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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漢記(下) 第7頁

作者︰典心

女人們一陣沈默,全都瞪著她。

瞧她這模樣,哪里還需喜姨診斷?這種癥狀,可是每個女人家都一清二楚的。

半晌之後,喜姨才開口。「你這情形有多久了?」她一臉蒼白,震驚得很。

「半個月左右。」

雪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找了張椅子,自個兒坐下。「你自個兒心里有數嗎?」她問。

舞衣點點頭。

「月信有來嗎?」織姨問得很直接。

她垂下小腦袋,粉臉嬌紅。「沒有。」

那麼,就該是受孕了。那男人的「能耐」真是驚人,手腳迅速,這麼快就讓舞衣懷了身孕。

「真的是有孕了。」雪姨喃喃說道。她才剛適應舞衣已婚,這會兒又必須忙著適應舞衣要當娘的事實。

只有香姨笑得合不攏嘴,打從舞衣籌備下嫁楚狂,她就期待著,想要抱抱小娃兒。「太好了,我得去廚房煮盅雞湯,好讓你補補身子。」她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上廚房忙去了。

香姨前腳剛走,門就被推開。砰的一聲巨響,那扇門重重地撞在牆上。楚狂等不下去了。

「她沒事吧?」他問。

女人們望著他,表情復雜,全都不說話。

「她沒事吧?」語氣逐漸不耐。

喜姨看了他一眼,一面收起藥箱。「有事。」她睨了他一眼。「還是因為你才有事的。」

他不言不語,臉色卻瞬間轉為蒼白。

「喜姨、別胡說。」舞衣嗔道,對著楚狂伸出手。〔我沒事。」

他不信,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她,好多火焰在其中跳躍。「為什麼昏倒?」

粉臉浮現紅暈,她咬咬唇,羞窘地低下頭來。

真是的,他就這麼心急,非要逼得她在眾人面前說出來嗎?她本想在兩人獨處時,再靠在他耳邊,跟他分享這個美好的消息。

「我——我只是有孕了。」她的雙手擱在小骯上,笑得羞怯卻甜美。這是他們的孩子,是兩人一起孕育的小生命呢!

她的宣布,沒讓他松懈,俊臉反倒更加蒼白。他一言不發,大步跨了過來,一伸手就將她攬進懷里,緊緊抱住。

舞衣想抬頭看他,楚狂卻不允許,將她的小臉壓在胸前。她能感覺到,他無比慎重的,在她發間印下一個吻。

這個舉止,讓她的心幾乎要融化。縱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是高興的。

心頭暖暖的、甜甜的,從很久以前,她就隱約知道,可以跟著他,相守一輩子。所以她願意嫁他、願意生下他的孩子。

舞衣伸手回抱他,滿足地嘆息著。她好愛他的氣息、他的心跳,幾乎就想這麼抱著他,直到兩人都白發斑斑。

阿姨們識趣,悄悄離開了,書房內只剩夫妻兩人,沈默地彼此擁抱著。溫馨的氣氛,悄悄蔓延著。

楚狂的大掌,緩慢地滑到她平坦的小骯上,隔著絲裙,覆蓋著柔女敕的肌膚。

一想到這嬌小的身子,正孕育他的孩子,他既高興又擔心。她這麼嬌小,受得了生產時的痛苦嗎?她能順利生下孩子嗎?

「我會保護你。」他低語,抱緊她。

她倚偎在他胸膛上,紅唇彎成微笑的弧度。「別擔心,我也能保護自己。」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好歹,她還曾經上過戰場呢!

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對她的宣言很是不滿。「女人就該讓男人保護。」

「如果男人都死光了,那女人怎麼辦?」她抬起頭來,狐疑地問。

「我不會死。」楚狂看了她一眼。

她好奇。「為什麼?」

「因為我是男人。」他驕傲地宣布。

舞衣的回應是翻翻白眼。

哼!楚狂雖然承認她的不凡,但是骨子里,身為男人的自傲可半點沒減少,當事情跟她的安危扯上關系時,他可是半點都不肯軟化。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習慣他的嚴酷與霸道。

只是,一旦孩子出生,她可不希望他仍是這麼不苟言笑。她開始希望,他能溫柔些、能柔軟些,至少不再吝於表現出心中的感情——

「你不信任,對吧?」她突然問道,習慣性地把玩著他的發尾。當兩人獨處時,她總是以這種姿勢,如一只貓兒般,賴在他懷里。

「我信任弟兄們。」

「你信任我嗎?」

他看著她,良久之後才點頭,表情很不自在。

「那你信任喜悅嗎?信任溫柔嗎?」

「男人不信那種玩意兒。」他撇撇嘴。

看來,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得先教會他才行!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說服這個頑固的男人。「為什麼呢?那其實並不困難,只要你——」

為了讓她閉嘴,楚狂選擇了一個最有效的方法。他吻了她。

討論終結。

當方府等著迎接楚卿卿的到來時,城里反倒先來個不速之客。

南陵王來了。

幾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方府前面,後頭還跟著好幾車的名貴禮物。守門的人一見那隊伍,錯愕得瞪大眼楮。隨行的僕人跟以往一樣,送上名帖。

「南陵王听聞舞衣小姐出閣,下嫁楚狂將軍,未能趕上喜宴,特地在今日親自送了賀禮來。」僕人恭敬地說道。

守門人收下名帖,囑咐小廝快去通報。

來客的名餃,讓楚狂眯起黑眸,他先前在錦繡城,曾經听旁人提起過。

「這人來做什麼?」走出書房時,他臭著一張臉問舞衣。

她眨了眨眼兒。「春步說,南陵王是來送賀禮的。」她牽著他的手,往大廳走去。

是有誰跟他說過南陵王的事嗎?怎麼才听見名號,他的臉就冷下來了?活像跟南陵王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苞在兩人身後的香姨嘀咕著︰「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香姨,別說了。」

織姨也答腔。「只怕送禮只是藉口,那王爺怕是听見舞衣嫁給城主,心有不甘,想來瞧瞧,娶了舞衣的,是什麼人物。」打從楚狂在錦繡城英雄救美後,織姨就立刻倒戈,一顆心全向著他了。

南陵王貴為皇親國戚,的確比楚狂更適合當舞衣的夫婿,偏偏舞衣執意要嫁楚狂,娘子軍們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好在日久見人心,幾個月下來,楚狂的表現,自動讓反對的聲浪消弭於無形。

撤去他霸道的脾氣不提,明眼人可都瞧得出來,他對舞衣有多寵愛呢!

「別來府里惹麻煩就好了。」喜姨淡淡地說道,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頭。

舞衣瞪大眼楮,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南陵王的到來,又會讓喜姨重申反對立場。這陣子,不知是因為她懷了身孕,還是什麼原因,總之喜姨不再嚴正反對這樁婚事。就連對楚狂的冷言冷語,也減少許多。

她多看了喜姨兩眼,老覺得這位阿姨,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態度不再那麼冷若冰霜,就連眉宇之間,也添了幾分淡淡的柔和。

「雪姨呢?」她問道,決心找個時間,私下再跟喜姨聊聊。

「已經去大廳了,替你先應付那位風流王爺。」

「我寧可回書房去。」楚狂不耐地說道,壓根兒不想見南陵王。

舞衣挑眉。「你要我自個兒去見他?」她噙著笑問,偏頭睨著他。

「不準!」他立刻回答,瞪了她一眼。

「那你是答應陪我去會客了?」她瞅著他,牽住他的大手不放,非要將他拉往大廳。她也不想見南陵王,但來者是客,況且又是個貴客,總不能失了禮數。

楚狂皺起眉頭,沒再堅持回書房,任那軟女敕的小手,牽著他走向大廳。不知為什麼,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再說,他也不願意,讓舞衣跟那個勞什子王爺單獨見面。

大廳里,南陵王端著茶碗,輕啜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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