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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一雅少 第19頁

作者︰丹菁

多不願意承認那蓄意藏在心底、自認為是一樁秘密的事實,說穿了,只是他不願意相信自個兒早巳情意深植……一年多的時間,要他如何能不日久生情?

就只有她!混帳,居然傷他如此深!

唉!盡避是被她所傷,他也認了,要不若是失去她,這份心思不知道會叨擾他到什麼地步。

原以為逃離她片刻,應該可以教他的心情沉靜許多,豈料非但平靜不了,甚至還教他更加的浮躁不安,這感覺活似沒了她便不行。他何時身旁少了個人便顯得這般落寞來著?

就因為她,而她怎會在他滿腦子不斷想著她時,穿著一身男裝的跑進無憂閣?

他只是來問問她而已,況且,外頭飄著大雪,她若是一路跑回御繡莊,肯定是淋濕了身子,若是不趕緊溫暖身子的話,定會染上風寒。

猶豫了半晌,他緩緩地抬手,輕輕地扣了扣門。

「滾!」里頭回應得沒半點人味。

君逢一微惱地蹙起眉,深沉的黑眸直瞪著門板,冷聲道︰「開門。」混蛋,她淋了一身風雪,他是擔心她會染上風寒,要不然她以為他真的那般好心嗎?

「我要你滾,你是听不懂不成!」里頭咆哮以對。

君逢一擰皺眉頭,不由分說地一腳踹開大門,大門隨即應聲破裂,他大剌刺地往她閨房里走,怒瞪著窩在炕床上的她,一把掀開被子,見她依舊是先前的男裝打扮,不禁微惱地動手解她的衣襟。

「你在做什麼?」淳于後驚惶地掙扎著。

他現下是被她發現了秘密,所以準備霸王硬上弓,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她便非跟著他不可!

「我在幫你月兌衣裳,你瞧不出來嗎?」君逢一惱怒地咆哮。

全身濕淋淋的,她以為爬上炕床,窩進被子里,她就不會染上風寒嗎?

「你住手!」淳于後雙手並用地掙扎著。「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你在干什麼?」見她雙手抓著襟口,君逢一惱怒地索性用撕的,可誰知道才撕開襟口,她的利齒隨即湊上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往虎口咬下。「啊!」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在他虎口上留下的一道血痕,不敢相信她居然抗拒他到這種地步,他是在擔心她,她以為他想做什麼嗎?

「我告訴你,你得不到十二錦綾織法的!就算你娶了我,你一樣得不到!」她拉著被子退到炕床最里邊。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寒鷙地抬眼瞪她。

他擔心她會染上風寒,而她則是毫不客氣地報以一口牙……

「你不要以為玷污了我,我就一定會跟著你!」她吼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誰要玷污你?」他怒不可遏地大吼。

她到底是在說什麼?為何他听得一頭霧水?

「你走吧!你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十二錦綾織法的,就算殺了我、玷污了我也沒用。」她咬牙道。

君逢一微惱地雙手環胸,黯沉的黑眸直瞪著她。

「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就不相信我得不到手!」他現下要她,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個兒要的就是她,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他也一樣不放過她!

可她這一張聒噪的嘴,倒是很明白怎麼傷他,說什麼殺她、說什麼玷污她,難道他只會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在她的心底,他是恁地不堪?

「不可能的,因為十二錦綾織法不只是花機上頭裝上不同齒數的簆,讓所織出的絲帛更加密集,更是因為十二錦綾沒有集本,只有織法口訣,只要我不說,你永遠也找不到。」她揚著苦澀的笑。

版訴他也無妨,就教他死心,要不就殺了她,往後她的心就不會再痛了。

聞言,君逢一恍然大悟,無怪乎他翻遍整座御繡莊都找不到織法,幾乎差那麼一點點,他連那座人工池都要翻了。

只是……他現下不過是擔心她罷了。

「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她咬牙怒道。

他不禁翻了翻白眼。「我為什麼要殺你?」混蛋,倘若他真的要動手的話,也不需要等到現下?

他像個傻子般的守在她的閨房前不知道守了多久,替她解決多少想取她性命的殺手,如今她竟然這樣對待他,教他情何以堪?

「因為你得不到十二錦綾織法,便要想辦法讓它失傳!」淳于後氣得說道。

「誰管它到底失不失傳!」誰在乎那勞什子東西?

「你不用再裝了,我全都听見了,我就坐在你身後的雅閣里,你同人說了什麼,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事到如今,他還打算爭辯?

「你倒是說說,我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說要十二錦綾織法,還要御繡莊和我,要不然你不甘心。」他之所以要娶她為妻,只不過是為了順順心頭上的那一口氣。氣死她了,他居然敢這樣待她!

「沒錯。」

「你可承認了!」他果真承認了,不知怎地,淚水驀地從她眼里滑落。

「我承認了什麼?」見她掉淚,君逢一拉起衣袍一隅想替她拭淚,卻教她硬生生地撥開。「對,你說得沒錯,打一開始我就是為了十二錦綾織法而來,可現下教我真正不甘心的只有你,你信嗎?」

哭什麼?他又說了什麼教她想哭的?

她不是倔得很、不是堅強得很,現下卻在他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這……豈不是在揪他的心嗎?

「所以你想殺了我?」她怒眼瞪著他。

這是什麼?她引狼入室?

好啊,有何不可?倘若他真的要她的命,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連吭都不會吭一聲!

「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你?」他惱火地再問一次。

她是听不懂他的話,是不是?都跟她說得這麼明白,她為何還是一點都不明白,是存心要氣死他嗎?

「要不,你說,你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要的是妳!」他火極大吼著,黑眸晦暗而陰鷙。「你以為我跟在你身後回來,是打算要殺人滅口的嗎?你這笨蛋,我不過是擔心你淋了一身雪,怕你凍著身子,而你卻以為……」

她是故意激他的吧,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會像她這般不識相,不把他這自願的護院看在眼里,甚至以為他才是真正要追殺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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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人!」淳于後呆默了半晌才說道,壓根兒不相信。

「我不管你到底信還是不信,不過我話已經說出口,要的是你便是你,你今兒個是別想要逃了!」君逢一霸氣十足地說著,回拔的身子立刻壓上她的,隨即動手要月兌去她一身早已經濕透的衣袍。

「我……我不準你拿踫過其他女人的手來踫我!」她死命的掙扎著,想要再張口咬他,誰知這一回他卻聰明地捂住她的嘴。

「什麼叫作我踫過其他女人的手來踫你?我何時踫過什麼女人了?」不是他要自夸,像他這般自愛的男人真是不多見。

「我瞧見了,你同個女人風流,教她拎著耳朵也不反抗!」

最可惡的是,那女人已經有點年紀了,盡避她風韻猶存,但終究是上年紀,誰知道他的心思居然還在她身上?

君逢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是我義母,是我義父好不容易破鏡重圓找回來的義母,她要拎著我的耳朵,你以為我能反抗嗎?」當然不是不行,只是反抗之後下場會更可憐。

「義母?」淳于後詫異地睇著他。

心底這一份詫異不只是因為他所說的話,更因為突然放松了的情緒。

她一失去掙扎,他不禁跟著冷靜幾分,一冷靜下來,隨即便發覺了奇怪,有點難以啟齒地道︰「你該不會以為她是我的……相好吧?」他就算跟老天借上百顆膽,也不敢做這種事,她怎會蠢得這般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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