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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的是 第37頁

作者︰席絹

明家人熱誠的極力挽留,懇請紫光帝留下來晚膳,說已經讓廚房大展身手了雲雲,但似乎一點也沒能說動紫光帝。

紫光帝臉上帶著和煦的笑,但去意未改,無人可動搖。與明慎容有一搭、沒一搭的應酬著,眼光尋到先前拜見過他後,就靜坐在一旁的明恩華。于是向她走去,看來很不欣賞她置身事外的悠閑,非要她也成為注目焦點不可。

紫光帝完全沒有避諱眾人都在看著,伸手輕執起她擱在小幾上的小手,對她笑道︰

「怎麼如此安靜?莫非是太累了?」

「沒有的事,謝皇上關心,臣妾不累。」明恩華對他微笑,沒有扭捏的抽回手,大大方方讓他握著。

他將她輕輕從椅子上拉起身,仔細看著她臉色,說道︰

「不,妳太累了。才一日不見,妳已消瘦許多,看妳累得都不會計日了。」

「臣妾怎麼不會計日了?」明恩華不解。

「如果妳會計日,此刻應該回到皇宮了。朕給妳三日,今天已經是第三日,朕瞧妳是忘了。」

明恩華無辜的望著紫光帝。老實說,她是決定在娘家待實三天的,根本沒把紫光帝不合理的刁難放在心上,也以為他那麼說只是在說笑……怎麼,竟然不是在說笑嗎?!

這人,特地前來,就是為了接她回去是嗎?

「是臣妾的疏忽,請皇上見諒。臣妾確實計錯日子了——」自然不能在眾人面前與皇上爭執兩人對日子計算方式的不同,她很賢慧的認錯,給皇帝丈夫十足的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隨朕走吧。」很好,很識時務。紫光帝對她很滿意。

明恩華傻眼的看紫光帝似乎真的打算就這麼牽著她走人,她連忙道︰

「皇上,臣妾尚未收拾行李,一切還亂著呢——」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打理行李是妳的女官的事,與妳無甚關系。就讓她們留下收拾,妳一人同朕回宮即可。」

明慎容雖不明白眼下這是什麼情況,但趁著皇帝一時還沒走成,趕緊繼續努力挽留,這次曉得從明恩華這邊下手——

「娘娘,天已晚了,就請皇上與妳一同留下晚膳後再回宮吧!」

明恩華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望著紫光帝。

紫光帝看著她,像是沒轍的嘆了口氣,終于同意︰

「好吧,朕留下來晚膳。用完膳後,一同回宮。如何?」

「臣妾自然隨皇上一道回宮侍候。」她順服同意。

明慎容大喜,連忙讓人傳話到廚房,要他們仔細又仔細,務必要讓皇上吃得盡興而歸,同時對一旁的總管使眼色,找個最恰當的時機,讓孫女晴湘出現在紫光帝面前。

「皇上,離晚膳還有一些時候,您想到園林里走走呢,還是品茶下棋?」明恩華問著紫光帝,同時也說給其他人听——若有什麼計量,也好早做打算。

紫光帝看了看天色,決定道︰

「就去園林里走走吧。朕難得來,就順道看看妳與恩雅以前居住的小院,朕好奇得緊。」

明恩華點頭,領著他走出正廳,被他握住的那只小手,也就一直讓他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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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為何來?」

兩人牽著手,走在花木扶疏的園林間。黃昏的天色將天地點綴成一片金黃的柔和朦朧,秋日晚風一陣陣吹來,將白日仍燥熱著的氣溫給驅逐殆盡,只余滿滿道不盡的舒心清爽。

「為何這樣問?」

「只是為了微小的理由蒞臨臣下宅邸,總是太不合宜了點。」

「探長輩病、接妻回宮,怎麼能說是微小理由?又哪里不合宜了?」

「……是不是宮里有什麼煩心事?」明恩華猜著。

紫光帝腳步一頓,低頭看她。

「那些事都不會是朕的煩心事。」他的眉頭微鎖,定定望著她一會,終于還是將不太想說出口的話說出——「能讓朕煩的,只有妳一人。」

「臣妾惶恐……」她趕忙月兌口道。

他伸出一指點住她櫻唇。

「別說。如果是這樣官樣制式的話,就別開口。」

不理會她惶然不解的目光,紫光帝再度牽著她走,目光遙望天邊的雲彩。

「妳不在時,朕很想妳。只是兩天沒將妳掌握,得不到妳的絲毫訊息,便焦心起來,真是不可思議。」還是不情願的口吻。

身為皇帝,不應該給妻妾太多太濃的關注,至少至少,就算心中依戀關注,也不能教她知道。可此刻,他就是想對她說,不管她以後會變得怎樣……也許,他說了,就是等著看她會變得怎樣,看她會不會定向那必然的結局。

女人總是會恃寵而驕。如果她知道自己被另眼相待,很快的,她就會藉此囂張,向他無盡索求,她會變得尋常庸俗,讓他再也找不到當初欣賞她時的那點別致。

可能,他期望明恩華也會變得如此。因為這樣才是正常,因為這樣會讓他放心,放心于她再怎麼的與眾不同,終究會走向相同。

這樣一來,他的心,就無所掛礙了。

他不想被任何女人牽絆住,一個國君不該有太重的個人私情。

所以他要寵她,更寵她,更精密的關注她一舉一動,看看究竟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將她攻陷。

一旦她被攻陷,她就會融成後宮里相同尋常的風景,永遠不再那麼鶴立雞群得讓他一眼就不得不望見,不得不追逐。

「妳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教朕掛念。」他微嘆。已分不清是作戲還是真實了。

「皇上,臣妾只是一個尋常的女子。」

「朕也希望妳尋常。可……」他頓了頓︰「有時又希望妳可以不同得長久一點。」

兩人走上精工雕就的石橋,一同望著小池子里已經遲暮的數朵殘蓮。每一支蓮花都是凋敝得奄奄一息的模樣,卻還是堅持的挺立著。

「所謂的不同,不在于臣妾,而在于皇上怎麼看待。也許臣妾一輩子都會是這樣,但皇上卻已失了興味。曾經覺得可愛的,變得可憎,如此而已。」

「或許吧。」紫光帝的目光從殘蓮上移回,望著她道︰「妳說妳愛朕,朕相信。朕也不能保證現在所欣賞的優點,不會在日後轉為厭惡的原由。」

她靜靜听著。

紫光帝陷入深深的回憶里,平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道︰

「年幼時,朕看到張妃為了一只老死的貓哭得昏過去,幾天幾夜茶飯不思,親自給貓淨身,還做了冢,覺得她善良天真,梨花帶雨的模樣尤其可愛。現在,朕覺得她的哭泣雖已經練到能哭得很美,不會將妝哭花,但已經覺得厭惡了;詠的熱情張揚,也曾讓朕覺得新奇,覺得這樣的名門千金,居然能毫不做作含蓄,想要什麼就拿什麼,我行我素得那樣大膽,前所未見。但後來,朕覺得她缺少寬容,什麼都要爭勝,太過霸道。至于金秋宮,又是另一種典型,她從來不肯屈尊討好朕,看來冷冷淡淡的,有時朕對她親近,她心中高興,卻還是要裝作冷淡。朕一度以為她並不喜歡朕,噓寒問暖都被冷臉以待,也就不自討沒趣,便少去她那兒了。誰知這樣一來,她反而大病小病不斷,就算沒生病,也不肯吃飯,任自己消瘦。這樣的自苦,也許是她在暗示朕可以對她親近,可朕……」紫光帝搖了搖頭。如果那些女人從來沒有變,那確實就是他膩了。

「再說到妳姊姊。恩雅她很美、很聰慧、也很有膽識。她有身為女人的溫柔敏感,也有擔任起當家主母的手腕風範。朕很敬重她,最辛苦的那些年,都是她一路支撐著朕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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