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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戀月 第19頁

作者︰席絹

白逢朗謙道︰「不是的。因五百年前—戰,他們耗損甚巨,出關期沒我早,中間的時間落差,使得我佔了一些便宜。自身淺薄能力尚能應付。」

元旭日撇撇嘴像是要譏諷些什麼,但韓璇沒給他高談闊論的機會。

「殷佑說你還大的弱點是善良,見不得別人因你而受累。所以我想剛才的打斗,目的應是在挾持人質做為談判的籌碼。」

「是的,我一時大意了。多虧日機警,才沒讓他們得逞。」自逢朗感激的看向元旭日,即使被無禮的丟擲白眼也不介意。

「我有一個建議,你姑且听之如何?」閃著狡黠的眸光,韓璇含笑看著白逢朗。

那笑,令人不由自主的戒慎起來。

「太好了!我同意!」

「不,這並不好。」

同時發出的兩道聲音,呈現兩極的反應。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朱水戀搶先說道,頗有先說先贏的架式。

白逢朗雖隨和卻並不是說他沒原則。他無法苟同任何—種以人身為誘餌的應敵方法。

「敵人早晚會出現的,畢竟他們的目標就是奪令,以及誅殺殷族人。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刻意將一人放置于危險中,只為了引蛇出洞。你們賭的是我等必能制敵,但誰又能保證當誘餌的人必能毫發無傷呢?」他穩重沉著的聲音雖沒有揚高音量,但其他人已能充分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嚴肅與權威——不愧是狼族聯邦國的大國宰,雖然不當官很久了,但其成嚴氣勢可沒消失分毫。

「只要不死掉就沒關系了,受傷的話總會痊愈,有什麼好擔心的?」朱水戀據理力爭「誘餌」大任。

偌大的「殷園」客廳,坐了一大票人,但從頭到尾也只听聞朱水戀與白逢朗的聲音,他們都企圖說服對方放棄自身的堅持,並尋求听眾的認同。

由大家興致勃勃且津津有味的表情看來,活似正在看大戲,渾然沒有開會中的自覺。

「再說,與其提心吊膽想著他們下次會從哪一個人身上下手,倒不如讓他們集中目標專攻我一人,也不必教你疲于奔命。我們這些人總不能都不出大門吧?我覺得璇的提議很棒。瞧,我身上有銀鈴咒印,很明顯的可以吸引敵人前來。如果再跟你出雙入對,他們自然拿我當最佳人質看待,以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們錯了,我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若沒被挾持就算了,但萬一不幸被抓去,至少不會擾亂你心神,使你失常。總不能由小笨狼來吧?他們殷族只剩那滴血脈等著它當民族救星,你于心何忍?」好渴,喝口茶補充水分儲備戰力。

「我也可以的……」白莞怯生生的自薦。

「莞兒,怎麼你也……」白逢朗輕責,這種餿主意任何人都不該支持或參與。

但他們兄妹很快被消音,因為朱水戀又開講了,其氣勢之洶涌,無人可與之匹敵,即使發出聲音,也只能落到被掩蓋過去的下場——「莞兒小姐,你忘了我說的嗎?不重要的人一旦被抓還不致讓逢郎亂了方寸,但你是他重要的妹妹呀,這麼白泡泡、軟綿綿,嬌女敕女敕的千金之軀唯一的工作就是保重自己。所以你只要陪小笨狼玩就成啦!這個工作我是當仁不讓了。」

韓璇以一種過分正經的聲音道︰「白先生,別忘了解開封印才是最重要的事,我們並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那些覬覦者身上。咱們就這麼決定吧,早日解決那班人,大家才好全心放在解咒上。」

「親愛的,別強忍著笑意,中了內傷可不好。」元旭日在一邊輕聲輕氣的提醒道。

韓璇不理會他的搗亂,仍是道︰「從明天起。改變戰術,有勞白先生帶著水戀四處走一走、最好是營造出一種濃情蜜意的假相。我猜不出三天,他們便會全力朝水戀下手了。而我們這些人則盡量不出門,避免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也不讓他們有朝我們下手的機會。」

「好的,就這麼說定了!」朱水戀豪氣萬千的應允,只差沒有拍胸脯來壯聲勢了。

這並不妥,但顯然她們不打算作別的考量。白逢朗凝目望著朱水戀,始終不明白她的想法與作為。

她是特立獨行的代名詞,總是欠思慮的莽撞,所為何來呢?為了什麼可以不去在乎安危?

是天真的以為一切問題都不會有?還是蓄意逞勇?有的人是非要受過傷才知道怕痛,她是嗎?

老實說,不管答案是哪一個,他都覺得她太瘋狂了。

一個奇怪、大膽且瘋狂的女人。

「我們根本不是‘月’的對手!」紅衣男子對著黑衣中年男子咆哮著。「灰斯甚至走不到十招就被收了魂魄,比起我們預期交手一百招、趁機擄人的計劃差得遠了!現在你說怎麼辦?平白損失了灰斯與三名手下!」

「你用盡力氣吼叫又有什麼用?」叛軍的首領,同時也是黑狼族的領袖黑威陰沉沉的開口。

「五百年前那一戰,讓我們戰得幾乎死月兌,卻沒得到任何好處!現在天下八分,誰也不被難統治,而當初你是怎麼說的?說服我們相信只要瓦解了聯邦王朝,殺掉殷祈—家子,得到狼王令,便可號令天下。但結果呢?沒有狼王令,你毀去殷族也得不到天下各族的認同,沒人當你是共主,代價卻是讓我們元氣大傷重新修煉療傷五百年,與我們相同傷重的「月」只花了一百年便得以重新凝氣聚神修復形體,道行更加精進,恐怕放眼狼族再無敵手。而今,反戰的勢力在狼界擴張,聲討我們的呼聲震天價響,失去了五百年前的優勢;在人界,甚至對付不了一點法力也無的殷佑,弄到‘月’都找來了,狼王令還拿不到手。我開始懷疑與你合作是不是這輩子最愚蠢的訣定!」身世不屬于任何一族,屬于第九勢力領袖的康立達一口氣吼出他的不悅。

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總是這樣的。為了共同的野心而聚集,也會為了利益分不均或利益的落空在眨眼間反目。他們曾經很自信功力比起日、月、星三人,若沒有更強,必定也會是在伯仲之間。當年的兩敗俱傷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今天灰斯的敗亡讓他們認清了殘酷的事實——縱使兩人聯手攻擊,怕也打敗不了「月」了。康立達懷疑還有與黑威合作下去的必要。

「月」杵在狼王令與殷佑之前,讓他們無從下手。既然過不了「月」那一關,稱王稱帝的念頭也不過淪為妄想一場,真懷疑五百年前自己怎麼被煽動的!

相較于康立達的激動,黑威的平靜顯得心機深沉。他精厲的眼中也沒有絲毫退縮恐懼,他不會在執著了一輩子之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行為,並認定了失敗。成功是他唯一的目標,成為天下共主是他畢生的追求;至死不休的信念,不會被一連串的挫折所敗。否則他沒命撐到今天,早被遙遠的等待逼得瘋狂。

「你開始慌亂了,康立達。想想你這五百多年來所受的苦,若是退縮了,甘心嗎?」黑威冷冷問道。

「你在空中畫了一塊大餅,告訴我抬頭就可以吃到,但等了五百年,除了差點死絕外,那塊大餅仍懸在半空中。別再用這種方式拐騙盟友了,承認吧,你自己也沒把握應付得了「月」。」

「我可以。」黑威阻止康立達插言諷刺,逕自道︰「別忘了,五百年前是我打敗他的。」

康立達嗤笑︰「可惜白若棠已死,就不知你還能用什麼方法鉗制「月」,並趁機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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