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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公子 第24頁

作者︰賴刁刁

「我……我……」眼前一片霧氣。

連簫想告訴他,他們並沒有血緣關系,她……她其實喜歡他,她想嫁他……但,眼淚不爭氣地滑了下來,感動的情懷夾雜著酸楚的心境讓她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難得地露出女子的柔弱,連笙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無語問蒼天,「哎——真不知我是哪輩子欠了你的……」

淚意之中听到連笙的話,連簫頓住了淚。他的語氣很不滿嘛——這樣的認知讓連簫心里不是滋味,繼而濃重的酸味飄散在空氣中——怎麼,他是嫌她麻煩了,所以他後悔了嗎?

撇了撇嘴,看著連笙無奈的表情,連簫有些氣惱,心中名為「惡劣」的因子又跑出來待命。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她暫時就保留著這件事情,先不告訴他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的事實,讓他誤會下去好了……

臉上依然掛著未干的淚,然而,連簫的唇角漾起了微笑——極美,卻充滿了邪氣。

而此時,連笙正簇緊眉頭,微微慍怒地閉著眼。所以,他沒有注意到連簫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們回去。馬上回去。」

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連笙張開眼,凝視著連簫的眼眸中盡是認真的神色。

「憑什麼?」唇角綻開溫文的微笑,連簫故意質疑他的語句。

「憑……」連笙平板著面孔,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個讓他頭疼的孿生弟弟——不,如今是孿生妹妹才是。良久,冰寒的面孔漸漸軟化,唇角抹上一絲好整意閑,逐漸勾勒出一絲連簫從沒見過的邪氣,「就憑——我是你永遠的四哥!」

剎那間,連簫的臉上浮餅一陣燥熱——天哪,她一定是臉紅了,她竟然破天荒地臉紅了。這表明什麼?她最終輸給了他的氣勢了嗎?這個認知讓連簫有說不出的氣惱。

而連笙,在瞥見連簫臉上的紅暈後,邪氣的笑容立刻僵硬住,轉而呆掉。原本因為那少見的邪氣而別有一番風味的俊俏臉龐,卻轉變成呆愣的神情,使得俊俏一掃而光,多了幾分難看的痴傻。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的簫兒竟然是一個女人!

真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無奈的神色再次出現在連笙的面容上。孿生弟弟,要比孿生妹妹好辦很多啊。雖然照顧一生的念頭並不曾因為簫兒的性別而有所改變,但是……女人,麻煩的代名詞,特別是身份為「妹妹」的女人——

哎——要是簫兒本就是男兒身那該多好啊,要麼,就干脆別讓她是他的親生妹妹啊……

唇邊泛起一絲苦笑,黑亮而深沉的眸子注視著連簫的眼,透露的,是一種遺憾在其中,「要是……你不是我的親生妹妹就好了……」

苦澀的語調听得連簫心中又升起強烈的酸楚,不安與心虛在心中交織。然而,惡作劇的惡劣因子卻並沒有因為稍縱即逝的良心而失去它的主導地位。縱使看著連笙的苦澀、不甘與無奈,她還是狠了狠心,將差點到了嘴邊的真相咽了回去——

「可惜,我,是,的……」咬著牙,狠心地一字一頓地說著與事實相反的話。

嗚——與良心搏斗實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快要支持不住了。

然而連笙怎知道她的心聲,只當她的咬牙與痛苦是由于她失落于那個殘酷的關于血緣的「事實」。

「算了,」倒變成他在安撫她了,連笙無聲地發出一聲嘆息,認真地而又帶著哄騙般的寵溺輕柔地道︰「乖,听話,我們馬上回家。」

「不要!」忤逆他的輕柔語調,連簫想也不想地一口氣回絕他。如果不如此決斷而迅速地回答的話,她一定會溺閉在這樣如難得的、如同兒時般的輕柔中,無法說出反對意見。

「回去,一定得回去!」放下輕柔,連笙改用強硬政策。冰寒著一張青白交錯的臉,雙目中滿是微微的慍怒和堅定,語氣的溫度低得可以冰凍空氣。

然而,連簫屬于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人物。面對連笙的溫柔會失了心志的她,在面對怒意時卻完全沒有畏懼感,「不要。」她答得干脆利落。

第九章女兒身(2)

「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固執?一向了解連簫的連笙,此時實在是很想一掌劈昏了她,直接把她扛回家去算了。

「想都別想!」她讀出了連笙的想法,撇著嘴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盤,「其實在外面也沒什麼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加上現在還有四哥在,你不是說會照顧我的嗎?你不會讓我有事的,對吧?」好高的一頂高帽子,听得連笙樂得暈乎乎的。

「可是……」語氣有所軟化,然而連笙還沒有完全被說服。

「你不想被二哥嘲笑吧?」

拿出殺手 。連簫簇著眉頭,不帶任何感情地平板著面孔注視著連笙。

「……」

連笙為之啞言。事實上,不止是二哥連洹,就連六弟連茫和七弟連茼也會很不給面子地抓住這個機會,大肆嘲笑他們一番。沉默良久,連笙的唇上慢慢漾開了無可奈何的苦笑,「……不過,你得答應听我的話。」

呵呵,就猜到,他還真好糊弄。連簫早在心中來了個捧月復大笑。然而,當著連笙的面,她還是盡量強忍著那樣的笑意,很溫文、很乖巧地點了點頭,「嗯。謝謝四哥。」不行,她快要憋不住了。眼角滲出了一點因忍耐而產生的水汽。

然而遲鈍的連笙並沒有發覺,反而愛憐地模了模連簫的頭,在唇邊漾起了寵溺的微笑,「傻瓜。」

哎——好無聊哦……

面對西天的雲彩,連簫不禁又是一聲嘆息。一天的無所事事,真不知道那些天天不務家事、只曉得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是怎麼過日子的。她只不過閑了一天,就覺得全身不自在了。

連笙上工去了。這次,不論她怎麼威逼利誘,他都是冰寒著一張臉,絕對不妥協,「乖。你留在這里。」

雖然說答應過上面三位兄長,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連簫落單。然而,與其讓她跟隨著他去工地上做苦力,倒不如讓她待在這里來得安全些。

「不要!」堅定地否決,但連簫隨後又將語氣軟化下來以博取對方的信任,「我不干活,我跟著你,就在旁邊看總可以了吧。」

到時候以她不服輸的倔強性子,會只甘心于在一邊閑閑地觀看嗎?他可以想象她搶著分擔他的工作,搬磚瓦搬,弄得汗涔涔的樣子,他甚至還可以想象出她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卻又一邊不服氣地繼續工作的狀況,連笙苦笑著搖了搖頭。原本,不知道她真實性別的時候,他只道她是書生柔弱,卻不知道她本就是體力較差的女子。一想到他還曾經和她一起刷盤子洗碗,以及她累了一整天後她疲累的樣子,連笙隨即板下一張臉來,「不行。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我絕對不會帶你去鎮子里。你就在這兒待著,就是最好的了。」說完,他竟然甩甩袖子走人了。

「……」

無言以對。她知道連笙是言出必行的人。連簫只有無奈地獨自留在這里。

「哦,對了。」

沒想到他又折了回來,連簫沒好氣地瞪著他,「你又要干嗎?」

唇邊漾著笑,連笙指了指房間角落中的那一瓶昨晚剩下的酒,「不許踫它。」

他有病!她沒事喝酒干什麼?連簫沖天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昨天的宿醉讓她夠難過的了,她沒有事情喝酒干嗎?難道是自討苦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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