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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城主小惡女 第12頁

作者︰白雙

面對古怪的人,她自有一套對付的方法。她跳離她目前所搭的便船,本想清清喉嚨大吼做自我介紹的開場白,卻見到汗特鋁的船駛了過來,她索性先、回避為妙。

等到他們離開了,她正要出來,听到一聲怒吼。

「誰?鬼鬼祟祟的想干什麼?」

「什麼鬼?」她不滿的大叫,衣領被這個聲音的主人提了起來,她也在同時瞪直了眼,大呼︰「我才真是見鬼了咧!」

「什麼見鬼?」男人橫眉豎眼的罵道︰「到底誰是

「你呀!」她一拳擊向他的胸,「胸部像銅牆鐵壁一樣,亂心的。」

「你說什麼?」他的臉龐彷佛除了凶惡的表情外,便沒有第二號表情了。

「不是嗎?」她揮開他的手,指著他全身上下,不由得將他與汗特鋁比較起來。「有肌肉是不錯啦!但也犯不著拿出來炫耀啊!也不照照鏡子,一塊塊烏漆抹黑的,很嚇人你知不知道!」還是汗特鋁較順她的眼。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麼?」男人不理她的批評,惡狠狠地問。

「作客啦!」她吼了回去,逕自朝著船艙內走去。

「站住!」他的手臂橫阻了她的去路,逼得兩人再度怒目對視。「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我還想問你咧!」她突然恍然地道︰「啊!你是羅德?不對啊!跟剛才的聲音不像,那你是他的僕人嘍?」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新蒙兀兒帝國的城主一樣需要僕人伺候。」他冷淡的說。

不是僕人也不是主人?那……「你到底是誰呀?」

他瞥了她一眼,好似在打量,最後依舊沒有表情的回答︰

「我是羅德的表弟,巫德。」

由于距離不遠,她的視線直視他的胸膛,意外地發現他的身體不是干的,身上唯一的布料——褲子也快結冰了。

「你冬泳啊!神經病!」她一副像看到傻子的神情。

「你怎麼又罵人了?」他的語氣比先前平緩了些。表情卻不改,仍然冷冰冰的。

顏美姬也只敢用罵的,難不成還能打人嗎?他壯得像頭牛,她還沒白痴到惹他動手,逞逞口舌之快也不為過吧!

「我看你不像壞人,所以才敢直接表達我的情緒耶!你應該感謝我肯跟你聊天,以你的模樣,一定很少人敢跟你面對面講話,對不對?」

巫德的表情維持一直的僵硬,不能否認她的說法,而兩人才初次見面,她又怎麼知道這種事?

「你的英文說得很好!印度話會不會?」他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本能的搖頭。

巫德接著講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話,之後也不理她滿臉的疑惑,轉身進入船屋。

顏美姬的眼愈瞪愈大,直到他的身影隱入門內,她才恍然大悟的追了上去,破口大罵︰「喂!你說印度話對不對?你用印度話罵我對不對?好呀!你這個兩人!罵人家還使詐。」

「他沒有罵你。」屋內的男人打斷她的哇哇叫,氣如游絲的解釋︰「他是請你進來。」

她的視線停駐在床上躺臥的男子身上,只見他的臉色蒼白、雙眼微紅,眼部周圍卻黑了一圈,活像營養不良的熊貓。

「你就是羅德?你生病了嗎?」他的聲音听起來沙啞又無力。

「你不笨,也看出來了。」巫德突然出現。他不只換了套衣服,連整個臉部表情也換了。

她听出他的調侃,走向床邊時,目光很快地將屋內掃了一遍。

「你也很愛干淨啼!你該不會像汗特鋁一樣,自命清高吧?」

巫德听了,笑意盈盈的瞧著她,「你說他自命清高?」

「沒錯!」她第一眼見到汗特鋁時就是這麼認為,來到床邊,她將手置于羅德額頭模了模。「沒有發燒啼!看過醫生了嗎?」

「昨天比較嚴重,今天好多了。」

她叉腰瞪著正德,「我問你了嗎?你多嘴什麼?」她回目光,直視著床上的羅德說。「听說你脾氣古怪,我怎麼看不出來?」

「他都病了,哪有力氣跟你擺臉色?」巫德依舊搭腔。

她又瞪了巫德一眼,原來這是他的本性?「那你呢?一會見惡聲惡氣像流氓,一下子又變成親切可人的小天使?還不是陰晴不定的怪胎。」

流氓?天使?巫德的心中冒出了兩個小問號,原來在他身上還可以冠上「天使」這個神聖的形容詞。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麼?」羅德問完,才想到剛才離去的友人曾提到一名台灣女客,難道是她?「你認識汗特鋁,那你是想來買地毯的那個女人?」

「對啊!」原來她這麼紅?想也知道是誰替她打知名度。「先別管汗特鋁說什麼,我來是想看看你,和你正在織的美景地毯。」

「等等!」巫德特意將她徹頭徹尾地看了一遍後搖頭。「你是汗特鋁的朋友?不可能!他會接受你這種朋友?」

「什麼叫你這種朋友!?」顏美姬一副想打人的樣子。「我是不被他接受沒錯,誰教我不干不淨的外貌惹惱了他。那你咧,會在他口中污染嚴重的湖中冬泳,想必也不是他朋友吧!」

「我和他又不認識!」巫德板起臉孔,冷漠地說。

「我看是他不屑來認識你吧?」她譏諷道。

「是他高攀不起!」巫德反駁。

「哇!先生!大言不慚吶!」她才不信這個肌肉男會有什麼天動地的才能呢!

「好了!」羅德不堪病中被酸,阻止這場哺雜的噪音。「別來煩我!你想看地毯?巫德!帶她去看。」語畢,他將棉被裹住自己的頭表達不滿。

「哼!」巫德憤懣的朝她冷哼一聲,使領著她往內室走去。

她了羅德一跟,轉而低聲的對巫德指責︰「就說他愛安靜,誰教你那麼吵!」

「到底是誰吵?」巫德不滿,卻怕打擾到表哥,只好降低音量。

「你呀!笨!」罵完,她搶先往內室閃了進去,看見一台織造機上有著一張半成品,優雅的幽蘭色調,就連湖面倒影也織得栩栩如生,猶如水波于她的面前化開似的逼真。

「沒有構?」她四處看了一下,找不到這張地毯的圖稿。

巫德將織機前方的窗簾拉開,「在這兒!」

「在……」看到窗外的景色,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他直接將景色織進去?沒有構?那這張地毯不就得在每一天的同時刻才可以織?」因為隨著時間不同,陽光角度一變,就連景色也會不一樣。

「所以進度很慢。」巫德將窗簾又拉上,替她倒了杯水。「汗特鋁也甘願等,縱使目前只看完成半張地毯。」

「他對等待藝術品的完成有極大的耐性。」這是她的感覺。

「嗯,而他不可能讓你接近他!」巫德肯定的說。

她笑了開來,「所以必須采取讓他措手不及的主動手段!對了,你干嘛在這麼冷的天游泳?閑著沒事干?」

「我不是游泳!」巫德惡狠狠地瞪著她解釋︰「我本來就在船上,是因為看到汗特鋁的船來了,不想讓他看到我,才正想躲起來,就被人。一踢出船外。」

「人?」她蹙眉指著自己,「是我嗎?為什麼我沒感覺?而且也沒听見你跌下船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听到?」

「那也不能怪我,你長那麼大個兒,跌下水沒聲音也真奇怪,所以我一開始就說我見鬼了嘛!」

「強詞奪理!」

「我才懶得理你呢?」

「你還沒走?」羅德問這句話的時候,適逢晚上用時間。

「我很識相,在爭吵的時候避開戰火是最佳的辦法。所以我決定,先在汗特鋁面前消失幾天再回去,也讓他想念我一下。」顏美姬已然在羅德醒來前,扒幾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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