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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人遇上女人 第8頁

作者︰于晴

「不……」及時改了口氣。「為什麼她不自己拿來?」

老劉的老臉堆滿笑意,堂而皇之地走進來。

「為了上回的事嘛。少爺,不是老劉愛說你,上回的事是你做錯,理應由你先賠罪才是。」說到最後,老劉有幾分動怒,忿忿地把盤子放到他身旁。

說起那檔子的事,他就為韋旭日抱不平。一個小女人孤伶伶地來到陌生的環境當然會怕生,前幾個晚上便賴著費璋雲睡在同房里,又不是同床,他少爺又何必那麼計較呢?在韋旭日來湯宅的第四個晚上他還刻意帶了一個女人進房,擺明了就是要她滾回三樓的房間。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在那一夜的前一天,旭日小姐曾溜進禁忌的房間,八成少爺就是趁機找理由給她難堪。

哼,他老劉也不是省油的燈!那一夜湯老爺和非裔少爺都不在家,憑他元老級忠僕的號召力,在短短十分鐘內,聚集全屋子的傭人,在大半夜里提前年終大掃除。他老劉還特別拿了把刷子,就在二樓房門口用力地刷、拚命地刷,直到房門一開,司機小李拿著水管往里頭噴……狀況之慘,事後雖教老爺狠狠罵了一頓,至少也教那女人倉皇失措地落荒而逃,而璋雲少爺則沒什麼劇烈的反應。

事後,璋雲少爺的臥房一片汪洋,只得暫時搬到三樓去住,而床腳旁照樣躺著骨感十足的韋旭日。一直維持到今天,就連搬回二樓也是如此。

「我看少爺還是先賠罪好了。」老劉奉上讒言。

費璋雲冷淡瞄他一眼。「你沒事做了?」

「少爺,不是我說您,是您親口允諾旭日小姐,暫當她的情人的。可是三個星期來、我可沒見到您半點心意是出自一個情人該有的……」

「老劉,你的話太多了。」窗外,湯姆的巨掌再度模向蒼白的小手。

「少爺,我……」老劉想再說些什麼,忽然眼角瞄到櫃子上頭擱著一只眼熟的唐老鴨。暗自回憶半晌,嘴角弧度悄悄上揚。「少爺,旭日小姐吃藥的時間到了。唉,沒人提醒她,她老忘了要吃藥……」他搖頭,恭敬地退至房外。

費璋雲厭惡地皺起眉頭來。

自從那全身上下沒一絲肉的女人來了後,他的四周逐漸起了變化。

就拿老劉、湯姆來說吧!原本一個軟弱、一個內向,但卻都有膽子敢為她仗義直言,明顯地不將他這主子放在眼里。

他的注意力移到盤上的餅乾,冷哼了一聲,試圖把視線移到書上。

半晌,他順手拿起小餅乾咬了一口;味道還算不錯,就是奇形怪狀些。

自她暫住湯宅以來,花園及廚房是她常跑的地方。因為是情感缺乏癥嗎?事實上,她待每個人好得過頭……

他只手托腮,盯著書本好一會兒。窗外飄來的吱吱喳喳教人看不下去,外頭驕陽正盛,依那骨類動物的身體狀況而言,沒暈昏還真是奇跡!櫃子上琳瑯滿目的藥罐子是第二夜擺上去的。她每日吃的藥比起希裴多出一倍不止

希裴、希裴……

「旭日小姐,你的臉好紅,還是休息一下吧!」湯姆關切地說。

最近,沒再作過惡夢,殘留在腦海中的希裴不再是支離破碎的……

「小心點。」湯姆的大嗓門又飄了過來。「別弄傷自己,啊,別動別動,那里的土質硬,我來動手就好……」

希裴……混蛋!

費璋雲隨手拿起櫃子上的三瓶藥罐走下樓。

外頭難得的烈日狂熾,那個蠢女人連頂帽子都沒戴上。

「旭日。」出了屋子,他厭惡地開口。

韋旭日蹲在花園里,正拿著鏟子努力地翻著泥土,一听熟悉的冰冷聲音,抬起臉朝他羞澀地笑著。

「別像小狽似的對我笑。」他斥道,以烏龜爬行的速度彳亍餅去。

「璋雲。」她害羞地「嘿嘿」兩聲,站起來,弱不禁風的身軀搖晃兩下。

湯姆見狀,忙扔開噴水管,大開門戶就要上前抱住她,卻忽然撲了個空。

「少爺?」他瞠目結舌的,沒見過這麼快的身影。

費璋雲冷冷扶住她的肩,一等她從貧血狀態中恢復,開口︰「吃藥了嗎?」

她吐了吐粉舌︰「我忘了。」

「我可不想在宅里發現一具女尸。」將藥罐塞進她沾滿泥土的小手里。「進去吃藥,待會兒不準出來挖土;湯家不請白領薪水的園丁。」一句話教湯姆紅了臉。

韋旭日拉著他的衣袖。

「嘻……」她近三個星期沒跟他說話了。一出口雖然是惡毒的言詞,但她知道他應該是關心她的,她的藥有七、八瓶,每段時間服用的藥不同,下午固定吃這三罐藥;沒想到他注意到了。

「別用那種討好的臉對著我,我會想吐。進去。」十足的厭惡語氣也趕不跑她的笑臉。不過,韋旭日倒是乖乖地回屋子吃藥去了,腳步有些輕飄飄的,因為快樂得想飛。

「少爺……」湯姆打抱不平,忍不住小聲抗議著。「我听老劉說,旭日小姐是您的情人……」看見費璋雲千年寒石的臉色,仍是鼓起勇氣揮舞戰旗。「就算是魚兒上鉤,也得偶爾餵她……我湯姆來湯宅也有五年,就是看不出旭日小姐怎會看上像少爺這種人……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少爺您好像有些變了。」變得比較有情感了。

他來這里工作五年,雖然本身對費璋雲的了解不深,但他老爹重病前可在湯宅里做了十年的園丁,多多少少也對湯家、花家和費家的世代交情有些了解;自然也听說了些花希裴的死對璋雲少爺的打擊有多大。

以往,總看見璋雲少爺冷冷淡淡的,像沒魂沒魄的空殼,然而現在不同了!雖說,他對旭日小姐是惡毒得很,但比較會搭理人了。

費璋雲瞇起眼。模糊印象中的園丁,一見到他,是連話都不敢說的,他什麼時候開始懂得大著膽子為那全身上下沒一兩肉的女人抗辯了?

餅去三個星期來他是沒跟旭日說過半句話,絕大原因是憎惡那女人。

是的,他憎惡她!

打心底憎惡他的一切——小狽似的舉止、瘦骨嶙峋的身子、渾身上下噥烈的藥味!

包憎恨她藏起那卷錄音帶——

因為憎惡,所以格外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她相當畏懼生人。剛來的一、兩天,幾乎纏在他身上不放;並非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躲在他身後,而是從她攀住他手臂的方式感覺出來的。

她畏懼,但也看得出她在努力克服這項弱點;就拿園丁湯姆來說吧!

頭一天那怯懦懦的小兔子就站立在花園旁傻笑;第二天跟湯姆聊了十分鐘左右,語氣生疏有禮;第三天則聊了二十來分鐘,時間逐日增加,笑聲成正比成長。

不是他有意聆听,而是花園上方正是他的臥房,不听也難。

「少爺,我給您良心的建議,既然有了女朋友,就別帶其他女人回來。」湯姆不平地申訴。

「建議?」他揚起眉。顯然湯姆以保護者自居。

「是的。」湯姆理所當然地繼績說道︰「這個星期日,老劉、司機小李、大廚北岡,還有其他人打算去郊外野餐,先跟您報備請假一下。」

「這事不歸我管。」

湯姆咳了一聲,大聲道︰「事實上,我們還邀約了旭日小姐一塊去。」

費璋雲的腳步停下,冷睨著他。

「去不去由她,不必過問我。」

一見湯姆欣喜若狂,他冷笑。

星期日嗎?這幾個星期來腦海里無時無刻不想著錄音帶的事,多少次他想翻她的旅行袋,偏偏老劉從中作梗;老劉應該明白他想復仇的心理,卻一再阻擾,他真是不明白老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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