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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痕印頰亦印心 第22頁

作者︰阿蠻

李懷凝聞言,警覺地照辦,金色的目光一與他的接觸後,頓時冒出熾焰。

她冷冷地隔著兩張桌子,咬牙瞪視他,「真倒楣!你也上這里,茶還可以嗎?」

「不壞,但可以更好,跟我每次‘了事’以後的感覺一樣。」他抱以冷絕的態度問候她,「最近有新作品嗎?」

李懷凝氣呼呼地說︰「有也不賣你。」

他聞言不吭聲,停了幾秒後,說︰「明晚在我的收藏室有一場聚會,你能到場賞光嗎?」

「沒空。」

他佯裝沒听到她的回答,逕自道︰「聚會主題是我父親與我個人收藏的李清歡畫作。」

李懷凝一听到母親的名字,當下沉默不語。

想來真是夠悲哀,她雖是名畫家之女,身旁卻連母親的作品都沒留到半件,思及此,她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他遠遠地觀察她,知道這臨時想出的主意已成功地打動她,便慢條斯理地道︰

「你不用現在決定,考慮後若改變主意,明天傍晚時直接找上我的收藏室就行了。」

他順手掏出名片,寫下一個地址後,攔住服務生,請他挪幾步將名片交到李懷凝手里,確定她接下名片放進袋子里後,才默然地自動收線。

他一收線,趙燕麗人也回來了,劈頭就念她,「你多數了一百元給人家!」

李懷凝死不認帳,「多一百元算小費有罪嗎?」

「有!當你一窮二白時就有罪!」

「別羅唆了,你到底想不想回家?」

「想埃」

「那就調轉,目光直視前方向外走。」李懷凝建議。

當她們經過駱家父子所佔據的桌子時,李懷凝一臉無動于衷,倒是趙燕麗眼楮雪亮,瞄到老少帥哥後,忍不住苞對方笑了笑,那個小的,回她一笑後竟還輕輕晃手跟她打招呼哩。

出了茶室,她照實說給李懷凝听,並多疑地想著,「我覺得那個年輕的帥哥好面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李懷凝不想扯出自己的私事,于是問︰「飛機上嗎?」

「嗯,這很有可能,但我總覺得……」

李懷凝不感興趣地關上耳朵,回到家後,趙燕麗拉著吳念香,興奮得像一只咕咕叫的鷓鴣,猛談今天看到了什麼,當然,忘不了「數銅板」那一段。

李懷凝則悶聲不響地回房休息。

第八章

李懷凝本來是不想理會駱旭的邀約的,但他的收藏室恰巧離她住的地方很近,走路竟然十分鐘就到了,去與不去,成了她一下午的大難題,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想親近母親的畫,臨時改變主意,依著他給的名片赴會了。

來到他告知的名人大廈前,李懷凝因為一身特立獨行的模樣,被擋在警衛室門前,盡避她遞出駱旭的名片,對方還是不願放行,只要理不理地說︰「我打電話問一問駱先生。」

等到他接到駱旭的指示,確定李懷凝真的是駱旭的貴賓,而不是擅自闖關的神經病後,臉色才和緩了些,但他對先前的無禮態度仍是沒有絲毫歉意。

李懷凝覺得她沒必要上這里受這種罪,轉頭就想走人,終采駱旭及時現身,親自把她迎上頂樓。

入門後,才發現他所說的收藏室是百來坪大的樓中樓公寓,室內除了幾張零落分散的古董太師椅外,沒有一點居家的氣息,無數面被乾隆印璽破壞好意境的古畫作品掛滿了牆,各種材質的雕塑與古玩則是有規劃地擺在各處角落,這里儼然成了他私人的陳列室。

她沒有看到半張母親的畫,直率地問︰「我母親的畫呢?」

他交臂看著她道︰「都在樓上,我特別清出一間房,就等你準備好。」

「其他人呢?」

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皆有要事纏身,趕不來。」

顯然她是被他騙來的。她悶悶不樂,略持戒心地問︰「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沒騙你,你母親的畫真的都在樓上。你若擔心我耍伎倆,我可以待在這里,你自己上樓任意逛好了。」

李懷凝接受他的提議,于是循著指示上樓,走進另一間飄放國樂的小型陳列室,眼見牆上掛滿一聯聯母親的作品,而且以年代早晚,完整地依續排列下去,她慢慢走進室內中央,往一張三百六十度旋轉的皮椅落坐,身子蜷曲地靜默凝視那些作品,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起來,心中亦泛起一種見畫如見人的喜悅感,體會寧靜安詳的氣氛,也不知坐了多久,她竟在椅子里睡著了。

當她再醒來時,音樂已歇,早先的照明燈也被調轉至暈黃,單薄的身子多了一件大外套,她起身披著外套下樓,見他坐在臨靠落地窗的椅上閉目養神時,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細細品味他的收藏物,才發現除了客、餐廳以外,另外三間大房都擱置了不同風味的藝術品,第四間則是塞滿了細心打包起來的物件,至于第五間房的大門緊掩著,意識到有可能是他的寢室後,她敏感地過而不入。

她不禁想問他,他是怎麼處理她的作品的?

她滿臉疑思地轉身打算下樓,卻在廊間踫上他。

她真心誠意地向他道謝,「謝謝你邀我觀賞我母親的畫,當然還包括其他的…

…總之,你的收藏非常可觀,我這回算開了眼界就是了。」

他沒有露出絲毫的得意,反而問她一句,「難道你不好奇我是如何處置你的畫?」

「我想你有格調,應該不至于把我的畫拿來當靶練鏢。」

「是與不是,等你看過再決定好了。」駱旭說完,搭著她的肩,將她擁至她方才過而不入的那間房,開門請她跨步進去參觀。這時她才了解,里面除了一張白色的床以外,陳列的都是她的作品。而她的那張肥美,則被固定在白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憤世嫉俗地往下俯瞰著。

她走到床邊,仰著頸子看看她自己的畫,問他,「你讓我吊在那里多久了?」

「不算久,一、兩個月而已。」他答完,雙手撫上她女敕白的頸項,湊上唇沿著她的脈絡,溫柔細密地親吻著。

她抓著他的手臂撐持著身子,呼吸急促地告訴他,「我這樣仰著很難過。」

「那就躺下去,我保證你會舒服些,」說著,便順勢將她的身子緩緩推壓至白床上。

她無力拒絕他的求愛,只能哀傷地問︰「你是不是每跟一個女人上過床後,習慣性地要把女人吊起來折磨一、兩個月?」

他知道她在指責他之前混蛋般的行徑。「這次不會了,我保證。」

「你的保證不能讓我心寬,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以往交往的女人中,沒人膽敢開口跟他要解釋,撒嬌賣弄姿態是有的,但疾言厲色地跟他要理由卻只她李懷凝一人。

他考慮片刻,才抖出那晚她睡去後自己心境上的變換始末。同時希望她能告訴他,她這一生里只有他這一個人,即使他知道答案不可能是真的,最起碼,她肯呢噥軟語地討好他,能讓他補回一點自尊自傲。

但她沒有,她只是簡單地告訴他,「我和羅飛之間很單純,你犯不著吃醋。」

吃醋!這個不受歡迎的字眼他躲了一個多月了,她竟不知趣地當著他的面點破!

這讓他萬分不是滋味,眯眼掃視身下這個美艷的女人,不得不垂首承認,盡避一個半月了,他還是想念她,懷戀她發怒的樣子,為她異香異氣的身子所迷倒。

他對她,已不似對其他女人的渴望,別的女人,包括古小月在內,皆是可取代的,唯獨她例外︰這點是駱旭試驗過後才了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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