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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你成癲 第11頁

作者︰陳毓華

她的倔強一如往昔,一個人三歲看老,果然說得好。

他彈指點了她的黑甜穴,這才撩起海荷官的衣擺。他沒有月兌過女人的衣服,指頭是笨拙的,遲鈍地掀開後出現他眼前的是一方亮銀色的肚兜,罩著女敕芽般光澤的肌膚。

不敢讓自己的眼光放肆游走,可是管不住的余光還是瞧見她噴起高聳的豐胸,那月牙的顏色讓他喉頭一緊,目光發直,連他最自豪的手也發僵,更危險的是他全身的血液全部沖向腦子和下肢,小骯繃緊得難受。

狠狠地甩掉迷惑他的胴體影像,他飛快地為她抹勻了藥,然後重新幫她穿好衣服。

他自詡是君子,有坐懷不亂的定力,從來沒有為歡愛荒唐過,她讓他第十次有了想觸模女體的欲求。

人跟禽獸不一樣在于人有自制力,他是人,所以盡避她有不自覺撩撥他的本能,他也只能忍下來。

☆☆☆

一覺醒來,海荷官覺得口渴,就連五髒廟也餓得咕嚕叫,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她,抬腳就想往外走。

吱呀的門應聲而開,在院子的水井旁她看見一個低頭清洗東西的男人,他洗得非常專心,連她走近也沒抬頭。

「我餓了。」她自然而然地說出口,肉票也有要求填飽肚子的權利吧。不過他也太放松了,既沒綁她也沒鎖門,真是個粗心大意的賊。

瓣爾真覷了她一瞥,起身從井里撈起一個大水桶,桶中居然擺著一顆冰鎮著的西瓜。

他手腳利落,一下就切好了瓜,黃澄澄的瓜肉淌著飽實的汁液,綠皮又翠又涼,舒服透了。

海荷官不客氣地吃了好幾片,這瓜她只听過,因為產在關外的酒泉,向來只當成貢品上獻給皇家貴族,平民百姓就算有錢也難得吃到。

「你什麼時候要放我回去?」她洗淨了手,舊事重提。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他就是要把她留在身邊,至于留在身邊做什麼,他還沒想到。

「別開玩笑了,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耗。」她吃飽力氣也足了,嗓門又嘹亮起來。

瓣爾真一個大步走到她跟前。「你是要站在這里跟我討論沒有意義的話題,還是要準備晚膳?天快黑了,森林里的獵物也要回去休息了,你不想空著肚子過夜不是?」她吃過水果的唇漾著水水的光潤,讓人好想咬上一口。

海荷官想起他空空如也的屋子。院子外沒有儲藏室、沒有地窖、沒有普通家庭該有的腌漬物罐、菜圃、豌豆架子,連個鬼影也看不見,這個人到底是靠什麼活著的?

「你要我煮菜給你吃?」

「你是女人,不會連簡單的家務事都不會做吧?」他看似不經意地嘲諷,眼楮卻從頭到尾沒離開過她的臉。「這里有山澗摘的野菜,你先起火下鍋,我去打只兔子加菜。」

原來他剛剛低頭清洗的是一把把沾了泥的綠野菜、荸薺之類的東西。海荷官看著他背起弓箭就往外走,不自覺就出聲喊住他。

「別擔心,我天黑以前就回來。」他站在籬笆前朝她揮手。

「你最好被熊還是野獸啃斷腿,不用回來了。」慢著!瞧瞧他一副什麼德性,還面帶薄笑地揮手,像外出干活養家的丈夫,他以為他是誰?!

「想心事可以,別想太久,掏米下鍋要時間的。」遠遠的,戈爾真的叮嚀不忘傳來。

這人,簡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對了,她應該乘著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機會逃回家的,心念才動,戈爾真略帶警告的低嗄嗓子又響。「別亂走,黃昏的森林全是肚子餓的野獸,不想被吞拆入月復就听我的,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去他的,他真有神通啊,連她最細末的心思都逃不過。

看著益發蒼茫的夕陽,海荷官天人交戰著。

第五章

暈黃的燈光在戈爾真推開門的剎那帶著暖意融化了外面的寒意,造型簡單的桌面放著幾樣菜色,還冒煙絲的飯鍋、兩雙碗筷,讓他忘了隨手關門,直直走到桌前才停住。

「你回來了怎麼不出聲?」從小廚房出來的海荷官端著燒熟的荸薺差點就撞到他。

瓣爾真慢慢回過頭。她把長發綰了起來,袖子也因為工作挽得高高,他看得有些痴,有些迷,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沒走?」

「我還年輕,不想莫名其妙當了野獸的點心。」她留下來有什麼好興奮的,看他還翹起嘴角……慢著,是她胡思亂想,他是因為沒有失去一個肉票而開心,跟她的去留毫無關系。

「那我必須感謝那些野獸了。」

什麼話?海荷官還想反駁,戈爾真又說了︰「這兔子我處理過了。」

他簡直像一個碎碎念的老公公,思及這份突兀的認知,自己莞爾了。

「哦。」接過用芋頭葉包裹的兔肉,海荷官撇開眼,被他那一瞬間的眼神迷慌了心,她居然覺得他其實是個細心又溫柔的人,這……太荒唐了。

「我不一定要吃肉,兔肉不如留著明天燒。」為了避免尷尬,她放下兔肉裝起飯來。

「無所謂。」其實,他也不是非肉不可那種人,不過,留著明天燒表示她還會待下來,因為這句話他幾乎是「快樂」地落坐接過熱騰騰的飯。

「飯前要洗手。」她習慣管著朔陽,月兌口而出地說。

瓣爾真的眼色越深,靜悄悄地起身去洗手。

海荷官眨了眨眼,肚子餓的男人都跟綿羊一樣溫馴嗎?剛才,他居然沒生氣?

這男人有著太多表里不一的內在,他,跟一個人好像……沒能想清楚戈爾真又進來了。

苞一個女人同桌用膳不是戈爾真常有的經驗,兩人沉默著,兩雙筷卻一同挾住一款菜色,戈爾真沒動,倒是海荷官抽回自己的木筷。

「為什麼不看我的眼楮?」她老是逃避他。

「你的眼楮比旁人好看嗎?」她挾了一筷子野蘿卜放在碗里。

「我看得出來你在生我的氣。」她的手藝不算頂尖,不過還能入口,反正他對口欲沒有特別的要求,是很好養的那一型,吃完一碗飯他徑自又添了一碗。

「我不生氣難道要感謝你把我抓來這里?」因為不悅她很自然把刻意低下的頭昂高,面對面地瞪著他。

這一看把他有稜有角的輪廓看清楚了,他五官陰峻並不討喜,下垂的嘴角帶著生人毋近的惡相,但是精瞿的鼻嘴卻自顧組成一種迷人的魅力,更特別的是他有雙比天空還澄澈的眼,黑白分明得像雨後的晴空。

海荷官不自覺地趨進,胸口頂在桌面也不自覺。仔細地看,他的臉會顯得凶狠是肇因于從右眼下到左鼻梁的一道疤,那疤很淺,要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我想做的事沒有什麼該不該的。」

「你任性到不可理喻。」

「你的批評很中肯。」

很痛苦,跟這個人說話。很久以前似曾相識的感覺回到胸腔。海荷官閉起了嘴。

「你到底要的是什麼?」她整個失去胃口。她沒有理由在這里耗著,試著對他動之以情,但,有效嗎?

「你。」他毫不猶豫斷然說道。

「我不懂。」她的憤怒跟無助快淹沒一直隱忍的情緒了。如果理跟情對他都不生效,那她要怎麼辦,跟一個男人守在這小小的木屋里,比跟野獸在一起還危險,看來今晚她必須被迫露宿荒郊野外了。

「只要住下來,不必懂。」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

「你明白的不是?!」戈爾真的眼光在她臉上流連。

他的眼光讓她昏眩,海荷官不想讓自己沉浸在陌生又迷惑……還兼雜無比憤慨的情境下,她搞不懂自己急促粗重的呼吸是為了什麼,她霍地站起來,手一翻,推倒了桌子,無辜的碗盤摔得滿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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