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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戀時光河 第19頁

作者︰丁千柔

在冷築連聲的呼了幾句之後,裴冷簫總算有了一些反應,只見他急欲蘇醒的猛力甩了一下頭,然後因肩上的劇痛而深吸了一口氣。

「大哥,你忍耐一下,我已經叫人去請杏兒過來了,她的醫術很好,你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冷箏連忙按住冷簫,怕他因為亂動而使傷口擴大。

「杏兒?」冷簫的口氣有點疑問,似乎記不起誰是杏兒。

「江杏兒,也就是你上次帶回來的大嫂。」冷笙解釋的說。

「她?」冷簫近乎自言自語的低聲問了一句,然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冷築問︰「今天十五了嗎?」

冷築對他大哥這個問題有些不明白,但是他仍是對他大哥點點頭。

「大哥,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不要讓她靠近我,誰都可以,就是不要讓她靠近我。」冷簫的聲音中出現難得一見的急促。

「大哥,杏兒跟麒玉公主真的是不同的人,她人很好的。」冷箏以為大哥不讓杏兒近身的原因是因為他仍認定杏兒不是好人,所以她急急地解釋。

「我說不要讓她靠近我,就是不要讓她靠近我!你听到了沒有?!」冷簫放大了音量。

冷箏自小只見過大哥冷著一張臉訓人,曾幾何時看過他竟這麼大的音量說話?于是一時之間只是和冷築訝異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便噤了聲,頭低低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講得這麼大聲,就是十里外的人都听到了,更何況冷箏?!」杏兒沒好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她這個人一向有起床氣,一大早被人從床上挖起來心情就不好了,待她知道了原因之後急急的趕了過來,卻得到裴冷簫侮辱人的話;真是狗咬呂洞賓,早知道她才不要浪費一絲擔心在他身上。想到她剛剛一路趕過來時心中的著急她就嘔。

「既然你听到了那你還不走?」裴冷簫看到她時愣了一下,但是旋即又冷著一張臉將頭別了過去。

「你以為我就那麼想救你啊?」

說歸說,杏兒仍是趨身檢查他的傷口,並用眼神示意冷築和冷笙按住冷簫,以免他亂動而傷了自己。

當她看清楚冷簫肩上的傷口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因為那傷口不但又深又寬,而且還一直不停的流著血,再不止血的話,他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亡。

「他身上的傷口一定要快些止血才行!冷箏,你去拿一只大針、一卷線和一些布,然後再叫人拿一些酒精濃度高……厚一點的酒。」杏兒突然想起他們搞不好听不懂什麼叫酒精濃度,于是換了一個說法。

「听著,我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就好了。」冷簫瞪著杏兒並警告地說。

冷簫的臉色足以讓七尺高的大男人嚇得雙腳發軟,但是他沒想到杏兒不但不在意,反而還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瞪什麼瞪,比眼楮大我可不會輸你,如果這樣就想嚇走我,你還是省點力氣,應付等一下我縫合傷口時會有的疼痛吧!希望你可不要痛得哇哇叫才好。」杏兒幾乎是齜牙咧嘴的說。「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這種縫傷口的事我以前只看過人做過,我可沒有親自動過手,不過我還記得當時那個人是在第一針時就昏了過去,希望你的表現會好一點。」

杏兒報復似的加了這句話,誰教他這麼不識好歹敢惹毛她!當然她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會讓他對她失去信心,但是杏兒轉念一想,反正說不說這種話他對她都一樣沒信心,那不嚇白不嚇嘛!

「哼!」冷簫的回答是從鼻孔出來的冷哼。

「我真的不曾幫人縫過傷口。」這一次杏兒並不想嚇他,她突然覺得自己太孩子氣,依他的傷勢看起來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而她竟然還在這里跟他抬杠!「不過我有幾次做助手的經驗,而且我說的真的,等一下你一定會很痛,所以請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裴冷簫本來似乎還想講些什麼,但是他一接觸到杏兒關心的眼神時,像是迷惑地,他不由自主的對她布滿關心的臉默默的點頭,然後像是想什麼似的飛快地將視線調離了杏兒的臉。

「我把東西帶來了。」冷箏急急的捧著杏兒所吩咐的東西,一臉著急的看著她大哥又看著杏兒。「你要怎麼做?」

「你先將針、線和剪刀用開水煮一煮。」杏兒指示冷箏,然後再看著冷簫,「你先喝些酒,這會緩和一下你的疼痛。」

杏兒先用熱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再用酒消毒一遍,然後拿起一塊布要他咬著,「這是以防你太痛而咬到自己的舌頭。」

冷簫原先只是看了一眼布又看看杏兒,一點張口的意思也沒有,直到和杏兒懇求的眼神相遇之後,他嘆了一口氣,張開嘴順從的咬住了杏兒手中的布。

杏兒首先將酒倒在冷簫的傷口上,她知道這一定很痛,因為她听到他深吸一口氣的聲音,不過他連哼一聲也沒有。

「冷築、冷笙,你們一定要緊緊壓住他,千萬不要讓他亂動,知道嗎?」

杏兒迅速的從滾水中將針線拿起來,將他的傷口合近,再一針縫一針打結的方式慢慢縫合他的傷口。她盡力讓自己的手不要發抖,並暗暗慶幸裴冷簫自始至終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因為她不知道如果他出了聲那她是不是還做得下去。

「好了!」杏兒在縫完最後一針的時候松了一口氣的說。

她用酒再將傷口和布消毒一次,然後用布將傷口包起來。她佩服的看了冷簫一眼,因為平常人絕對做不到像他這樣自制得連臉色也沒有變,只有臉上的汗水稍稍泄漏了他疼痛的事實。

杏兒輕輕的幫他拭去臉上的汗水,訝異的發現她的手現在才開始顫抖。

裴冷簫在杏兒的手踫到他的時候倏地張開了眼楮,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他伸出另一邊的手握住了杏兒冰冷的小手,好一會兒後他又突然甩開,仿佛受不了踫到她似的。

「現在你可以走了嗎?」他的口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你還以為我喜歡救你呀!」

杏兒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然後忿忿拿起一張紙開好藥方,丟給冷笙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冷簫的房間,一邊走還一邊在心中猛嘀咕些個好心沒好報的話。

而接下了杏兒藥方的冷笙,看了看杏兒丟過來的紙之後皺皺眉頭,一臉疑惑的樣子。

「冷笙,你怎麼不叫人去抓藥?發什麼呆呀!」冷箏對著遲遲不動的冷笙說。

「這藥方上有一句話不像是藥名,倒像是在罵‘人’的話咧!」冷笙好笑的說明,但口氣中指的被罵的那個「人」是哪個人,意思很明顯。

「藥方上寫什麼?」冷築好奇的問。

「她說要兩錢的‘君目不明是非’,這是什麼跟什麼?」

這時床上的冷簫冷冷地從喉嚨發出一聲悶哼,一語不發的將身子背了過去。而冷築看了一眼他大哥之後低低的笑了笑,暗暗佩服杏兒。

「二哥,你笑什麼?」冷箏疑惑的問。

「君就是皇帝,也就是龍;目者通眼也,而不明是非就是花;合起來她說的這一味藥就是‘龍眼花’,知道了嗎?」冷築邊笑邊搖頭的解釋。

「乖乖!她連開個藥方都能損人,我真是愈來愈佩服她了。」冷笙在听過了的解釋之後擊掌大笑,就連冷箏也不住掩唇低笑。

「好了,我們先出去,讓大哥好好休息了。」冷築對冷笙和冷箏打了個手勢,因為他看到大哥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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