呢!竟然讓她連拉了七天七夜,差點沒讓她虛月兌在茅坑邊。不過,幸運的是,她身上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全不見了,在煎熬了七個日夜之後,她還是恢復了她白皙的容顏,不過是慘白,因為,她實在太累了。

"唉!唉!!"突然,彎彎耳朵一尖,听見有人打茅屋經過時的哀聲連連。

"這下子可好了,蝶戀樓燒了,咱們往後該如何是好?"

"可不是嗎?哼!迎什麼冰啊?我看是災星!第一天是惡煞上門,砸了樓子,現在呢!吧脆一把火,把樓子都燒成平地了。"

什麼?蝶戀樓燒了!彎彎一楞,听得出那是管事阿牛的聲音。

"還不都是彎彎那個掃把星害的!誰教他沒事找個結拜兄弟進來,結果,自己風流也就算了,竟然去惹上那個苗族姑娘,害咱們酒樓遭了殃,就這麼讓她一把火給燒光……"

又是那個凶婆娘干的好事!糟了!那大哥呢?彎彎心口緊了一下。

"不過,那小子的運氣好,早就同那白姑娘一塊兒被抬走了。最可憐的要算是忘珠婆婆了,她年紀已經一大把,沒有酒樓,她肯定餓死在街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彎彎愈听下去,心愈往下沉,趕忙拉起褲子,整理干淨,然後沖出茅房,找阿牛再問詳細。

"唉!想想咱們能活著就算幸運了,像那個柳彎彎死狀淒慘哪,最後連骨都讓野狼給拖……阿……阿牛,有……有鬼啊!"這人話還在嘴里,卻讓迎面沖過來彎彎,嚇得臉色慘綠。

"啥?你干嘛!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轉過身去,剛好與彎彎正面相遇。

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猛然地晃起。"阿牛哥,告訴我,我大哥被誰抓去了?"她急切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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