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假扮花瓶秘書 第20頁

作者︰丹菁

「我不需要你怎麼做,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再回首也不會回到那一刻,現在的你和我不過是路上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她說得義無反顧,仿佛沒有半點可能可以再聚首。

事情理該如此,不是嗎?他已經有他的家庭,而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證明了沒有他,她一樣活得下去,一樣載浮載沉在絢爛紅塵中;有他無他,之于她已經沒有意義了,她也不強求,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過得有什麼不好。

平靜、簡單就是她現在所要的。

「所以你恨我?你一定是恨我的,對不對?因為八年前我的不告而別,還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對你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悔恨?」皇溯衍壓根兒不管兩人對吼的地點是在大馬路上,而且是距離皇極商業大樓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現在的他只想知道真相,而且這是他的權利!

此時天氣的不穩定就像化羽琉的心情,面對他的質問,她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快要受不住傾巢而出的悲傷。

「我不恨你,也沒有什麼好恨的。」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有什麼好恨的?恨他又如何,不恨他又如何?恨他也回不到從前,不恨他她也不見得會難受,何不讓一切隨風而逝?

絢爛的彩霞後不是沉靜的夜嗎?她的愛情轟轟烈烈,絢爛終有一日亦會歸于平淡,只是她沒想到她的愛情會殞落得那麼快。

「你怎麼可能不恨?這是你的違心之詞吧!」他沉著聲道,表情陰驚而晦澀。

這不像她,這不該是她的表現,她是恁地野烈而熱情,隨性而恣意,理應是個敢愛敢恨、愛得深亦恨得深的人,沒道理她會不恨他。

在他眼里,她現在像是被拉緊的弦,不斷地刻意硬繃到極限,仿佛是在欺騙自己,在強迫自己別正視這個傷口。

她太平靜了,平靜得一點都不像自己,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一直落不下的疾雨,好似某種刻意壓抑的假象,又像是在轉移這一分理應存在的恨意。

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

「我不恨。」化羽琉像是在說服自己,像是在對自己下暗示一般。

難道她連不想恨也不可以嗎?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要恨誰呢?恨自己吧!

「說,說你恨我!」皇溯衍突地揪住她,發狠地搖動她的肩,硬是逼她把自責的恨意挪移到自己身上,硬是逼著她別再傷害自己。

「我……」要恨誰?

「因為我的不告而別,寶寶才會不見;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才會剝奪了你初為人母的權利;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才會把你逼進地獄里!你說,如果你不恨我,你還要恨誰?」皇溯衍突地把她緊緊擁入懷里,無視于路上行人的注視,徑自望著天際漫漫撤下冰冷的雨,和他懷中溫熱的淚形成強烈的對比。

很好,總算是把她給逼哭了,只要她適時地發泄,積在心里的自責至少會減少一點,至少不會把自己逼到崩潰。

「我沒想到寶寶會就這樣不見,我一直要找你,但是我找不到,因為你不見了……」她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縴弱的手不斷地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不見了,因為我找不到你,所以寶寶才會不見的,他甚至還未成形,他甚至還沒看到這個世界。賠我,把我的寶寶還給我!嗚……至少要讓我見他一面,讓我知道他曾經真正存在我體內……」

像是要發泄自己所有的恨,她不斷地吼著,放聲大哭,不斷地把她擔了八年的苦痛和折磨全都推到他身上去。

她以為正視自己的錯誤是種成熟的表現,她不斷地告訴自己,是因為自己犯下錯,所以她必須一輩子背負著沉重的罪,直到她合眼為止。倔強的她以為不再恨他便表示不再愛他,可人的心情要怎麼駕馭得了?

是愛,是恨,是數不清的埋怨,惱怒他為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守在她身邊,哀側他怎麼舍得棄她不顧,怎忍心另闢自己的一片天,卻把她給忘了?

她沒有忘了他,只要痛還在的一天她就忘不了,她思念得心力交瘁,不斷地尋找自己活下去的憑藉,不斷地尋找需要她付出愛心的孩子,讓她嘗嘗充當母親的滋味,彌補她失去了一個尚未見到面的孩子。

「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皇溯衍低啞地喃著,任她把不敢發作的情緒一古腦兒地傾瀉在他身上。「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彌補你的機會,我不會再消失了,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誰想得到八年前的她會遇到這種事?!

如果早知道她懷孕了,說什麼他也不會棄她于不顧,說什麼他也要守在她身邊,壓根兒不理睬皇氏企業的未來會如何,不管皇極集團是否會被有心人士吞並。如果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擁有了全世界也不過是過眼繁華罷了。

「我不要,我不需要你的彌補,我不需要你自責,你已經有了你的家庭,我死也不要成為第三者!」

化羽琉眼前一黑,身子倏地一軟,在幾乎落到地面時,被他撈個正著。

「羽琉?」他倏地將她打橫抱起,立刻往回跑。

看來真相必須比他原先估計的再早一點揭曉了,否則他會永遠失去她的。

jjwxcjjwxcjjwxc

幾天後

「你要我來這里做什麼?」契約都已經終止了,他要她來這里做什麼?

化羽琉不安地坐在皇極集團的會議室,抬眼睨著一臉森冷的皇溯衍,一顆心沒來由地激顫不已,呼吸仿佛快要停止。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失態。

好丟臉,現在回想起來,她便羞得無臉見人。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像個瘋婆子一樣在大馬路上哭號,更沒想到把積壓了八年的苦一次宣泄後,自己會感到如此輕松。他說過會彌補她的,他說過要盡其一切地彌補她,但那又何必?如果因為要彌補她而傷害了東方妤,她寧可不要。

反正在她身上的傷害早已造成了,而她也已經慢慢釋懷,何必為了她而傷害另一個女人?她無意傷害任何人。

「我想要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皇溯衍突地握住她擱在長方形會議桌下的小手,那般堅定而義無反顧。

「真相?」是指他委托的案子嗎?「對了,我沒有完成任務,所以這一百萬我當然沒道理收,但是我想跟你提醒一件事,皇馨怡真的涉嫌重大,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她是你的親人而掉以輕心。」這番話有點殘忍,但是世事總是難料,有誰會知道最親近的人到底會不會背叛自己?

「放心吧,我會讓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上他淺勾著笑,另一只大手輕撫過她平坦的小骯,眸底的光痕莫測高深。

「你別這樣……」化羽琉囁嚅著,不習慣這麼親密的接觸。

「我會盡一切的力量讓我們兩個回到以前的時光。」皇溯衍抬起的魅眸不再似方才那般覆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反倒多了一點點溫暖和一點點笑意。

「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砰」的一聲,大門頓開,倏地打斷化羽琉不解的問話。進入會議室的人是東方鼎還有他的一雙子女,後頭還跟著皇馨怡和東方妤。

「公文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難道你不識字?」皇溯衍笑得勾魂,笑意卻不達寒鷙而妖詭的眸。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侵佔公款?」「砰」的一聲,東方鼎狠狠地打在會議桌上。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