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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紫娃娃 第15頁

作者︰陳美琳

"咦?你的聲音听起來好虛弱,怎麼?又要昏倒了嗎?"他明顯在朝笑她。

"我才不會昏倒,只是……只是有點不習慣。"深呼吸,深呼吸,你需要所有的空氣,薛紫兒不斷提醒自己。

"這不就是了?你還無法面對外頭那些千奇百怪的男人。"而且絕對沒辦法適應演藝界,這才是重點。

"我又不必坐在每個男人的腿上。"

"如果真能坐在每個男人腿上而不昏倒,你才能算是痊愈了吧。"啊!在這之前該不該先讓她舌忝舌忝他身上的女乃油或果醬呢?

僅是想象就讓長岡皇子輿奮起來,身體也誠實反應了他的情緒。

"怎麼會呢?就算是正常的女人也不會做這種事吧?"薛紫兒苦著臉低語。

"你是在治病,要求當然得提高一些。"他說著轉過她的身子,讓她能直視著他。"我告訴你,你啊——"

長岡皇子忽然間忘了他要說什麼,就像他忘了薛紫兒有多麼美一樣。

朝夕相處的這些日子,他想的盡是些工作上的事,想著電影終于能夠開拍了,這一幕需要什麼樣的光線,那個場景又該如何處理,說穿了他就是過于興奮。

就因為他腦中全是電影,鮮少注意身旁那多出來的女人,尤其她那麼怪異,穿著超簡單的運動套裝,經常距離他有數公尺遠,晚上又堅決睡在地板上。他幾乎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在初見她時所受到的震撼。

她真的很美,鮮明的五官、細致的皮膚,即使是穿著運動套裝,不上任何彩妝,薛紫兒依舊清晰地呈現出屬于她的獨有魅力。

他怎麼會忘了呢?她那令人難以忽略的絕美容顏。

"喂!"薛紫兒在他眼前揮著手。"你究竟要告訴我什麼?怎麼話說到一半忽然就停下來了?"

長岡皇子盯著她,一張俊帥的臉逐漸向她貼近,薛紫兒則拚命往後仰,如果不是雙手被他抓著,她只怕早已從他膝上跌落。

"你……不覺得我們太靠近了嗎?"她啞聲問。

"不,我倒覺得還可以再近一點。"長岡皇子的聲音比她的更沙啞,按著就將唇貼上了她的。

接吻就是這麼回事嗎?

首先竄上薛紫兒腦中的竟是這頗為荒謬的問題,之後她便再也無法思考了,只能感覺他的唇在她唇上輕啜吸吮,力道愈來愈大,舌頭甚至纏上了她的。

"呆瓜女因為接吻而死去",這種新聞會放在報紙的哪一個版面呢?報社會不會好心將她的名字遮住一、兩個字?

天!這種時候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的唇已經移向她的頸子,手也伸入運動衣里了,她的背因為他的觸模而起了陣陣異樣的感覺。

薛紫兒開始推他,但長岡皇子就像座山似的動也不動,他緊緊將她鉗制,唇更是無片刻離開她的肌膚。

"你——"得了個空,她張嘴邊喘息邊說︰"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你頭昏了?"長岡皇子在她耳沒問。

"有……有一點。"

"想吐嗎?"

"還好。"薛紫兒傻傻地回答。

"那就繼續,這也是訓練之一。"長岡皇子言不由衷,欺騙她也似在說服自己。

"訓練?訓練嗎?"薛紫兒喃喃低語,在他再次吻上她的唇之前伸手捂住的嘴。"放開我,馬上就放開我!"

長岡皇子蹙眉。

"怎麼了?"

"我不想做這種訓練。"薛紫兒離開他站在一旁。

"為什麼?"是啊,為什麼呢?他甚至還沒有認真地吻她,而那渴望強烈得令他下月復部蠢蠢欲動。

"接吻是一種愛的行為,不該被拿來當作訓練項目。"薛紫兒認真道。

長岡皇子聞言一楞,繼續放聲大笑。

"你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在美國,人們可是動不動就親過來吻過去的。"他說,臉上仍帶著不以為然的笑容。

"我又不是美國人。"薛紫兒抬眼瞄了他一眼。"你也不是吧?"她低聲加了這麼一句。

"即使是在台灣,當眾擁抱接吻的人也不在少數啊。"

"才沒有這回事。"

"我就親眼看見過好幾次,年輕男女在校園里或大馬路邊就擁吻了起來,如果旁邊有張床,只怕他們早月兌了衣服……"

"那是特例,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薛紫兒打斷他的話,可惜的是氣勢有些薄弱。

真的嗎?大家都在街上抱過來親過去的?

薛紫兒皺眉,無法想象那種畫面。

她極少出門,即使外出也總是低著頭快步行走,難不成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從未見過有誰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擁吻?

"在美國,親吻不過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長岡皇子輕笑著對她說。

"我們剛才的親切不像是打招呼。"

"是有些不同,但——"看見她清麗的臉上寫著固執,長岡皇子逐漸失去了耐性。"拜托你成熟點行不行?什麼情啊愛的,掛在嘴上說說還可以,你以為有幾個人會認真?這是什麼時代了?不認識的人都能帶上床,接吻又算得了什麼?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哇哇叫,你一輩子也成不了正常人。"

話一說出口長岡皇子便後悔了,他皺著眉,不明白自己為何說出這種話。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只除了打斷他的吻。

他該道歉,長岡皇子這麼想,然而當他看見薛紫兒眼眶泛紅,咬著唇努力不讓淚水滑落,他突然一陣心慌意亂,什麼都無法說了,尤其是道歉的話。

他咒罵了聲,抓起外衣走出套房,當門被踫的一聲摔上,一顆穎澄澈的水珠也同時滾落薛紫兒的雙頰。

不知道過了多久,待薛紫兒回過神來已是夕陽西下,她模模雙頰,錯愕地張大了眼楮。

她哭了?什麼時候的事呢?為何她自己一無所覺?

薛紫兒抹去眼淚,逐漸記起和長岡皇子的爭執,跟著便察覺他已離開好幾個鐘頭了。

為自己倒了杯水,她坐回沙發上,思緒雖然頗為混亂,但長岡皇子之前所說的話卻逐漸回到她腦中,而且愈來愈清晰。

"親吻不過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哇哇叫,你一輩子也成不了正常人。"

薛紫兒一陣畏縮,那些話就像針一樣扎在她的4上,她終于明白自己會掉眼淚是因為受到了傷害,而在同一個時間,她也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變脆弱了。

從小到大稱她為怪物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早已不再為這種事哭泣了,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即使是姊姊薛靜文也因為工作的關系無法經常聯絡,孤獨使她離人群愈來愈遠,卻也讓她一天比一天堅強。

正當一切逐漸在轉變中時,長岡皇子找上她,將她帶到此處同住後,她變得依賴了,長久以來一點一滴築起的堅強似乎在短短的幾天里崩解了。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向來別人怎麼罵她她都可以不予理會,為什麼唯獨他說了她幾句卻讓她這般心痛?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年,早已學會了享受寂寞,那麼為什麼他的憤而離去會令她如此心慌?如此忐忑不安?

看了看窗外,天色愈來愈暗了,他會不會回來吃晚飯呢?還有,為什麼拒絕和他接吻會讓他那麼生氣?

啊!認識了長岡皇子這個人以後,她的煩惱也變多了。

薛紫兒嘆氣,以遙控器開了電視,喧鬧的卡通影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暫時忘自己,也忘了長岡皇子不同于她山腰上的住處,這兒的電視是接了第四台的,她又是首次有機會這麼盡情操控電視機,于是就一台按著一台,看完了新聞看連績劇,還迷上了一部電影,看得瞠目結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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