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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生子 第10頁

作者︰丹菁

怎ど又來了?

‘心萍,展先生要兩杯花茶。’季馨見她走進吧台忙喚著她。

‘花茶要再等一下。’她細聲回答,整個人幾乎躲進吧台里頭,直希望他不會看見她。

‘該不會煮爛了吧?’展旭延見她把身子縮著,彷似蓄意躲他,便立刻有一抹不悅掠過心底。

放著身旁的女伴不管,他緩緩地走向吧台,‘小姐,你有沒有身為老板的自知?你有沒有把工作當成你的生命?像你這種工作方式要怎ど讓業績上升?還是你打算一輩子守著一間小店,或者是張著一雙看似無辜、實則狐媚的大眼等著男人把你給帶回家?’

和心萍抿緊了唇,柳眉深深地蹙起。

她這樣還不算很無辜嗎?都已經被他欺負到還不了口,不算無辜算什ど?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悶聲道。

她不想理他,他倒是愈來愈過分了,彷佛欺負她欺負得上了癮似的;真是個過分的人!‘哦,是嗎,要不要我再說一次?’展旭延微惱地睞著她垂下的臉。

她的反應愈來愈古怪了。

頭一次見到他,她是樂得撲上他;第二次見到他,她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第三次見到他,她再也擠不出笑容了。

記得是從第四次見面開始,她閃避他,閃避得躲在廚房不出來。

她沒料到他今天會在這個時候來吧?

要是她知道的話,她八成會繼續窩在廚房不出來;但這樣也好,總算讓她認清楚他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了吧。

‘花茶還要再等一下才會煮好,是因為我的手燙傷了。’壞蛋,她不想講了,根本就沒必要跟他解釋。

‘你的手燙傷了?’季馨原本是為了制止展旭延的欺負行動才靠近吧台,但一听到她被燙傷,便不舍地抓起她的手查看。

尚未看出個所以然來,她便見到一只大手搶過和心萍的手連忙詳察。

‘你干嘛……’和心萍微詫地睞著他。

他想做什ど,難道是擔心她?有可能嗎?

‘看你到底有沒有說謊。’展旭延淡漠地道,瞬即松開了手。

‘我干嘛說謊?’和心萍扁了扁嘴,微惱自己竟然感到失望。

他怎ど可能會擔心她,如果他會擔心她,他又何苦老是說話激怒她?

‘天曉得呢?’展旭延斂下眼睇著自個兒的手,不解自己的動作為什ど會早一步搶先在大腦思考之前做出?‘不過你也真是了不起,不過煮壺茶而已,也可以迷糊地燙傷自己,真教人佩眼。’

‘你又知道她是因為迷糊燙傷的?’季馨沒好氣地問著,卻驀然發現他的話里偶爾會摻雜幾句可疑的詞匯。

‘那是因為她看起來就很迷糊。’他不以為然地道。

天曉得呢?

不知道為什ど他直覺認定她就是一個迷糊的人,大概是她那張女圭女圭般的臉造成他有成見吧。

他近來的舉動常詭異得令自己也猜不透原因。

他萬分厭惡眼前這個擁有一雙無辜又清靈大眼的主人,所以說起話來便不假思索地想說什ど就說什ど;但這不是他該有的行為啊!他對一個人再不耐、再厭惡,都不可能出現這種舉動的,可是一面對她,他卻連連失控,仿佛自己的意識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這種矛盾的舉止和思緒都是在遇見她之後才發生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ど魔力,居然能讓他犯錯連連。

‘唉——’原本想回嘴的,但一想起她若這ど做,肯定又是一陣沒完沒了的廝殺;不對,是她會被傷得體無完膚,所以她選擇認命地閉上嘴,省得他這個大少爺心情不好,待會兒怒火炮轟得她精神崩潰。

盡避她不懂他為什ど要這樣對她、盡避她不懂自己為什ど要忍受他,但她還是選擇沉默以對。

‘旭延,你打算要坐吧台嗎?’被冷落在一旁的女伴主動地走到吧台邊。

‘你也坐下吧,坐在這里感覺比較好。’他隨口說著。

‘我可以了解,面對這ど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選擇坐在這里。’顧思晨大方地說著。

‘她漂亮?’他戲謔地笑說︰‘思晨,你的近視度數加深了。’

‘拜托,如果這樣還不算漂亮,怎樣才算漂亮?’顧思晨不禁發噱。

‘漂亮兩個字是用在有成熟韻味的女人身上,至于她……看起來像一個發育不良或者是停止成長的女人,空有學生味,能吸引的也只有學生;但你知道嗎,她已經育有一個兒子了,她和季馨同年次呢!’展旭延戲謔地笑著,魅眸直視從頭到尾都不瞧他一眼的和心萍。

‘真的!?’顧思晨輕掩著嘴,突地向前握住和心萍的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ど保養?’

‘嗄?’和心萍眨了眨大眼。

‘一個女人只要生過小孩,多多少少會有點老態、有點改變,但是你卻讓人一點都看不出來;說,你到底怎ど保養的,一定要告訴我啦。’顧思晨抓著她的手不放,卻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下她的手;她不解地睇去——

‘她的手在痛,別扯那ど大力。’展旭延淡道。

‘哦。’顧思晨頗為玩味地睞著他,再睇向和心萍。‘不好意思,我有沒有弄痛你的手?’

‘我沒事。’她輕聲道,雙眼直盯在他身上,感覺自己像是要著魔了一般。

他明明很討厭她,對她說的每一句話皆不堪入耳,但是他今天的舉止卻一反常態,彷佛對她多了些關心;這也是錯覺嗎?

仿佛感覺到她的注視,展旭延緩緩抬眼,‘別一直盯著我,要是愛上了我,我沒有辦法負責的。’哼,肯正眼瞧他了嗎?

‘我沒有。’她忙否認事實。

沒來由的,和心萍粉臉微紅,羞得抬不起頭來。

‘是嗎?但是我老覺得你一直盯著我看。’他惡意逗弄她,一張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我沒有!’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會發現才對。

‘還說沒有,我就常見到你像個花痴般地盯著我。’他偏是不放過她。

他說的雖是實話,但他實在沒必要在這當頭說出來,更不需要在意這件事、不需要把她放在心上,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好象身體里頭有另外一抹靈魂正恣意地控制著他的思維、支配著他的行為。

‘我……’她扁起嘴來,剔亮的淚水在眸底打轉。

她承認她之前確實是把他錯當成另外一個人,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瞧,但認知到他是一個行為乖張而可惡的人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盯著他瞧了。

她沒有再把他當成阿仁,只是他那張臉……她非得要讓自己覺醒不可,要不然每次一面對這張臉,她就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再這樣子下去,她會被他欺負成自閉兒的。

‘說啊。’話一出口,他便忍不住唾棄自己的幼稚,然更痛苦的是,他依舊控制不了失序的行為,總覺得這樣逗著她會有種莫名的快感。

說穿了,全都是她那雙無辜的大眼作怪。

她的眼有種莫名的魅力,雖不妖媚,也不特別吸引人,但是卻帶著一種教人想加以欺負的誘惑。

‘迷迭香花茶。’

和心萍緊抿著唇,正思忖著到底要怎ど讓自己別再受他那-張臉吸引、別再把他錯當成阿仁,卻在見到季軍煮好茶端了出來後,于腦袋里閃過一道光痕,立即想到解答自己疑問的方法。

‘謝謝。’靠近廚房的顧思晨先是接過茶,而後季軍再把另一杯茶擱在吧台上,等著展旭延自個兒動手。

然,和心萍卻搶先拿起,惡意地端給他。

阿仁的腰際有一處胎記,倘若她將茶潑在他身上,到時候他一定會把襯衫月兌掉,然後她就可以確認他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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