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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休夫 第4頁

作者︰艾佟

「今兒個是十五嗎?」自從她及笄之後,每逢月圓之日,就會收到一張匿名的羊皮函。然而,雖然是匿名,她卻……

點了點頭,虹兒立刻取餅來交給她。

解開捆住羊皮函的絲帶,她滿懷期待的打開——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小姐,這次寫的是什麼?」虹兒專注的看著羊皮函,雖然那上頭的字對她來說都長得差不多。

「老樣子。」

「又是一首詩嗎?」

嚴若沁幸福的點點頭。

「小姐,這到底是誰送來的?」

「一個善心人。」她知道是大哥,這是大哥的字,大哥最疼她,也最了解她,他一定明白她此刻有多麼不安,所以特地送了她這首「綢繆」,就是想借著詩中的描寫,安慰她和沈御明晚初次見面的情景他們會發現對方是如此的完美,然後心花怒放暗自慶幸自己的幸運。其實大哥不說,她也明白自己是何其幸運,可是對沈御來說……她下意識的模著左頰上的胎記,他會嫌棄自己嗎?

不!她怎麼可以像個凡夫俗子一樣,自我貶抑呢?她一點兒也不丑,可不是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荷花胎記,沈御若敢嫌棄她,她就……就……把他休了!

「善心人?」

「如果不是善心人,誰會這麼有耐心借著一首又一首詩,不斷的給我信心。」

「小姐,你想這個善心人會是誰?」虹兒實在好奇死了。

「我也想知道這位善心人是何方神聖。」嚴若沁小心翼翼的把羊皮函收受。

虹兒如夢似幻的眨著眼楮,「我看,一定是哪個仰慕小姐的俠義之士。」

「你啊,成天只會胡思亂想。」她毫不留情的潑她冷水,其實,如果不是確定這是大哥所為,她或許會跟虹兒有同樣的念頭,因為每一首詩都像是在對她訴情。她明白大哥的用意何在,他無非想讓她信以為有人傾心于她,好建立起她的自信心。

「在胡思亂想什麼?」男子含笑的聲音從敞開的門邊傳進來。

「大哥!」看到嚴克峻,嚴若沁終于綻放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為難虹兒,不肯安分的上床歇著。」嚴克峻溺愛的順了順她被風拂散的發絲。

「我才沒有呢!」嚴若沁調皮的朝虹兒扮了一個鬼臉。

「是嗎?」他笑盈盈的轉向虹兒。

「大少爺,小姐正要歇著。」虹兒識相的挑重點回道。

「她大概是听你嘮叨了很久,終于受不了,才會乖乖回房。」

虹兒忍不住露出崇拜的眼神,大少爺好厲害哦!

「大哥!」嚴若沁撒嬌的朝他撤了撇嘴。

嚴克峻取出藏放在衣襟里的東西,塞進她的手里,「喏,給你。」

「大哥,你不要老是買東西給我。」嘴里這樣說,可其實她是滿心期待的打開用絲巾包起來的禮物,那是一對一只雕龍、一只刻鳳的金鐲子。

「喜歡嗎?」他體貼的幫她戴上。

嚴若沁甜美的笑著,點點頭,「大哥送的東酉我都喜歡。」

「沁兒……」眼里轉過一瞬的遲疑,嚴克峻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後還是作罷,只道︰「你早一點歇著吧!」

「是,大哥。」br>

大紅喜燭把新房映照得喜氣洋洋,卻消不去嚴若沁惶惶然的心事。

低著頭,她無助的扭絞手指,她真的好害怕這一刻的到來,雖然她企圖漠視,不去想沈御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她,但她還是逃不了要面對。

每個人都說她很幸福,她卻只感覺到害怕,嫁給天下第一美男子反而突顯她的殘缺……她不自覺的模著臉上的胎記,雖然早就習慣自己的胎記,甚至有人膽敢當她的面嘲笑,她也會天經地義的說她是荷花仙子轉世,可是一扯上沈御,她就會莫名其妙的心情沉重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她對沈家「與生俱來」的恐懼感,還是因為自從得知和他指月復為婚一事之後,她明白自個兒今生今世的喜怒哀樂將受他牽制,對他自然產生抗拒?

不管如何,而今她已是沈家的人,她應該早點接受現實。

這麼久了,他怎麼還不進洞房?按捺不住,她伸手掩住臉面,只露出兩只眼楮,再小心翼翼抬起頭,想偷瞄一眼,沒想到一瞧就瞧見沈御那張俊美的笑臉。

「真是對不住,讓娘子久等了。」沈御歡天喜地的看著這張他朝思暮想的容顏,他們終于、終于拜了天地,她現在是他的娘子了,她再也不能躲避他,他可以如此正大光明的看著她,直到天荒地老,用不著再為了見她一面,像個竊賊一樣偷偷模模的躲在暗處。

嚇了一跳,嚴若沁不自覺的松開雙手,這一來,等于把自個兒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這叫她更加心慌,全身僵硬地不知所措。

「我有這麼可怕嗎?」

「你……干啥悶不吭聲的蹲在我前面?」她不自在的往後一縮,他沒看到她臉上的胎記嗎?

似乎沒瞧見她的別扭,沈御笑盈盈的往前一靠,「我想試試看你得花多久的工夫才會發現我。」

壓抑不住心里的疑惑和那股倔脾氣,嚴若沁微微偏著頭,故意把左頰上的胎記呈現出來,他方才若沒瞧見,這下子也該看清楚了吧!

「如果我一直沒發現你,你就這麼蹲上一夜嗎?」奇怪,她對聲音一向很敏銳,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可以驚動她,可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我知道你一定會發現我,你瞧,這會兒不就注意到了嗎?」

「我……那是湊巧。」為什麼他對自己臉上的胎記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我可要感激你的湊巧,否則,我豈不是要錯過這麼重要的一夜?」目光轉為熾熱,沈御溫柔的握住她的手。

情不自禁的紅了臉,嚴若沁羞答答的將手抽回來,可又壓不住心里的好奇,她像是興師問罪的月兌口道︰「你沒瞧見我臉上的胎記嗎?」

「我可是八人大花轎把你從嚴府迎娶進門,怎麼會沒瞧見?」

是啊!雖然這一路她低著頭不敢見人,可不表示遮得去臉上的胎記。

「你不認為它……」「丑」字終究說不出口,她惶恐的咬著下唇。

‘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荷花,它是屬于你的記號。」他輕柔的撫著她的胎記。

一震,嚴若沁傻傻的看著沈御。

「你今天真的好美、好美!」

「我……天天都這個樣子。」

「我知道,可是你今天特別美。」

頓了頓,她一瞼的大惑不解,「听你的口氣,好像見過我似的。」

「你以為呢?」他問得像不經心,眼中卻跳動著期待的光彩。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與沈家有關的一切她就非常排斥,她自然不可能見過他,可是奇怪得很,愈看他,她愈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

「我以為這一點也不重要。」壓抑住心里的失望之情,沈御狀似輕松的轉移話題,「折騰了一天,是不是把你給累壞了?」

心兒怦怦跳了起來,她不安的抓緊吉服,小小聲的道︰「還好。」

突然拉著她站起身,他興匆匆的說︰「我們走!」

嗄?嚴若沁一臉糊涂的看著他,他們不是要……

「我帶你去瞧一樣東西。」沈御神秘兮兮的。

「瞧什麼?」

「待會兒你就可以見著了。」

似乎由不得她做主,她只好認命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走過門廊,穿過「荷風小築」的後院,跨過一道拱門,望眼而去是一片花海,花香撲鼻、扣人心弦,走過花海之後,是一座濃密的樹林,還沒踏進樹林,就可以听見潺潺的流水聲,再經過半晌的腳程,就瞧見一座美得像畫一般的池塘近在眼前,而池塘里栽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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