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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上逃夫 第25頁

作者︰香彌

「這……」她也一直擔心這點。

那次她將小梵的相片拿給桑史皓模,他並沒有見到小梵,後來反而是在農場時,因為打了個雷,所以桃桃和湯大哥他們都看到小梵了,不過也只是一瞥而已。

她顰起眉,努力回想她第一次見到小梵的情況,那次屋外也是在打雷。

可是為何在雷聲過後,桃桃他們又看不見小梵了,而她卻還是可以?難道是因為她跟小梵緣分特別深?

後來她也曾拿過相片給桃桃模,但就跟桑史皓的情況一樣,什麼都沒看到,連張文昕在得知小梵的事後,特地跑過來想見小梵,也是無法看見他。

走到敞開的窗邊往外看,蔚藍無雲的晴空映入眼簾,令她皺起了眉心,看樣子今天是不太可能打雷了。

從廚房拿出蛋糕,林子桃看見好友突然對著窗外跪了下來,嚇了一跳。

「心嵐,你在干麼?」

「我想祈禱。既然有靈魂,那麼就一定有神吧?我想祈求天上的神明,幫助小梵完成他的心願。」魯心嵐跪直了身子,闔起雙掌一臉虔誠的放在胸前。她腳上的石膏已在前天拆掉,可以行走自如了。

聞言,林子桃想了下,也走過來跪在她的身邊,學她一樣閉上眼,雙手合十。

見她們為了幫他而跪禱,小梵也飄了過來,在嵐姨身邊跪下。

罷默禱完,外頭便傳來張文昕的聲音。

「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一行人走了進來,其中的五雙眼楮,一進屋里就四處張望著。

「叔叔,沒有看到小梵呀。」小女孩睜著大眼問。

「呃,這個……」想起那天自己模了半天的相片,還是什麼鬼影子都沒瞧見,張文昕抬目瞬向魯心嵐,「你自己來解釋吧。」

「這……」看見五人的視線全都投向自己,魯心嵐有些為難的看向小梵。

而剛才一直興奮浮躁的小梵在見到眼前的五人中,除了有他很想見的雅婷之外,竟然連他父母也來了,不禁咬著嘴巴,眼淚浙瀝嘩啦的掉下來。

「嗚嗚嗚,媽咪、把拔、雅婷,你們都來了,我好高興哦,嗚嗚嗚嗚……」他像個渴求憐愛的小孩飄到雙親面前,想要他們的擁抱。

但是他伸出的手卻穿透了母親的身體,無法踫觸到她。

崔母在他踫到她的瞬間,震了一下。

「小梵、小梵,你在這里嗎?快出來給媽咪看一下,小梵,你知不知道媽咪好想你!」她淚流滿面的望著四周。

「嗚嗚嗚嗚,媽咪,我就在這里呀。」

眼見崔母無法看到小梵的形體,魯心嵐不忍的含著淚告知,「崔太太,小梵就站在你面前。」

「可是……我什麼都沒看到?」她驚疑的望著眼前,試著伸出手,但卻什麼也沒有踫到。

「你們不會是騙人的吧?」雅婷的父親不耐煩的質疑。

「不,我沒有騙你們,小梵真的就在你們面前。」她連忙拿起擱在桌上的相片遞給崔母,「要不然你模模這個,看看是不是能看見小梵?」

崔母接過相片,模了模,再抬頭望向屋里,依然一無所見。

「還是沒有看見嗎?」崔父低聲問妻子。

「嗯。」

「媽咪,我就在這里呀!」小梵見母親始終看不見自己,忍不住撲了上去,然而沒有形體的他,接著便穿透她的身軀而出。

崔母輕顫了下,隱隱有股寒意襲身,然而母子心心相連,她若有所感的震了震,急切的大叫,「小梵、小梵,是你對不對?剛才是不是你?」

「對,小梵想抱你,但是他……沒有辦法踫到你。」魯心嵐替小梵說。她好希望能讓他們見到小梵,著急的在心里不斷祈求著。

「我看她們根本是在胡謅,這里根本沒有小梵的靈魂。你看,我就跟你們母女倆說不要來了,你們偏偏要過來一趟,這下你們看到什麼了?」雅婷的父親不滿的對著妻子和女兒發牢騷。

要他相信小梵的靈魂在這里,除非讓他親眼所見他才信。

「可是……」雅婷張目四望,還是懷著一絲期待。

忽然間,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陰雲密布,蒼天仿佛應許了魯心嵐的祈禱,轟隆隆的遽然響起雷鳴,一聲連著一聲。

陡然,一道金色的光束瞬間從上方穿透天花板,罩住了小梵。

屋內所有人頓時都瞠大了眼,看到一個小男孩哭花了一張可愛的小臉蛋,站在崔母面前。

「小梵!」崔母激動的擁住愛子。這一刻,小梵像是有了形體,被母親深深的環抱住了。「媽媽好想你!」她登時淚流滿面。

小梵的父親也流下了淚,抱住母子倆。

「小梵,爸爸也好想你,原來你一直都待在這里,沒有離開。」

「都怪媽咪,媽咪不知道你還在這里,所以才會搬走,對不起,小梵,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里,對不起、對不起……」思及兒子的亡魂這一年來都孤單的在這棟房子里徘徊著,崔母哭得心都揪擰成一團。

「媽咪,是我不好,我不小心被車撞到死掉了,讓媽咪和把拔哭得那麼傷心,都是我不好,嗚嗚嗚……」

看著崔家三人擁在一起哭成一團,其他的人也紅了眼眶,連雅婷的爸爸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魯心嵐早已淚流不止,不經意的瞥見門邊不知何時竟悄悄站了一個人,她訝然的走過去。

「你還是來了。」她緊緊握住他的手。

「我看見了。」桑史皓低聲說。

「你看見小梵了?」

「嗯。」他的五指回握她的手。「對不起,心嵐,我想通了,請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一生來照顧你。」他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而為。

在剛才親眼見到小梵的那一刻,他更加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聞言,魯心嵐又哭又笑的拚命點頭,淚水交織在她含笑的臉上,閃爍著璀璨光芒。

他動容的摟她入懷,發誓這一生再不放開她的手。看到小梵,讓他醒悟,要趁活著的時候盡情的去愛自己想愛的人,不要在死後徒留遺憾。

見完父母,小梵看向雅婷。

「雅婷,謝謝你來看我。」

「小梵……」小女孩還不是很明白死亡究竟是怎麼回事,卻隱隱知道,這次以後,真的再也看不到小梵了,因此早已哭紅了一雙眼。

「對不起,我們約定好要在一起過很多很多個生日,可是我卻沒辦法做到了。」

「沒關系,小梵,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哽咽著說。

「今天剛好是小梵和雅婷的生日,我們來吹蠟燭吧。」魯心嵐與桑史皓並肩走過來,他拿起打火機點燃插在蛋糕上的蠟燭。

一踫頭就吵個沒完的林子桃和張文昕,這次卻很有默契的一起帶頭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祝你們生日決樂、祝小梵和雅婷生日快樂、祝小梵和雅婷生日快樂、祝你們生日快樂……」

在淚水中,其他的人也附和著,一抹憂傷和威動在屋里蔓延開來。

唱畢,小梵和雅婷一起吹滅燭火,許下生日願望。

「我希望爸爸和媽媽永遠身體健康,沒有煩惱;我希望雅婷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每天都開開心心;我希望嵐姨和桑叔叔能相親相愛,桑叔叔以後不要再讓嵐姨傷心難過。」小梵說出了生日的三個願望。

靶覺到他即將要離開,魯心嵐哭得不能自己,最後桑史皓不舍的將她擁進懷里。

「小梵,以後你再投胎來當媽咪的小孩。」看著兒子,崔母淚眼泣道。

「小梵,我跟你媽咪會努力再把你生回來的,你放心的走。」崔父也紅著眼說。

「小梵,我會永遠記得你的。」雅婷哭著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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