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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惡女 第10頁

作者︰丁千柔

「如果你們準備好了。就坐下來。」方宮律的聲音不大不小,絕美的臉上自有著一份不怒而威的氣勢。

「我們今天的主題是什麼?」徵律坐下來前,還惡狠狠的瞪了在她對面坐定的衛焰一眼。以往這執法天使的會議只有她們姐妹五個人,自從這個衛焰也加入後,她連不想見到這個人的權力也被剝奪了。

「商律,你說吧!」

方商律對著方宮律點了一下頭,「我想大家對昨天發生的離奇案件多少都有些了解了吧?」

「就是五號公園的事嗎?」方角律開口問。

「我有一個想法,這案件不可能就此結束,不然凶手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做了這麼多的事,所以,他一定會再犯案的。」方商律說出她的意見。

「二姐的意思是想去追查這個凶手,以免凶手再做出更傷天害理的事嗎?」方羽律幫所有的人端上一杯紅茶後,就在衛焰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反對執法天使參與這一次的事件。」

「為什麼?」方商律等著衛焰提出他反對的理由。

「執法天使是為了制裁那些玩弄法律而得以逍遙法外的人而存在的,我認同在非常之時得用非常的手段,但,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凶手並沒有玩弄法律,充其量只是藐視律法,只要檢調單位抓得到他,他自然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衛焰原本就是個以法論法的人,他只是體認到執法天使這樣的法外組織是其有其必要性才承認其存在。但就他而言,這事是法律規範下能進行的,還是依法解決才是最妥當的。

「可是,這案件不一樣,這很可能是一個瘋狂的變態殺手,能早一天將他繩之以法,或許會少一些無辜的人被殺害。」方商律提出她的看法。

「如果真可以少一些人受害,我覺得二姐說得一點也沒錯。」方羽律咬了咬下唇,一想起凶手的凶殘,她也覺得這種人還是早一點抓出來得好。

衛焰怎麼也沒想到方羽律會站在方商律那一邊,微微的皺起眉頭,正想開口反駁,一個聲音竟比先他出口。

「我贊同姓衛的話。」

「你?」衛焰訝異的挑起眉頭,出聲附議的竟是一向老愛和他唱反調的徵律。

徵律只對他投以冷冷的一眼,「我是就事論事,抓凶手的事本來就不是執法天使的事情,就算今天這個案件再怎麼少見,法律歸法律,執法天使的存在是為了補法律之不足,而變態殺人凶手是殺人,這普通殺人凶手也是殺人,在法律上而言都是侵害別人的生命法益,不是嗎?」

「那角律你覺得呢?方宮律問著至今未有任何意見的方角律。

只見方角律從點心中抬起頭來,用她一貫不太正經的方式笑了笑。「大姐,你是知道的,沒錢賺的事兒我一向沒多大興趣,這抓凶手的事兒還是給我們的警察大爺們去辛苦一下,順便動動筋骨,省得被人說我們台灣的警察素質低落。」

方宮律平靜的掃了眾人一眼,原本交握而撐在下額的雙手輕輕的放下,就像是法官下確定判決敲下法槌一樣的宣布了最後的結論。

「我想,這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四票對二票,這件案子不列入我們執法天使的行動中。」

※※※

坐在法醫辦公室的徵律,靜靜打量著手中有關那件離奇案件的分析報告。

一場完美的如開心手術的殺人法,差的就是被害人的那一顆心髒,到底凶手要那一顆心髒做什麼?

是為了器官移殖嗎?

可若是為了器官移殖,何必把尸體釘在那麼顯眼的地方,而切還用令人測目的十字型釘在樹上,這仿佛是凶手刻意的等待別人走進他所設計的游戲而做的安排。

還有,那張心髒部位的紅心三,這又表示什麼意思呢?

她翻著手中的檔案,一張死者臉部特寫的照片出現在她的眼前,死者眼中的恐懼一覽無遺,仿佛是受到極度的驚嚇而死,這又表示什麼?

死者身上沒有其他的外傷證明死者在死前曾遭凶手的凌虐,這可能表示死者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親眼看到凶手取走自己的心髒嗎?

徵律搖搖頭,否決掉這個假設。如果死者是清醒的,應該不會毫無抵抗,身上應該會留下外傷;且死者身上也無麻醉藥反應,否定了凶手以局部麻醉死者。

那凶手到底讓死者看到了什麼?還是凶手另有什麼樣的方法,讓人只能乖乖的任其宰割而無力反抗呢?

「方法醫,這是你的包裹和玫瑰花。」負責收發文件的于姓工友手里捧著一大束的鮮紅玫瑰和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來到了徵律的桌前。

「這是什麼?」徵律皺起眉頭。

「有人在收發室留下這些樂西,上畫寫明是要給方法醫你的,所以我就替你送來了。」

堡友早就見識過徵律的冷漠性格,他看她一點也沒有接過的意思,就把手中的玫瑰花和盒子往她的桌上一放,聳聳肩的轉身就要走。

「你把這些東西退回去。」

堡友暗暗覺得徵律很難伺候,一般的女人收到禮物不都是很高興的嗎?就她一臉像是被人倒了八百萬的會似的,難怪她在這兒是出了名的冷血女人。

想是這樣想啦!他回答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容,沒辦法,在司法界待久了,即使是一個工友也知道,做人要圓滑,少樹立敵人,畢竟人生何處不相逢?

「這很難,我剛剛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東西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徵律點點頭,算是听明白了他的話。

她把眼光轉向桌上這一大束的紅玫瑰,那沁甜的香氣一向是她最喜歡的,是誰會知道她喜歡這種名為「火色天使」的紅玫瑰,而且送來這麼一大束呢?

她打開夾在花束中的卡片,上面並沒有任何的署名,只有一排由電腦列印出來堪亭流體字形的精美文字——

你的心是我永生的罪愆

罪愆?徵律在嘴中輕念著,讓這音節在喉際輕輕的震動,像是品味也像是在沉思,她慢慢的閉上眼楮。

有誰會做這樣的事呢?一個總是溫和多情的身形閃過她的心中。徵律為自己最近常常想到駱天恩而皺起眉。

她認識駱天恩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以前他從來就不曾這樣影響過她的心,為什麼最近她會變得這麼反常,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還是,她以前只是習慣在想起他的時候把他和羽兒畫上等號,而現在沒有了羽兒做緩沖,他在她心中出現的次數和比例,才會高得引起她的注意?

懊死的!她一點也不想在情愛中沾得一身是非啊!

徵律拿起桌上包得精美的盒子,那冰涼的觸感,引起她的好奇。她拿起桌上的美工刀,利落的拆了外包裝,然後將里面盒子的蓋子打開。

才一打開,一陣干冰的白色輕煙裊裊向四周散了開來,徵律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盒子內的東西,她猛然刷白了臉,感覺干冰的冷意似乎襲上了她的心頭。

因為,在盒子中的竟然是一顆還帶著少許血的心髒!

以徵律這些年的經驗,就這麼一眼,便可以讓她斷定這是一顆人的心髒,而且是一顆保持得非常完美的心髒。如果她喜歡賭博的話,她會押上她全部的家當,來賭這顆心髒一定是那個死者離奇失蹤的心髒!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凶手把這個心髒送來給她到底是何用意?

她知道在變態心理學中,有些精神異常的罪犯,會把殺人當游戲,然後設了各種提示來進行整個游戲,如果就她現有的資料來看,這個凶手種種的布局都符合這樣的推論,只除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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