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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吉祥 第17頁

作者︰鄭媛

頭一回,除了娘和不能相認的阿哥,她對一個原本不認識的小女孩,居然產生了這麼執著的感情。

"我沒想過,只知道,不能讓寶兒死!"否則她會難過一輩子!

不假思索的回答,連珍珠自己都驚訝。可話才說出口,她卻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為了保護自己和家人,曾幾何時,她已經冷漠得忘了關心周遭的人、甚至……忘了該怎麼愛人。

允堂的眼眸變得黑濁,瞪著屢次違抗他命令的女人,他看到似曾相識的倔強和固執。

"要我答應可以,除非,你求我。"他道,邪惡地提出要求。

珍珠靜靜地望住他,緊盯著男人沒有表情的臉孔。

四周的氣流仿佛凍結了,連善總管都屏住氣。

"好,我求您……求您讓寶兒待在樓里十日。"

明知道他的目的在折辱自己,珍珠卻沒有猶豫太多時間。

一切只為寶兒,不再為了自己。

"留下寶嬪!傍她清屋子、熱炭盆兒,半個時辰內辦好,不得有差池!"他立刻下令,同時緊盯住珍珠的眼楮。"還有你,今晚如常進房——別忘了,寶嬪的命就懸在你一念之間!"

他的意思,是要她听話。

珍珠不意外,他會利用寶兒進一步要脅自己。

只是,有必要嗎?他的心她無法猜測,只是不明白,他何需把過度的執著用在自己身上?即使,她可能是唯一不夠順從他的女人。

隨著允堂離去,他的近侍開始處理主子下令的工作。珍珠在善保欲言又止的臉上,看到一絲悲憫。

一旁李如玉森冷的眸光沒有焦點,她瞪著珍珠的視線是空洞冷厲的。臨去前她的目光移到寶嬪身上……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那女人不會繼續留在王府!

或者她的絆腳石是這丫頭……況且,自己的親娘是這丫頭的女乃娘,可這丫頭從來卻不親近她!

苞上男人的腳步,李如玉踏出破屋,森冷的眸里沒有一絲溫度。

***********

白天把過脈象、服了四帖藥後,寶嬪的病況到夜間已經舒緩許多。

此刻已過亥時,盡避不願意,珍珠知道不能再拖,她也必須到允堂房里一趟才成。

這是他今早答應讓寶兒留在"正干樓"內,所附帶條件之一。

離開柴房前她囑咐香抽好好照顧寶兒,卻沒有听香袖的話更衣。

本來就沒打算繼續留在主府,她不在乎他高興與否,等寶兒病愈,一切都會過去。

"我以為,你對我的命令不以為然,又會有自己的意見!"看到珍珠出現在房內,允堂嘲弄地道,英俊的臉孔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民女說過,貝勒爺不想听民女的意見,無論民女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是無謂的掙扎。"她淡淡反駁。

他瞪著她,珍珠已經準備好承受他的怒氣,可這一回允堂卻沒有被她這番話惹怒。

"你早明白就好。"他坐到炕上,面無表情地道。"過來!"

來這里之前,珍珠就決定好寶兒康復前不再同他作對,于是她順從地走近他身邊。

"今夜我要你陪寢。"

用的仍然是陪寢這兩個字,他似乎決心貫徹他的霸道。

"月兌衣裳。"他命令。

珍珠像個木頭女圭女圭一般,無動于衷地月兌去身上的衣物,直至全身上下僅剩褻衣和褻褲。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僵硬的身子扯到自己身邊,深沉的眼眸不斷在她冷淡的臉上搜巡。

"你恨我吧?"他忽然問。

她搖頭。

"為什麼?"

"沒有愛,不必恨。"她回答的直接。

他忽然用力一扯,粗暴的把她摔到炕上。

"你一定要惹怒我?!"他冷冷的問。心情被她破壞殆盡。

從炕上爬起來,摔痛的腿一時無法站主,她只得靠在床頭前。"貝勒爺也不愛民女。貝勒爺圖的只是一份鮮、一份好奇。倘若沒有民女拿愛來行糾纏之事,事過境遷後您只會感到輕松自在。听到民女的答復,您其實用不著生氣。"她率直的言語毫無畏懼。

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釋懷,允堂的俊臉依舊很冷。

"如果不這麼伶牙俐齒,你會討人喜歡許多。"他眯著眼陰沉道。

她微笑,沒有答話。

幽微的火光下,她半果的雪背像白玉一樣滑膩。

"疼麼?"他柔嗄地問。

緩下臉色,他伸手輕揉她瘀紅的膝頭。

因為這個溫柔的動作,她呆了半晌。"摔在硬梆梆的炕上,能不疼麼?"她輕笑。

他咧開嘴,大手上移到她粉白的腰際,然後佔有地箝緊——把她整個身體拉到自己懷里。

"胸口還是暖的,可見摔的不夠疼。"他的手探到褻衣內握住一團軟熱的乳球,低嗄地調笑。

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珍珠沒搭腔。

"怎麼?摔傻了?還是呆了?"貼著她耳邊低笑。

"你今晚心情很好?"她輕喘著問。

"是不差。"他眯起眼粗哽地回答。

"不問問寶兒的病如何了?"

"她瞧過大夫、也服過藥了。"他道。

原來他都知道!

原以為他毫無感情,可顯然他並非如人們以為的那般冷血。

"你心底以為我天生冷血是吧!"他低笑,道破她心中的念頭。"眼中看到的不見得是真實,要相信你感受到的——那才是最真實的。"

"就像現在,"他嗄笑著,低啞地接下道︰"我的手正捏住你的胸脯,這感覺夠真實!也才清楚你現在脈搏有多快!"他低笑。

珍珠整個臉蛋霎時通紅,只覺得這輩子沒有這麼丟臉過……

心情好時的他簡直邪惡,當地霸道的時候還不至于這麼危險。

"放輕松,現在既然已經在我的床上,就別跟你心底的瀑望過不去。"他低嗄地嘲弄。

********

不知為何,她一心想等他的呼息勻順了,才能放心合眼。

今夜的他很奇怪,這不像她認識的男人。

微微側過身,她靜靜等待他的呼息平順,可直到下半夜,他的氣息非但沒有平順,反而有急促的趨勢——

那是很深沉、凝滯的喘氣聲,她所得出他在壓抑著,像是為了壓制某種強大的痛苦,以致沉重的呼吸……

突然身邊的男人發出低沉的吼叫——

"你怎麼了?"

沒被那下低沉的暴吼嚇壞,黑暗中珍珠反而掀開被子靠近男人……

她輕柔的踫觸,卻如同利刃正在割裂他的肌膚,允堂失控的吼叫,隨著他右手五指一揚,可怕的力氣應聲撕裂被單——

"滾開……"

這時候,向來驕傲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從他口中發出的吼叫,虛弱得像悲鳴……

終于模到散在床邊的衣物,珍珠找到收藏在暗袋里的打火石——瞬間擦亮的火星,讓她清楚地看到允堂俊美的臉孔上,那一道道猙獰、暴突的青筋……

縱然僅僅是火光一現,她沒看錯,他的頸椎下部竟然全是暗紅色的血斑!

"拿開——拿開!"

扁亮顯然讓他不適,他伸手擋住火光,暴躁地吼叫——

珍珠翻身下床,離開暴怒的男人身邊。

黑暗里,脆韌的床單因為極度野蠻的撕扯,不斷發出"劈沙"的撕裂聲。從他沉滯的喘氣聲判斷,珍珠知道他的臉孔正對住自己。

黑暗中,她模清茶幾的方向,迅速倒茶、並且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摻進茶中攪散,然後打亮火星子點上燭芯,一室斗然放亮。

她看到一床凌亂、狼籍的被單、和全身布滿著丑陋血斑的男人。

珍珠重新回到床上,沒有因為男人瘋狂的詛咒而離開他身邊。允堂貝勒原本俊美的容貌已經變形,青筋布滿他的額頭和頸子,周遭被他撕得粉碎的布條,證明了此刻的他接近失去理智的邊緣,已經是半頭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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