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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鳳凰 第18頁

作者︰織華

鈴木正一頓了頓,「是。」

「給我殺了二樓守窗的人,把一樓的人纏住,我們從二樓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就是永夜戰斗模式的缺點。永夜熟悉他,那又如何,他也熟悉永夜。

新堂修的笑容似修羅,令人不寒而栗。

「部份的人繼續和 樓的人纏斗,另一部份的人撤退,從隔壁樓層的二樓直接攀越到此棟公寓的二樓救人。」

五分鐘過去了。

「投降吧!」新堂修站在兩具尸體前,冷冷的說。

脅持尚倚雲的黑衣人只剩一人,並未蒙面,他是新堂修認識的人。

在寧槐和方潔瑀的婚禮上,梵伶也見過他。

莫追風笑嘻嘻的說︰「這點把戲果然騙不了你,新堂少主。」

莫追風是寧槐 手提拔的左右手,新堂修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放了人,我會留你一條命回去傳話。」新堂修的槍口正對著莫追風,只要他輕舉妄動,他會不留情的開槍。

「人嘛,我當然是會還給你的,至于命嘛,我自己會好好珍惜著,就不用您操心了。」

莫追風話還沒說完,左手快如旋風的射出一槍,正對新堂修而來。

那麼突然,首當其沖的新堂修根本防不勝防,然而從他身旁閃出的身影卻代他受了這一槍。

「梵伶!」新堂修驚叫。

他一手攬住因射中要害而倒下的梵伶,看著她蒼白的臉。

「該死!」將她抱在胸前,他心急如焚,「你到底在想什麼?!」

梵伶卻恍若未受傷般,看到新堂修無事,她安心的喘著氣說︰「好在,來得及。」閉了閉眼,痛楚讓她昏了過去。

心驚的望著面如死灰的梵伶,新堂修的胸口被刨了一個大洞般冰冷。

「醫護小組呢?還不快叫人來!快啊!」他對身後的鈐木正一狂吼,失去平日的優雅閑適,不再微笑,只有心亂如麻的沖動。

莫追風滿意的露齒一笑。「再見嘍,新堂少主。」

一只煙霧彈落地,再追擊,只能從窗口看見乘坐滑翔翼遠去的身影。

鈐木正一向前查探,看到被平放在沙發上的尚倚雲。

氣絕多時。

***

日正當中,醫院里充滿刺鼻的藥水味,手術中的燈已經暗了下來,被推出手術室的梵伶轉到了加護病房。

子彈射穿了她的左肺葉,加上大量出血,要不是急救做得好,早就回天乏術。

「這幾天是危險期,極有可能會引起並發癥。我們會小心照顧,請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對守在病房外的新堂修說。

他坐在醫院硬邦邦的椅子上,一夜未眠。

四大長老聞聲趕到醫院時,只看到一臉僵硬麻木的新堂修,一語不發,不管問什麼都不答。

「人都死了,傷心也沒用!」北長老說話最沖,他氣極的看著宛若化石的新堂修,「夫人的喪事還要你來處理,況且,山口組不能就此善罷甘休,我們一定要替夫人報仇!」

「是啊。」南長老也說話了,「龍幫那里我們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少主,你要快點振作起來呀。」

四大長老吵過一陣後,又走了。

听若未聞,新堂修想笑,卻怎樣也笑不出來。

寧槐和單耘疾背叛了他、梵伶受傷生死未卜,這一連串像是預謀般的變動,肥皂劇似的情節,照理說他應該會忍不住的發笑,他應該大笑個三天以示可笑的。

受詛咒的人生啊!

他的友情、他的愛情,都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少主。」鈐木正一匆匆忙忙的走過來行了禮,他眉頭緊擰的說︰「尚義人和梵泰準備搭下午的飛機到東京。」

新堂修沒有抬頭,只是冷冷說︰「誰讓消息走漏的?」

鈴木正一搖搖頭,左右觀察了一下,附耳對新堂修說︰「龍幫繼承人尚倚風昨天遭暗殺,死了。」

新堂修身體震了震。

尚義人只有一兒一女,為什麼兩個人卻在同時間遭人暗殺?如果這都是永夜做的,目的是什麼?

難不成……

「馬上派人去接機。」新堂修站了起來,倉卒的下令,「備車,我要回主屋。」

「是。」

這只是開始,陰謀的開始……

***

听聞女兒也遭人擄殺的消息,一向堅強的尚義人竟像剎那老了十幾歲般失去活力、生氣。

一對兒女同時死亡,頓失依靠的尚義人像個普通老人一樣,落下老淚,哀痛逾絕。

原本,他來日本的目的是希望龍幫能夠由尚倚雲繼承,將來兩人若生了兒子,再將其中一個過繼給龍幫,沒想到……

在醫院太平間看過尚倚雲的尸體,確定她死時未遭受太多痛苦,尚義人頹坐在梵伶的病房外。

「不怪你,是我命中沒這福份。」

尚義人看著俊挺的新堂修,心中感嘆,若是他兒子還活著,總有一天也能像眼前的這個青年一樣,獨當一面,意氣風發吧。

「唉,沒想到我尚義人活到這把年紀,還要受後繼無人之苦。」話中之苦,令人聞之鼻酸。

「節哀順變,爸。」新堂修口頭說著,全副精神卻像警犬般,寒毛豎起,警戒的像是在擔心什麼。

一直沉默不語,就算是听到女兒受槍傷也面無表情的梵泰卻在此時開口,「幫主,您並非後繼無人。」

「什麼意思?」尚義人不懂,他轉頭看著梵泰。

梵泰老謀深算的眼在此時格外陰險,他緩緩說︰「如果幫主不健忘,應該記得二十多年前,在龍幫大宅幫佣的一個女人,她叫林伶。」

尚義人的眼迷惑起來,那時,梵泰還不是龍幫的人啊。「你怎麼……」

「她是我死去多年的妻子,嫁給我時,已經懷有身孕。」藏在梵泰恭敬的舉止言語下的精銳目光越來越明顯,「這件事,已逝的幫主夫人知道,少爺、小姐也知道,但是他們要求我,不能讓您知道。」

剎然,尚義人的眼瞪大,嘴巴因驚訝而微微張著。

「林伶生下的孩子,就是梵伶。」底牌掀開,梵泰多年的苦心經營,眼看成果豐碩。

這是天大的沖擊,就像平空投下一個原子彈一般駭人。

久久,尚義人不能言語。

新堂修的眉頭打了好幾個摺,他眯起眼,銳利的看著梵泰,「梵軍師,你此時此刻說出這樣的話,是否會讓人誤會您別有所圖呢?」

梵泰只是揚起唇角,並不害怕新堂修威脅的言語。「這種事是無法作假的,如果幫主不信,可以檢驗DNA。」

梵泰的眼光太有自信了,尚義人心中最後的一絲存疑都消失了。

「她……我是說梵伶,她知道嗎?」尚義人不安的問。

「不,我沒告訴她。」梵泰說出一個讓尚義人心安的答案。

尚義人覺得愧疚,如果梵伶真是他女兒,那他就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新堂修看著眼前的局勢,漸漸明白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這是一個陷阱,天大的陷阱,然而,他已經來不及挽回。

梵伶是尚義人的女兒,這件事他在一開始就知道了,卻沒料到會演變成如今的場面。

他幾乎可以預料到,下一刻,尚義人會對他提出什麼要求。

「女婿,我有個不情之請。」在新堂修已然僵硬的面容下,尚義人很誠懇的拉下臉說︰「既然雲兒已死,梵伶又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割愛,將她還給龍幫,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了。」

這才是一切行動的目的,把梵伶從他身邊奪走。

新堂修終于懂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將失去梵伶。

第九章

在尚義人和梵泰來日本的第二天,梵伶醒了。

驚人的意志力讓她康復的比平常人快,就連醫生也訝異不已。

躺在病床上的梵伶臉色蒼白如紙,不只是因為開刀後傷口的疼痛,一個鐘頭前,她獲知了一個本世紀最不可思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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