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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泰迪熊玩偶 第6頁

作者︰白玉虹

「沒什麼好說的。」我意興闌珊地回答。「他和你們這些愛慕者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有責任幫助好友成長。

「怎麼說!?怎麼說!?」她的語氣仍是興匆匆地。

我沒轍,只好將自己與他相處一星期以來的感想試著用精簡的言語表達︰「他那人陰陽怪氣的,脾氣不好,個性冷漠又囂張,還很固執。」

「這也難怪,有才華的人總是有些怪脾氣的。」趙千韻微偏著頭,帶著夢幻的表情說。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再怎麼有才華的人,個性陰沉古怪總是讓人討厭。」我皺眉說出自己的想法。「他老人家脾氣可真大,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更年期的問題。」

不是我存心說話刻薄,實在是連續幾天受他臭臉荼毒後,自己心里多少也積了些怨氣,不吐不快。

听我這麼說,趙千韻忍不住噗哧一笑。「瞧你說成這樣!你以為季恩揚多大年紀了?」

「哼,我哪知道他多大年紀,不就是個中年怪叔叔嗎?」我是故意這麼說的,算是為自己出一口氣。

「中年怪叔叔?哈!你看他像嗎?」對于我刻意丑化的形容,趙千韻忍俊不禁地又笑了。「人家今年不過才三十一歲,離中年怪叔叔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是哦?我怎麼看他都是個中年怪叔叔。」我當然知道季恩揚的年紀並不大,只是他的脾氣實在令人難以領教;大凡這種性格古怪的男人,我一律歸類為中年怪叔叔。何況,他足足大了我十歲,稱他「叔」字輩也不為過吧。

「唉,要不是為了多賺點錢,我還真不想再委屈自己。」我唉聲嘆氣地又接了句。想到今天整個下午都得耗在季恩揚那兒,我就全身無力沒精神。每回面對著他,神經就忍不住緊繃,話也說不得,笑又笑不出來,真個是苦了我。

「瞧你說得這麼委屈。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這份差?要是讓系上的學姐們知道了,肯定嫉妒死你了,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趙千韻哂笑地睨了我一眼,接著又說︰「要不是有何慕懷教授引介,你哪能得到這份肥缺。說起來,我還真嫉妒你呢,連何教授都這麼幫你。」

「喂喂喂,口氣別這麼酸好嗎!」我挑眉斜睨著她。「你難道想跟我一樣這麼歹命?何教授不過是知道我經濟拮據,才幫我的忙,這有什麼好嫉妒的。」

「才不呢,何教授本來就比較偏疼你。」趙千韻嘟著嘴說。

「隨便你怎麼說了。」我決定放棄這個話題,繼續吃我的面。

老實說,何慕懷確實對我諸多照顧,原因是我和他之間有著另一層關系存在,不過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喂,阿芳。」趙千韻又靠了過來。「听說季恩揚和國內長笛名家魏榮妮正在交往當中,是不是真的啊?」

「我不知道。」邊說邊喝口湯。

「你怎麼會不知道!」

「你到底想問什麼?」我放下碗瞪她一眼。

她趕忙陪笑。「我的意思是,你在那里打工,難道都沒見過魏茉妮去找他?」

「沒有。」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季恩揚根本沒什麼朋友,整整一個星期沒瞧見過有人上門拜訪,就連電話也少得可憐。除去何慕懷不算,我也只接過他的經紀人MARK打來的電話。

「沒有?」趙千韻半信半疑地。

「也許他們已經分手了。」我隨口說道。

「咦!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道理很簡單,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話,又哪用得著我?」我略微分析了下。「還有,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還會成天擺著張臭臉嗎?一點也不像是正在熱戀中的人。」

「也對。」趙千韻眼楮亮了起來,一副欣喜雀躍的神態。

「你在高興什麼?」我眯趄眼瞧著她。「瞧你這副神情,該不會真對季恩揚動了春心吧?」

她瞬即臉紅。「我……哪有!我只不過是欣賞、仰慕他的才華罷了。」明顯的言不由衷。

「哼哼,少來。只是仰慕,會對他的事情問得這麼詳細?」我不客氣地戳破她的粉飾,隨即又皺眉說︰「真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麼!不是說了有才華的人脾氣都很怪,可想見一定也很難相處、很難伺候,怎麼還有一堆人前僕後繼地想和他談戀愛?!」我說這些話可一點都沒冤枉了季恩揚,畢竟我是親身體驗、領教過他的脾氣。

「嘿,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女人。」趙千韻抗議地挑眉。「而且,你不是也很崇拜他嗎?」

「哈,我才沒那麼笨呢!又不是自虐狂,沒事自討苦吃。」

在我的觀念里,談戀愛就是要快快樂樂、甜甜蜜蜜的,像季恩揚那種令人不愉快的性格,我是避之唯恐不及。「還有,我只是單純地崇拜他的琴藝而已,請不要把我和你這種浪漫派的夢幻美少女混為一談。」

說完,我伸手夾了一個她餐盤里的蝦球送進嘴里。

「是喔,愛情這種事是說不定的,你愈以為不可能,偏偏就愈有可能發生。」

哇咧……听了她的話,我差點沒被蝦球給噎死。

「呸呸呸!」好不容易一口氣順了過來,趕忙連呸三聲。「你少詛咒我了!目前我的生命里只存在著鋼琴和賺錢這兩件事,其它的敬謝不敏。」

開什麼玩笑!和季恩揚談戀愛?又不是嫌日子太好過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趙千韻一眼,感覺全身冷颼颼的,胃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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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別了趙千韻,我匆匆穿越校園,趕著搭捷運去打工。

「杜芳樂。」

罷要走出校門,就听到有人在背後喊我的名字。

那聲音清朗而宏亮,是我熟悉的。轉身一看,果真是何慕懷。那張陽光般明朗的笑臉讓他看起來很年輕,不認識他的人見了他大概會以為他也是個大學生;而事實上,他和季恩揚同年呢。

看著何慕懷向我走來,我不由得拿他和季恩揚比較起來。

何慕懷可以說是校園里最具親和力的師長,他那視學生如友的洋式教學作風和鄰家大哥般的爽朗氣質,讓他贏得許多學子們的喜愛;加上他與學生們的年齡差距並不大,大家總是喜歡親近他,毫無隔閡地與他談論音樂上及生活上的種種事情,有些同學甚至連心事都會告訴他。

當然,我也不例外。比別人幸運的是,從小教我彈鋼琴的鐘璦媛老師恰巧是他的小阿姨。因著這一層關系,他對我比對其他人多了一份兄長般的關心愛護之情;出了校園,我們並不以師生相稱,我習慣叫他何大哥,彼此感情好得就像親兄妹般。

相對于他的開朗、陽光和善解人意,季恩揚則顯得陰郁、孤僻又冷漠。

到現在我都還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會成為好朋友。

听說他們是同在巴黎音樂院深造的同學,而季恩揚之所以會願意到我們學校當客座教授,听說也是沖著兩人的交情,學校才能請得動他。

究竟他們之間是怎樣的情誼,我實在感到非常好奇。畢竟,季恩揚確實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能讓他真心接納並成為好友,想必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怎麼了?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很困惑的樣子。」何慕懷走到我面前,鏡片後的笑眼很溫暖。

我眨了眨眼,回神過來。「沒什麼,你……何教授找我有事嗎?」雖說我當他像個大哥般敬愛,不過身處校園里,師生之間的分際多少得顧著點,該怎麼稱呼仍然得照規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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