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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們不相愛 第10頁

作者︰梵朵

室內又是一片靜默,仿佛是為了彼此懷念著這十幾年來我們共同有過的種種。但,劇已然落幕了,而始終跑龍套的我已下台一拘躬,此刻的他,牽絆的又是什麼?印象中的他,從來都不是如此矯作的!除非——他對我,並非完全無動于衷?!

這個念頭才升起,他熟悉的男人氣味瞬時貼近。他伸出手輕撫著我的頭,並悄悄地俯在我的發鬢邊淺啄。支撐不住的我,終于潰堤了!

我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將自己揉進他的懷中,在這剎那間,我真的感受他強烈不止的顫動。而他也回應了我,用傾注一世的力道抱緊了,用火熱濕濡的唇舌撫慰我。誰說他根本不愛我?!「你心里還是有我,是不是?!」臉紅氣喘的我,真想看穿他隱密的心頭。「不、不是……」他慌了,慌得回避我的逼問。

「你只是因為季珊姑姑的因素,而不得不放棄我?」陡然間,我有少雀躍的感動。「胡說,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死心。剛才那一吻,算是我對你最後的補償。從今後,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他的神情急速結凍,頓時令我不知所措。閉起眼,側過頭,我不讓臉上受傷的表情被他看透。

「走吧!你的話,我听懂了。」我虛弱地說。

門踫地一聲關上了,我的淚才開始奔瀉而落。

這天起,我試圖用著一反常態的行徑,來反擊他的殘忍,來保護我早已踐踏成泥的心。我開始和幾個對我窮追不舍的男孩子,大玩愛情游戲。

「夏慕槿,你受什麼刺激?!連這種讓人癢眼的衣服也敢嘗試?」徐景文在看遍幾次我的「改變」後,終于是按捺不住了。「流行啊!在舞廳里要穿這樣才夠炫嘛!」說罷,我還故意地旋個身,讓身上的迷你裙更險象環生。「夏慕槿,你還有心情去玩樂呀?下禮拜的晚會表演你準備了沒有?」汪汪的臉色不悅地指責我。「下禮拜的事、下禮拜再說!哎呀!人家來載我了,我走了,拜拜。」甩著一頭長發,我奔向前方一輛藍白色的機車。「夏慕模,你瘋了,連尹光倫的機車也敢上。」汪汪和徐景文的臉色一定是慘綠加鐵青,因為任誰都知道,電算系的尹兆倫是位聲名狼藉的帥哥,迷戀他的女孩子不少,卻幾乎都怕成為他魔爪下的犧牲者。「安啦!」我無所謂地朝她們揮揮手,隨即跨上了尹兆倫那帥氣的DT,一路飛馳而去。

二十一歲的我,開始過著不到凌晨不回家的生活。還好這陣子老爸去美國忙他的醫療研究,而這偌大的夏家宅第就只剩我和我的影子在其中自由來去。每當我顛著腳步從花園晃進屋里,那故意夸張的腳步聲不知是灑月兌?還是淒清?但,我依舊和尹兆倫鬼混在一起,尤其是當他那轟隆隆的機車停在我家門口時,在安靜的夜半時分格外引人注意。而我,就是要讓沉醉在溫柔鄉的冉從皓听仔細,天下的男人不只他一人而已!這夜,我更「變本加厲」地換上最炫的衣服去參加那一票阿狗阿貓的生日派對。其實,誰是誰,我無所謂,只要不要讓我早早回家去看冉從皓和薛淺晴的恩愛纏綿,尤其是望見了他們房間熄燈的那一刻,更令我百轉千回。夜夜失眠。現在倒好,只剩隔日的宿醉!

「小槿,你今晚可真出盡風頭啊!」尹兆倫熄了機車,露出了的眼眸。「是嗎?!」我冷淡地笑著,打算打開門進去。

「不請我進去喝咖啡嗎?」他剎那貼近我,笑得輕浮又邪惡。

「我爸爸會在客廳等我——」我突然覺得,太墮落了,竟然跟這種沒品味、沒水準的人搞在一塊兒。「哎喲!我的冰山美人,你就別再吊我胃口了。」他一把將我攔腰箍緊,而貪婪的嘴就吻上了我的唇際。「放手!尹兆倫,放手!」我試圖掙扎出他的熱情。

突然間,冉家二樓那個熟悉的窗口,我看見了一雙凌利的眼閃過,一股莫名的憤怒讓我失了一切理智——「尹兆倫,你的男子氣魄不止這些吧?」我換上副挑釁的神情,把自己丟了出去。果然,尹兆倫得到了我鼓勵後更是賣力,他狂烈地用舌侵略著我冰冷的臉,而另一支手則探向我那原已半暴露的小可愛里面——「踫!」巨大的鐵門聲倏地震起。

循著聲響望過去,只見冉從皓穿著睡衣怒容滿面地站在那里。

「喂!你是誰啊?」尹兆倫不悅地怒斥著。

「我是夏慕槿的叔叔。」听著他那足以殺人的口氣,說我有多樂就有多樂。「小槿。」尹兆份看著我,滿月復狐疑。

「不準叫她小槿,信不信我會揍你。」冉從皓的青筋暴跳,倒令我嚇了一跳。「你敢?!」尹兆倫也不甘示弱。

「喂!你該走了,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已經累了,不想再看一場無意義的武俠打斗,于是三言兩語,盡快把尹兆倫打發回去。直到機車吵雜聲漸行不見,而我正打算推門進人屋內——「你是故意要氣我才這麼做,是不是?」他開口了。

「我氣你?!我憑哪一點會氣到你?!」我立刻反駁著。

「該死!」他激動地上了前,伸出雙手就按住我的肩,「看你把你自己搞成什麼樣,剛才那男孩簡直就是。」他的手過于用力,令我的肩膀疼了起來。「喂!你結你的婚、我談我的戀愛,你我毫不相于哪!」我掙月兌了他的手,故作淡然地說著。「你這分明是在糟蹋你自己——」

「自己?我早在季珊姑姑的影子底下迷失自己了,而現在的我,就是全心全意地當夏慕槿。」「小槿,不要這樣,我……」

「從皓。」薛淺晴突然地插嘴了。她披著一件絲綢的袍子,沉靜卻面露怪異地倚在冉家的門口。「淺晴?!你先去睡。」他尷尬地看了我一眼。

「不急,我等你,洗澡水我已經替你放好了。」不知怎地,我覺得薛淺晴這句話是故意說給我听的。「這……」對他兩難了。

「晚安。」突然間,我像泄了氣的皮球,連嘲諷的力氣都沒有,遂逕自走進大門內,把冉從皓的愛恨情仇全摒在身後的門外面。癱在床上,我有想哭的感覺。就在今年,我同時少了一位良師益友及一位心愛的男人,讓我的世界頓成殘缺。撫著自己身上的小可愛及短得離譜的鬢鬢牛仔褲,我不禁迷惑萬分。究竟這真是我要的感覺?!抑或是我在絕望之後,急于想掙月兌禁錮我十幾年有季珊姑姑陰影的一切?!就像是賭桌上的勝負已分,而我手中經營良久的籌碼頓成廢鐵。該丟不該丟?!我已無力分辨。「姑姑啊!泵姑,我畢竟不是你,即使頭破血流也得不到他的心,而贏我的薛淺晴,卻有你的三分神韻。」望著天花板,我不禁喃喃自語。原來,最大的贏家還是早已結婚生子的姑姑您呀!

經過了這一晚,我的行為舉止又稍稍收斂了些,倒不是因為冉從皓的生氣,而是因為老爸讓蘇阿姨的小報告給嚇回台灣了。當然,還有那一年一度的送舊晚會,我在汪汪和景文的緊迫盯人術中,硬是推掉了好幾次約會。「小槿,你這次準備表演哪一首曲子?怎麼都沒听你提起?」蘇阿姨上我家來,就特地為這樁小事。「哦!今年我不打算彈鋼琴。」我看著電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不彈鋼琴?!那你要唱聲樂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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