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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女郎 第30頁

作者︰董妮

這就是頂級替身的功力嗎?他忍不住猜測,她是不是連心跳都能夠控制?

不過她大概控制不了眼神,因為從他這邊窗戶的反射,他看見她沉靜的雙眸里溢著激憤與悵然交織的紅光。

是他那句話傷了她嗎?不該懷疑她的心的……

「對不起,我只是惱羞成怒了。」

此時,她又完全像具模型,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我該怎麼向你道歉,你才願意原諒我?」他續道。

低沉的嗓音像屢輕絲,沒有分毫遺漏地鑽進她耳里。雖然金迷告訴自己要專心工作,可她的心跳為他而轉快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不喜歡你的玩笑,但我不該懷疑你的心意,我說錯話了,可是我要你知道,那不是我真正的心意,我只是氣昏頭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上下起伏巨大的胸膛明顯表示她不是模型,她在工作中分了心,又是一次因他而起的破例。

「金迷——」

「你現在是具人偶,人偶是不會說話的。」她悶聲說道。真不甘心,自己砸了自己「扮什麼絕對是什麼」的替身招牌。

「可是金迷……」

「別說了!」愛得太深也是一種麻煩,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只是很奇怪,,她只覺惶然,卻不感到後悔。唉!這大概就是戀愛中的女人了。

「不能不說啊,金迷……」

「我接受你的道歉就是了,你別再擾我分心了,我可不想明天再來捉一次賊。」她的耐性還是不夠好,總不听完他的話。

「不準你再打斷我的話。」他跳下固守崗位,跑到門邊。「剛才有一個不是醫生的醫生上樓來,現在正往六O一號病房走去。」他因為做義工工作的關系,對于人類的臉龐有著超凡的記憶力,通常只要他看過兩遍的人,大概都忘不了。而在「王外科」混了將近一個月,他認識這里每一位醫生、護士、病人,十分確定目前闖上來的這個人是個生面孔。

「你怎麼不早說?」她緊跟著也跑到門邊,耳朵貼在門板上,數著來人的腳步,一、二、三……停了,就在對面六O一號病房門口。

少煒饒富興味的眼光牢牢地鎖住她,好象正在揶揄著——剛剛是誰不準他說話來著?

「失誤可不可以?」金迷羞窘地瞪了他一眼。「我喊一、二、三,咱們甕中捉鱉去。」

「我喊。」他固執地道。

「總之你就是非跟我搶不可?」如果他一定要干涉限制她的工作?那麼他們的婚禮大概得無限期延期了,因為她死都不要離開「神風萬能社」,絕不辭職。

少煒搖頭。「我不相信你穿成這樣,還有本事去追小偷!」

呃……好嘛!這件橡皮裝是有些笨重不方便,那她月兌掉總行了吧?

「我听到六O一號病房的門鎖轉動的聲音了。」就在她正卸妝時,他突然這麼說。

結果,她只能懷著無限扼腕的心情看著他打開門,猛然一撲,將那位穿著白衣的假醫生撲倒在地。隨即兩個功夫不相上下的男人在走廊演起了一場角力賽。

金迷加快速度卸妝,她看出那位假醫生的功夫不錯,雖然比起少煒的功力還略遜一籌,但真要放任他們兩比到分出勝負,大概整座安寧的醫院會被鬧成一處菜市場,那就太慘了。

「喝!」少煒給那假醫生月復部一記重拳,他飛到了走廊另一頭,而安全梯就在前面。

假醫生跌跌撞撞地直往前跑,只要下了樓梯,隨便找間病房躲進去,他們要再想找他,除非是打開每一間病房、全面搜尋,否則,今晚他隨時有月兌逃的希望。而依照「王外科」異常重視隱密性的態度來看,他們絕不可能做出騷擾病人的舉動,他是逃定了。

「還想跑?」金迷用力擲出手中的橡皮衣,沉重的裝備準確地飛擊中假醫生背部,他一個跟蹌、往前撲倒,五體投地地在光亮的地板上滑行了五尺,直踫到牆角才停止。

少煒立刻跑過去,屈膝壓制住他的身體,將他雙手反剪在後。「是誰派你來的?」

「當然是姓鐘的那三兄妹!」金迷閑閑地跺步過來,蹲在假醫生面前,單手一揚,撕下他臉上的胡須、黑痣。

「是你!」少煒記得這個人,他曾在馬路上襲擊過金迷。

「這家伙叫‘紅刃’。」金迷指著他的臉。「我記得你是個殺手,怎麼連小偷也干?是不是上回任務失敗,被踢出殺手界了?」

「紅刃」一臉憤恨瞪著少煒和金迷。「誰干那種下三流的行業,我是最頂尖的殺手!」

「除了你,還有誰能夠自由來去地進病房偷東西……啊!」金迷臉色乍變。「捉好他。」丟下一句話,她轉身跑向六O一號病房。

一點靈光在她腦海里閃爍不停。為什麼鐘老先生一想要更改遺囑,他的子女們立刻便得到消息,跑到醫院去抗議,又請人來偷新遺囑?是誰給鐘姓三兄妹這個消息的?

鐘老先生要改遺囑的事應該只與律師商量過,也就是說,一件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被宣揚出去了,罪魁禍首只可能是那兩個人——鐘老先生和律師。

鐘老先生是主導這件事的人,他不可能是泄密者,那麼……

她打開六O一號病房,果然,那應該已經休息的律師正在病房里四下搜索。

「找什麼呢?律師先生!」她嘲諷似地揚起眉,注視著那條肥胖而緊張的身影。「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醫院里的警衛捉不著小偷了,因為根本沒有小偷,所有遺失的東西都是你偷渡去賣給鐘姓三兄妹,然後再謊稱遭竊;只是我很懷疑,為何你不干脆將擬好的遺囑交給那三兄妹,這樣偷來偷去的不是很麻煩?」

既然身分已泄漏,律師也不需再裝模作樣了,圓胖溫和的臉一轉而為陰狠。

「你以為這老家伙懂得信任人嗎?他連自己的孩子都防備了,怎麼可能毫無戒心地委托我做事?他是要改遺囑,我只負責擬草稿,正本他自己謄寫、自己收藏,除了他本人之外,沒人知道新遺囑藏在哪里?」

「所以你就編造了一個神偷出來,一方面,你偷出去賣給鐘姓三兄妹的文件有了解釋;二方面,你得到了一個日夜待在醫院的借口——保護鐘老先生和新遺囑。

丙然是妙招啊!只是你為何還要雇請‘紅刃’辦事?他的橫沖直撞只會壞了你的布局,你不覺得嗎?」

「誰是‘紅刃’?我根本不曉得這個人。」

「不是你,那……」金迷懂了,答案卻超乎想象的殘酷。鐘姓三兄妹等不及新遺囑到手,因此又雇請「紅刃」解決鐘老先生。或許他們還打著如意算盤︰新遺囑尚未完成,只要老先生先走一步,舊遺囑依舊生效,他們還是可以得到所有財產。

不只金迷,連律師和剛押著「紅刃」進病房的少煒都想通了。錢啊!多吸引人又充滿罪惡的東西。

沉默持續著,他們誰也不想在這間病房內說出那個結論。

鐘老先生沉睡的面孔是那麼安詳,明天,該怎麼告訴他這個事實呢?

少煒悲痛又心疼地望著鐘老先生,突然,某種不祥的預感侵襲腦海,他放開「紅刃」,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病床旁,鐘老先生睡得太熟、太熟了。

抖顫的手輕觸鐘老先生的臉頰,布滿皺紋的肌膚上一片冰涼,他愕異地瞪大眼,進一步試探鐘老先生的鼻息,沒有……

「醫生,快叫醫生——」

凌晨三點半,一陣喧囂自六O一號病房內台起,驚醒了蟄伏于黑夜中的「王外科」!天漸漸亮了,一點金陽自東方的山區逐步升起,再過不久,昨日的黑夜就要消失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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