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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鳳凰 第6頁

作者︰織華

「你如此肯定我會答應?!」那狂妄的說話方式讓梵伶覺得受辱。

「你要報恩嘛。」輕輕撇下一句冷諷,新堂修率先往外走去,邊走他邊用對僕婢說話的口氣吩咐著,「直升機已在停機棚等著,梅,你該先去做安檢,不是嗎?」

十分輕視人的作法,抹去她的名字,從此只有代號。

可是梵伶只能選擇接受。

為了龍幫,也為了她的好朋友方潔瑀。

從她父親被龍幫幫主尚義人從賭場救出,從她住進尚家大宅的那天起,她就已經失去選擇的權利了。

其實新堂修又何必抹去她的名字,她,梵伶,早在成為龍幫小姐的貼身護衛時,就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她只是一顆從龍幫手下走進新堂修棋盤的棋子,如此而已。

***

梵伶知道新堂修一言既出,便絕不反悔。

但是,她沒想到婚禮會在相親過後短短的一個禮拜決定,像是完成一項交易般簡單。

通知龍幫新堂修有結婚的意願後,她的父親,龍幫的正牌軍師就趕到日本來接洽一切事宜,當然關于條件,她只說少主希望她能留下服侍人生地不熟的尚倚雲。

知道內情的只有她的父親。

從那天起,她不再和新堂修有任何的交談,即使他來接尚倚雲出去,兩人的視線也毫無交集。

「梵師爺說你也要留在日本,這是真的嗎?」尚倚雲在下人替她梳頭的當下,冷冷的問著立于一旁的梵伶。

「是的。」她沒有起伏的平淡回答。

「為什麼?」尚倚雲嗔叫,不滿得幾乎要拍桌而起。

「怕小姐不習慣日本的生活。」這些都是交易內協定好的說詞。

「修這麼疼我,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尚倚雲驕縱的斜視著梵伶,也許是出自嫉妒以及女性的直覺,她不喜歡梵伶留在這里。

「幫主的交代,請小姐多包容。」她早就已經習慣尚倚雲的無理取鬧,這些話也是她一貫的說詞。

「哼!」尚倚雲瞪她一眼,怒火中燒的說不出話。

就是這樣,好似她是替龍幫來監督她這個不學無術的女兒!

苞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卻一點也沒有心月復的自覺,出口動不動就是龍幫,尚倚雲最討厭的就是梵伶那雙冷冰冰卻又好似看透一切的眼。

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似的。

「替我撥個電話到台灣,我要我爸爸換人。」尚倚雲高傲的對梵伶下命令。

化妝室內有多名山口組派來服侍尚倚雲的下人,她們都是懂華語的。

即使訓練有素,卻也因尚倚雲明顯的厭惡而看不起她,那細微的表情她還是了解的。

這不是第一次,她刻意為難她,讓她難堪。

「知道了。」她也只能這麼回答。

走出換衣間,她到隔壁的會客室拿電話。

山口組十分大方,在主屋特別清出一個獨棟日式別墅供尚倚雲使用,非但部署了齊全的安全人員,連食衣行都一應俱全。

有錢有勢的山口組和日落西山的龍幫,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是梵伶。」她說話的溫度不冷不熱。

然後一個倚在門邊的身影,奪去她的注意力。

新堂修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單手撐在門口,範倫鐵諾的深紫色西裝穿在他身上不輕佻也不老氣。

他嘴里嚼著口香糖,眼眸凝視著她,帶著溫柔的微笑,好似他是來接她出游的男伴,十分耐心的在等待她講私人電話。

「幫我接尚幫主,小姐有事要找。」她的口氣一如往常,持著電話筒的手指卻微微發抖。

因為他蠕動的唇,讓她想起那夜他貼著她唇的氣息,炙熱纏綿。

「幫主,是,小姐有事找您,我馬上替您接過去。」梵伶咽下喉頭的唾液,拿起無線電話,抬頭挺胸的走向新堂修。

新堂修的視線並沒有隨著她的步伐,跟著她的身影移動,他目視前端,直到他們的距離只剩不到一個手臂的距離。

他長手一伸,摟過她縴細的腰,讓她整個人正面貼在他身上,以吻封緘。

他的舌頭強悍的撬開她的牙關,在她的口腔內刮起一陣旋風,當他熟練的唇舌攪動她唇內敏感的肌壁時,她軟弱的無法使力抵抗。

連驚呼都來不及,因為他已經放開她,在她張大的眼中,她看見他狡黠的瞳眸閃耀得逞的光芒。

「你從不擦口紅,這是一個好習慣。」新堂修說完後,便自在離去。

她站在門口,听見從換衣間傳來的尚倚雲喜悅歡迎聲,和新堂修寵溺的言語,忽然間動彈不得。

「別生氣了,我帶你到一個很棒的義大利餐廳吃飯。」那說話的口氣彷佛尚倚雲是他珍視的寶貝。

「真的?」尚倚雲高興的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個吻,「我還以為結婚前你會忙得不理我呢,」

「我怎麼舍得。」

他挽著她的小手走出換衣間,尚倚雲臉上有著任誰看了都羨慕的幸福色彩,當他們經過梵伶的身旁時,尚倚雲甚至已不記得前一刻她自己的命令。

梵伶在他們走下樓後,拿起手上的電話。

「幫主,請恕罪。」她的聲音並沒有發抖,也沒有沮喪。解釋理由時,聲音的溫度甚至比以前更為中庸。

「我知道,謝謝幫主。」結束通話後,她的腦中是一片空白。

「梵小姐。」一個山口組組員恭敬的站在她身側。

她心一驚,什麼時候當有人靠近她時,她竟一無所覺!

「有事嗎?」

「少主吩咐,明天起,請您移住到君子居。」

「我知道了。」

因為後天是他和尚倚雲的大婚,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她為他獻忠了嗎?

明天龍幫幫主抵達時,她竟沒有站在小姐身邊保護她,龍幫的人只會當她是忘主了。

她的父親不會為她解釋的。

「你要記住,你效忠的對象還是龍幫。」梵泰在听完她的說明後,冷冷的對她說,「當然表面上,為獲取山口組的信任,你是假留下服侍小姐為名,實為見風轉舵,主動成為山口組的人。」

「幫主呢?」她有些慌亂,「也要瞞著他嗎?」

「欺敵先欺己,當然不能說是山口組的少主要求的交換條件—.」梵泰堅定的完全沒有轉圈余地。

那麼她多年來的忠心耿耿呢?龍幫幫主多年來對她的信任呢?

「雖然說新堂修是山口組的領袖,不過,他尚且年輕不足以服眾,你在他身邊也好,有什麼風吹草動,四大長老自會派人和你接應,你到時隨機應變即可。」

龍幫是站在四大長老這邊的,而她,順理成章的成為三面諜。

「這麼說,我是一定要犧牲了,是吧。」她終究只是一顆棋子啊!

她的自憐看在梵泰的眼底引起他深深的不悅。

「梵伶!」梵泰怒吼,冷不防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認清你的身份!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新堂少主是因為你答應留下服侍他而應允這段婚事,尚小姐的面子要擺在哪里?龍幫幫主的面子要擺在哪里?」

她撫著被掌摑的臉頰,被梵泰毫無留情的一掌打得跌落在地,面無表情。

「記住了,你誓死效忠的對象是龍幫,必要時,任何的犧牲也在所不惜!」

認清你的身份……

這句話仍然震撼的響在她耳邊。

她楞楞的背倚門扉,覺得好冷。

口腔內一個不屬于她正常器官該有的觸感讓她的注意力轉移,她咬了咬。

是一塊香甜的口香糖。

一塊沾滿新堂修口水的口香糖。

尚倚雲可以擁有新堂夫人的頭餃,掌握為新堂修生兒育女的合法權力,獨佔新堂修所有的溫柔。

被新堂修強吻的她,只配留下新堂修的口水。

***

有了山口組的保護,梵伶在日本恍若成為無用的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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