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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吉魯巴 第9頁

作者︰董妮

懊死,她太大意了。

悶棍打得她頭暈目眩,兩只腳幾乎站不住。

逃不掉了,但她至少還記得兩手抱頭、身子蜷縮成球,護住身體所有要害。

只要要害沒直接受到攻擊,人體其實很耐打的,這是她挨打多年下來的經驗。

她一定要挨過這一關,她不想死、她不要死、不要……

☆★☆

想不到會在伍家遇見大學同學,君問局吃了好大一驚。

「鐘勤!」他轉身,迎向好友。

「我就說是你吧!」斯文的男子一見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還想問你咧!」君問晑一拳捶向好友。「今天學生會沒事嗎?你這書記有空到處晃。」

別看鐘勤一副斯文書生樣,卻是T大唯一一位一年級就被內定為學生會成員的學生;功課、運動樣樣精通,與君問晑一見投緣,從此成了莫逆之交。

「父命難違啊!」他小小聲地嘆了一口氣。「我家的建設公司下一次要跟伍氏企業合作,爸爸叫我多跟伍瑛接觸,看能不能套點內幕消息。」

「辛苦你了。」伍瑛那家伙難纏得很,要從她身上得好處,嘖,恐怕很難。

「那你呢?」

君問局回他一張苦瓜臉。「教授命令我當她的家教。」

「你也辛苦了。」鐘勤拍拍他的肩,兩人各自再嘆,情勢比人差,好可憐啊!

「喂,你們兩個杵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提東西。」伍瑛女王下命令了。

君問晑與鐘勤互看一眼,君問晑先開口︰「伍瑛到底買了多少東西,要這麼多人去幫忙提?」除了鐘勤外,他還看到四名男女,每一個身上都扛了一大堆紙箱、提袋。

「半間百貨公司吧!」鐘勤苦笑地打趣。

君問閜用力一拍額頭。「受不了。」

「我只覺得慶幸,老頭子僅要求我與伍瑛多接觸,沒直接丟下結親令,否則我要出家當和尚去了。」

「哈哈哈,如果你有幸榮任伍氏企業的東床快婿,我也恭喜你了。」

「恭喜我下半輩子沉溺地獄嗎?」鐘勤啐他一口。「那真是多謝了,我會記得要女王陛下選你當‘寵妃’,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不必不必,小人無福消受如此聖恩。」君問晑連連擺手。

「你們兩個——」伍瑛發火了。

鐘勤連忙推了推君問晑。「走啦走啦,一人下地獄不如兩人同行有伴。」

「我不……」他才想拒絕,心口忽爾一窒。「喂,你有沒有听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有嗎?」鐘勤豎直耳朵。「沒听見耶—!」

「不,我確定有,還是那種盛怒中的叫罵。」莫名地,伍馡傷痕累累的模樣掠過君問晑腦海,他臉色一變。

「怎麼了,問晑?」他乍變的表情讓鐘勤一陣忐忑。

「我去去就來。」揮別好友,君問晑一陣風似的,循著罵聲來向跑了過去。

心頭的不安如雪花堆積,越迭越高。伍家雖非世家望族,卻也是名門富戶;蝶園里守衛森嚴,照理說應該沒有任何暴力行為能逃得過伍家老爺子眼皮底下才對。

但這里卻藏了一個無辜的受虐兒,她甚至還是伍家的大小姐,伍馡。

為何沒人為她淒慘的處境主持公道?她的父母、妹妹都干什麼去了?或者使暴力的根本是她的親人之一?

若是如此,原因何在?伍馡是做了什麼事,讓所有親人視她如仇敵?

跑在長長的花徑上,他邊四下搜尋、邊輕聲喚著她的昵稱。「小野貓,你在哪里?小野貓,你出來一下好不好?」

他不知道平常時候她是躲在哪里,可往常,每當他如此叫她的時候,她總會很快出現在他面前。

但這會兒,不論他怎麼叫,她始終沒現身。

她到底跑哪兒去了?她不可能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那就是沒听見嘍!難不成她又躲進她最喜歡的日光室里曬太陽了?

找找看就知道。他轉身,才想進屋里查看,卻在拐過溫室時,偶然瞥頭一望。

完全是無意識的,他只是想……想什麼,恍惚間有人在呼喚他嗎?

不知道,只是當他目光一與溫室角落那個橫臥在地的縴細身影接觸時,心被狠狠揍了一拳。

「小野貓!」是伍馡,她一身傷的倒在那里。「天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可惡、可惡、可惡!他都這麼小心注意了,為何還是會發生意外?

「振作點,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他打橫抱起她,找人求救去也。

君問晑走得太快,沒注意到一個窈窕身影隨後跟了上來。

「嘖,被他搶先了一步。」是楊芷馨。就不知他發現真相後會有什麼反應,希望別太歇斯底里的好,唉,累啊!

她半步不敢遲疑,趕忙又追上前去。

☆★☆

君問局抱著伍馡來找女管家。

「管家小姐,麻煩你幫我準備車子,小馡受傷了,我要送她上醫院。」他邊說、邊緊張地翻出醫藥箱,為她做所有他會做的急救動作。

「不必了,大小姐的傷我自會照顧,你把她交給我就好了。」女管家伸出手,試圖抱走伍馡。

他長臂緊勾,將人小心護在懷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傷那麼嚴重,怎能不送醫診治?」

「因為她姓‘伍’,她父親是世界十大富豪之一,這個敏感的身分讓她無法如同一般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楊芷馨一走進來,立刻自君問晑懷里抱走伍馡,送到女管家手中。「麻煩你了。」

「哪里,這本是我的職責。」女管家抱著伍馡退場。

君問晑不死心,還想再追。「即使她是總統的女兒,也有屬于自己的人權,哪能為了區區一點名譽問題,置之不理?」

「我就說你是個爛好人,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楊芷馨撇唇譏笑。「不過你別擔心,那位管家小姐不是普通人,她有醫師執照的。」

「請個醫生來家里當管家?」他心頭突生疑惑。「管家小姐該不會是為了伍馡才來的吧?」

「正確的說法是,某人為了伍馡,專程請一名醫師來家里長駐。」

「這是什麼道理?」君問晑只覺啼笑皆非。「既然知道暴力是不對的行為,就該從根本解決,哪有人本末倒置,反而事先找人來治療自己的暴力行為造成的傷害?」

「天底下並沒有絕對的是與非。」

「這我當然知道。」

「既然如此,你便該了解,世上有一種人就是無論如何也學不會堅強,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只好請求別人幫忙。」比如她的責任便是防衛盾,專職于「那人」失控行使暴力行為時,出面阻止,並救走伍馡。這工作本來是她父親負責的,兩年前楊父意外身亡,才由她接手。

初始,她與君問晑有相同的想法,凡事當事先防範,哪有事後才來補救的道理?可接觸伍家兩年後,她有種深深的感慨,一個心結的起源必不止一項原因,所以要解開它,也需面面俱到,單方面想成事是不可能的。

之後,她開始等待時機,但願有朝一日,天時、地利、人和,她能一舉解開此椿悲劇。而君問晑就是她等了許久才等到的或許可用的契機。

他眉間蹙起一座高山。「請你說詳細一點。」沒頭沒尾的,誰听得懂?

「除非你已徹底覺悟,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事關一個家庭的隱私,哪有任意告訴外人的道理?

「你要我覺悟什麼?」

「這就要你自己去思考了。」

連個方向也沒有,叫他如何找出答案?被逼急了,君問晑忍不住開口。「不管怎樣,我都無法再放任小馡留在一個如此危險的地方,我要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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