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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總裁 第5頁

作者︰陳毓華

巴菲把刀叉輕輕放下,用餐巾抹抹嘴巴。「我吃飽了。」

「那飯後水果小姐要在哪里用?」

「給我個隻果,我帶上樓去吃。」她起身,把椅子推好靠攏,良好的家教呈現在該有的用餐禮節中。

看著她縴細的身影消失在偌大的餐廳門口,管家只能無聲嘆息。

迷宮似的豪宅,華麗的餐廳,典雅的宴客廳,小少爺看也不看,使用的只有小小姐一個人。

一個小女生,年紀比他的孫女還要小,看她那孤單的身影,實在叫人不忍。

用過晚飯的她回到已經睡了三年的房間,扭亮書桌上的燈,還沒能把書包里的書本拿出來整理,門被打開了。

會這麼沒禮貌就進她房間的人,開天闢地就申烽火那麼一個。

她轉身,不意外的看見嘴邊撕裂、眼角淤紫的他。

晚飯時沒看到他的人,大概也知道他又「應召」出門,這不是第一回,也不會是最後一回,受傷也是。

她沒吭聲,熟練的爬上床,床頭的櫃子上放著申烽火不知道從哪個時候拿進來放著就再也沒有帶出去的醫藥箱。

申烽火不客氣的坐在自己老位子上,看著巴菲整齊清潔的房間,說要自己照顧自己,她把這話貫徹得很徹底。

她一直很獨立,生活上的細節很少麻煩別人,換下來的衣服襪子會主動丟到分類的洗衣籃子里,不必佣人來收,也不在外面逗留,一下課準時回家,生活作息規矩得像個小老太婆,簡直不可取。

之前為她請來的保母待了沒幾個月就自動請辭了,像她這樣的小孩需要什麼保母——那個保母留下這麼一句話。我呸,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那麼喜歡打架為什麼不考慮去打籃球還是踢足球?」同樣可以發泄精力卻遠比幫派械斗要好得太多。

又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她下手也不客氣。

從醫藥箱里熟練的拿出優碘、棉花片,巴菲先替他抹去臉上的髒污,再用另一片棉花沾了碘酒消毒,最後用紫藥水擦過傷口,算是處理完他帶回來的光榮戰績。

「喂,把東西拿出來。」他喊著在收拾東西的她,一點也不在意剛剛她有多麼粗手粗腳。

反正他皮厚肉粗,也不當一回事。

巴菲把醫藥箱擺回原來地方,慢吞吞的在書桌前坐下,拿出今天新發的本子還有透明書套。

兩人極有默契的一來一往,很快每本新書都黏上書套,二十幾分鐘後,巴菲不只擁有嶄新的書本,鉛筆盒里的七八枝鉛筆都讓申烽火用單刀刀片削得圓潤光滑。

申烽火抹掉手里的筆灰,真是夭壽,他對自己的課本都沒那麼重視,剛才在外面干架干到一半,突然想起還有這麼一件沒做的事,只好把剩下的人渣交給少爺跟小胖解決。

他半路落跑回來被干譙見色忘友,他以伸出中指,當作回應。

雖然有時候他也不免奇怪,又不是她老爸,干麼念茲在茲,只要有關她的事情火燒也要做到。

可是,轉眼看到她笑咪咪的眼,那副心滿意足的嬌怯怯模樣,申烽火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未來,他還是會把這丫頭的事情擺在第一,不論何時何地。

人家說一物克一物,這樣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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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巴菲,上體育課了一起去換衣服。」

整個教室的人都走光了,男女合班的班級一到體育課時間,各自帶開到男女體育教室去換運動服裝,已經跑到走廊的女同學不忘招呼巴菲。

她抬起略帶蒼白的小臉,「替我跟老師請假,我不舒服。」

「要送你去保健室嗎?」同學踅回來不是很確定的問。

巴菲重新趴回桌面,搖頭。

同學的同學開始催促,「舒燦,快點啦,鈴要響了。」

「那我走嘍?」這叫舒燦的女生又看了眼巴菲,這才小跑步追上同學遠去。

人都走光了,空空的教室剩下巴菲一人。

肚子還是悶,怎麼辦才好?

昏沉沉的不知道過去多久,沒听到有誰進了教室,一只手卻很自然的直接模上她的額頭。

「喂,你怎麼了?」變聲期的男聲又刻意壓低了嗓子,沒有難听得像鴨子,比較像石頭磨過砂紙,不過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沒反應,是睡著了嗎?

這小老太婆怎麼想都不可能蹺課,卻在操場看不到她,申烽火可沒看過她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里有些忐忑。

他從操場找到這里來可不是為了看她這副德行。

被當成米糠袋搖來晃去,巴菲真的很想直接賞個鍋貼給他,這行徑囂張的人又蹺課了,他到底有沒有把老師放在眼里?

要不是自顧不暇,她肯定跳起來罵上一頓。

「啊喂,我在問你話,不會回答喔。」

她朝申烽火勾指。

他什麼防備都沒有的湊上耳朵,一下抬起頭,臉色詭異。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好像貓叫聲,說什麼要這麼神秘?

「我說……我那個來了。」巴菲紅了臉。

「那個是什麼?」

「大姨媽啦!」

「你哪來的大姨媽,我沒听過有這門親戚。」

厚!「生理期啦!」

申烽火搔頭好一下才想通,可疑的紅打他臉上一閃而過。「那關我什麼事?」

她沒了聲音。

好一下子,他開始搔著胳臂,左手搔完換右手。

「你能走嗎?我……先送你去保健室。」

「你去幫我買衛生棉啦。」她頭不敢抬,拳頭握得很緊,肚子悶痛翻攪,最慘的是她什麼準備也沒有,連廁所都不敢去。

靠,那女生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可是看她那不舒服的樣子。「你去保健室,我買了給你拿去就是。」

「我不敢去。」蚊子的聲音,帶著哭聲,她臉色比牆壁還要白。

上輩子他到底欠了她什麼,這輩子要做牛做馬,連衛生棉也要替她買?

申烽火想來想去,臉色翻了幾番,終于想透,月兌下他的外套丟給她。「你是豬啊,用我的外套圍著,快去啦。」

「你的外套很臭。」

她居然還敢嫌棄,找死!

「申巴菲你有種就再說一次!」

她承認她沒種。

後來,申烽火不只買了巴菲要的,還多帶回來一樣東西。

他惡聲惡氣的叮嚀,「等我走開才可以打開,听到了沒有?你要是敢現在打開我一定讓你好看!」

她點頭。

申烽火逃得後面像有鬼在追。

她把小紙包打開,看到里面是一條免洗棉布小褲褲。

她的臉孔爆紅。

難怪他要逃∼∼

她好想去死啊!

餅了幾天,申烽火端來一碗黑呼呼的東西到她房間去,一副施舍嘴臉。

「喝掉它。」

「這是什麼,毒藥嗎?」八百年沒好心過,無事獻殷勤,有鬼。

「叫你吃就吃,哪那麼多問題。」他居然沒發飆。

巴菲仔細看那瓷碗,里頭的內容物雖然焦得厲害,賣相也差,卻是貨真價實的紅豆湯。

她舀一湯匙送進口中∼∼

「怎樣?」

他可是好不容易從小胖嘴里問到女生那個來得吃點什麼補的,小胖上頭有個老姊,這方面懂得比他多。

朋友教學相長,這小胖總算還有用處。

小胖附贈的金玉良言里還說了,這期間的女生脾氣陰晴不定,跟一顆定時炸彈沒兩樣,男人宰相肚子能撐船,絕對不要跟她們計較。

「很甜。」除了燒焦還甜得膩人,他想打死賣糖的嗎?

「很難吃?」

他難得的好脾氣比天降六月雪還稀奇,也因為稀少,轉瞬就無蹤影,巴菲看著申烽火擰起來的眉頭,趕緊搖頭。

吃會沒命,不吃也會沒命,好為難喔。

幾經掙扎,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把他難得善心大發送來的「甜」紅豆湯給吃完,然後把碗完璧歸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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