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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問情 第10頁

作者︰丁千柔

「世俗禮教是你們這種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在說的,只要是我要的人,是男是女對我有什麼差別?」火凜天似乎對白定樵和雪松發青的臉色感到無比的痛快,得意洋洋的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卑鄙、下流的無恥小人!」雪松用力的擦著自己的雙唇,臉頰一片火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男人吻了!

「你一生起氣來,配紅的雙頰讓你比女人嬌艷千百倍。」火凜天火上加油的說。不等年雪松有任何回答的機會,他又看向白定樵,得意的笑說︰「他的唇也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上的,你說是不是?」

「你……」雪松和白定樵幾乎異口同聲,卻也不約而同的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憎恨嗎?」火凜無輕笑,「你們不覺得恨會讓人心跳加速,仿佛連血都要為之沸騰了?」

天色已暗,這原已凜然的寒風入了夜之後更是硬入骨寒。

門外響起的腳步聲讓雪松停下手邊的動作,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麼晚了,會是誰?

「什麼人?」他冷冷的出聲。

「雪松少爺,紫衣知道夜冷,泡了碗怯寒的參茶。」紫衣端著白瓷青碗,一邊推著房門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過,入了夜就別到我的房間,孤男尊女總是不妥。」雪松搖搖頭道。

‘對不起,只是今夜風大,所以紫衣……請少爺別動火。」紫衣連忙跪了下來,頭低得幾乎貼上了地板。

「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怪你,這地板冷,你快起來。」雪松連忙拉起紫農,輕柔的拍著她腳邊的衣擺,一如每每冷梅跌跤時他會有的反應。

紫衣卻因為雪松溫柔的動作排紅了雙頰,一雙原是若冰的眸子,閃動的像是夜空中的星子。

「雪松少爺,早上您說紫次比蛇紅好上千萬倍,可是真心的嗎?」這是紫農打由雪松口中听到的話時,就一直想再確認的問題。

紫衣的話讓雪松停下了手,眉頭也漸漸的攏了起來,他抬起頭看人紫衣含羞帶怯的雙眸,腦中泰然一向。

為什麼他會一點也沒發現,紫衣不再像初見時像個木頭女圭女圭般,不是因為她月兌離了火凜天的控制,不是因為她重獲了自由,而是她動了心、動了精,她眼中滿滿的依戀,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錯認的。

‘你當然比蛇紅好……」雪松思索著如何讓紫衣明了,他對她的溫柔其實是無關情愛的。

紫衣情竇初開,才听到雪松的話頭,當下一顆心便蹦跳了起來,羞澀的低下頭,也不等雪松把話說完,便像受驚的小兔一樣竄了出去。

雪松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好半晌才頹然的放下手。

他攔她何用?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苞她說他是個無情無心之人,叫她不要把情感錯放在自己的身上嗎?還是跟她說他原是個「她」,是個女兒身呢?

一揚手,雪松扯落頭上的發帶,一頭烏黑如雲的青絲便流泄而下,身影映在鐫中,明明白白的是個絕美麗人。

他……該說是她,京城年家的長子,名聞天下的「雪公子」,擁有完美經商手段的奇才,竟然是個女人?!

雪松微一凝氣,那喉間男性特有的喉結便告不見,現在鏡中的她,是個完完全全的女人,而她喉間的高起,只是為了證實她身分而用內力浮現的假喉結。

打她一出生,師父便以「其為男子,榮華生,富貴享,家道興,而福祿壽享;若為女身,情痴纏,悲難擋,家難安,而近者皆殤」來為她批命。

她爹當時已為一出生便見要早夭的冷海亂了方寸,便接受當時的高人,也就是她後來的師父的建議,讓她以男兒之身公諸于世,然後再由師父帶她遠走扶養,直到確定她能守住自己女兒之身的秘密時,才答應讓她下山。

這世上知道她年雪松是女人的除了她自己,大概也只有她的爹爹和師父了。

人的存在似乎是由他人來認定,她年雪松明明是個女兒身,可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位男子,于是這世界似乎只穿得下男的年雪松。

那她的存在到底算什麼?

一個連自己的存在與否都全然不能肯定的人,她能有情嗎?她能去愛嗎?

而可笑的是,世間女子不明白她是男是女,是什麼樣的人就說愛她?她們是愛上她什麼?這一層虛假的外貌嗎?

她本是冷眼看世人對她近乎可笑的膚淺愛戀,那只憑皮相就投注情愛的虛空情感,可為什麼在看過風馭飛對冷梅那至死不渝的情愛表現後,她原以為自己該如枯井的心潮,卻無端的起一些波瀾呢?為什麼她會羨慕起那樣相知相借的情感呢?

可笑呵!對世人來說擁有一切如天之驕子的她,根本不可能擁有一如風馭飛對冷梅那至死不渝的情愛,試問有哪個人會給予這樣的她一份情愛呢?

是愛男的她?還是女的她?

不期然,一個黑色的身影潛入她的思緒,她不覺地伸手輕踫著自己紅涌的雙唇,耳邊再一次的升起火凜天狂架的話語——

只要是我要的人,是男是女對我有什麼差別?

他吻了一個「男的」年雪松…他怎麼能這樣做?他怎麼能說出這般驚世駭俗的話?他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態?對他來說,她……抑或是「他」又算是什麼?

雪松知道她該把那件事忘了,小心平安的在火雲堡過完這三個月,然後從此忘了這世上有火凜天這個人,可是,她的心為何這般的迷仍?

窗外一個奇異的抽氣聲響讓她警覺的來到窗邊,飛快的推開窗子——

除了漆黑的子夜之外,空無一人。

她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一陣風吹過,空氣中似乎漫著兒不可聞的淡淡香味,好像她曾聞過,可她一時也說不出這味道是由何而來。

是方才窗外真的有人,抑或只是她太緊張了呢?

第四章

大雪在這塞外漠北的地方似極力的想下整個冬季,可或許是混了塞北漫天的風沙,再怎麼不停的降雪也不若關內的雪白。

雪松仍一如她每天的習慣,在午餐之前帶著銀霜舒活一下筋骨,一人一馬像是想甩去什麼心煩之事的全力狂奔著,非到把自己的體力逼到了極限不可。

「是不是我多心了呢?」雪松在和銀霜一同停在悲火事時,喃喃自語的對著鼻中仍不停噴著白氣的銀霜低聲說。

自從她那天將頭發放下,又消去了喉結的假象後,在窗外听到的動靜教她至今仍耿耿于懷,雖然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有人窺視了這一切,可是她的一顆心說什麼也放不下來,一種不安的感覺總是盤旋不去。

合該是她的多心吧!否則火雲堡是火凜天的地盤,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有可能不知道嗎?而她原是女兒身的事情若真被發現了,火凜天不可能會不曉得。

可是火凜天這些天待她一如以往,平常的令她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如他自己所說的,只是單純的想邀她來做三個月的客人。若真是如此,她就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在他們兩人都是「男人」的情況下,以火凜天這樣坐擁眾多美人的男人,該不會對「他」有什麼不軌的意圖才對吧!

銀霜的一聲長鳴提醒了她有人到來,她一抬頭,就看到白定樵笑吟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白兄好雅興,也來賞雪嗎?」

白定樵翩然的來到雪松的身邊,「不瞞你說,我是跟著年兄弟你來的。」

「跟著我?」雪松好笑的說︰「天下多的是佳人,白兄不去跟她們,跟我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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