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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戀月 第9頁

作者︰席絹

朱水戀承認自己是性格強烈的人,但那並不表示她無法欣賞性格平和的人不是。

何況任何一種愛情的開端不都是由欣賞、好感來做起步的?她二十四年來一心一意、貫徹始終的鐘意白逢朗那種類型的男人,難道是區區一句‘天真的幻想’所能涵蓋的?

她就是很喜歡、很欣賞嘛!

只不過……他跑掉了。唉……

「你也夠了吧?」季曼曼推門進來,忍不住啐了聲,對朱水戀的死樣子大翻白眼。「去追殺小金狼呀!去找元旭日練嗓門啊!反正現在有靠山,那家伙不致讓你死得太難看。再不然找我練口才也好!」真是夠了。

「璇……」朱水戀的眼光直接跳過季曼曼,黏在隨後進來的韓璇身上,身子也隨之輕飄飄的移過去。

韓璇任她偎著,一同落坐在沙發上。允許她的死氣沉沉,但正事還是得談的。

「你說,上星期六遇見了知道你額上印記的人?」這是她提早由日本回來的原因。

「于悠不一同來討論嗎?」朱水戀點頭後問。

「她得上課,晚上再告訴她與股佑也是一樣。」

「他叫白逢朗,一個很仙風道骨的男人,他甚至比你還俊美哦……」

「哎喲,你最愛的娘娘腔。」季曼曼好優雅的輕呼著。

「別忘了元旭日仍然想砍了你。」朱水戀斜睨過去,惡質的提醒她,那家伙永生不忘季曼曼親吻他愛人的深仇大很。她小命最好捏緊一點,畢竟沒人制得了那只噴火暴龍。

「嗟!」季曼曼模模鼻子,閉上嘴。

「白逢朗?」韓璇思索著這頗為熟悉的名字,在哪邊听過呢?」殷佑是不是提過這名字?」

「有嗎?」

「沒印象。」

韓璇點頭,暫擱下這個疑惑,問道︰「他還提過什麼?」

「他只說這是銀鈴印記,想問來處,我不肯說;我反問他時,他也就顧忌了。甚至不肯編個謊言來哄人,我認為他是正直的人。」她嘆道︰「我好喜歡他。他很俊美、很優雅有禮,看似溫和好商量,卻又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不是一般市儈男人比得上的。」

「你是不是漫畫看太多了?」季曼曼認為這女人簡直幻想過度,把百分之七十的捏造加在百分三十的事實中,然後自己陶醉個半死。

「你當我花痴嗎?索行不良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小姐,你是花痴沒錯,而且只在特定人士面前發作,威力更大更恐怖。」

「只要遇對了人,誰都有發花痴的機會,你等著,別笑得太快。」不理她,朱水戀問道︰「璇,他不是敵人對吧?」

「也許不是,但不宜放心得太早。現在的寧靜只是風雨前的假相,任何事都不該掉以輕心。」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來。」

「會的。畢竟你身上有他要的答案。若在別處找不到,他自會回來。」

季曼曼輕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假如他是對手,是想傷害殷佑的人呢?」

朱水戀默然,拒絕回答。

一百句篤定的‘不可能’也抵不過個萬一,紛亂的心,該不該慶幸她的單戀還未太深?踩下煞車或許不會太痛?

千思萬想,就是不願轉念到對立的局面那上頭。

想再見他,又怕對立的不堪。

多可笑!靶情上來說,甚至八字都沒半撇,卻已這般浮沉不定,不是發花痴是什麼?

季曼曼那死女人說的真是該死的太對了!

第四章

事實證明,朱水戀大起大落的悲慘心情只是一場自尋的煩惱,無謂且多余。

此刻她瞠大眼瞪著正對她叫囂的小笨狼,火氣也逐漸上燃中,由得它不知死活的暢快發言,而她已準備好生飲狼血、活剝狼皮以消心頭之恨!

「你居然把他送走了?眼睜睜看他走掉!?你難道沒有一點點感應力去分辨來人的好壞嗎?虧你體內流有我金狼族的血!我的天呀!我根本不該指望你的,基本上你的老祖宗朱追闊、範小余這對活寶夫妻本來就不可靠,遺傳真是太可怕了。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再回來這邊,他恐怕去中國大陸從頭找起了。真是太失算了……」小金狼拼命碎碎念,還不時丟白眼給朱水戀,萬分的懊惱。

「自作孽,不可活。」朱水戀冷言冷語的嗤道︰「要不是你這死小子沒事弄個印子在我頭上卻不肯說明,硬要故作神秘,寧願被我追殺,豈會錯過他?再玩嘛,反正玩掉小命也是你自找的。」

「你太不了解我的苦心了!如果你不隨時隨地發火,那麼他就感應不到咒印的氣息,怎麼來找我?要不是我現在太虛弱,驅動不了咒氣,哪需借助你的火氣呀?」小金狼毫無悔意的繼續抱怨。

失水戀從齒縫擠出聲音︰「好偉大的苦心呢,把我當白痴耍很爽對吧?」

「我哪……有……」金狼驚覺的一閃,準備逃向管于悠安全的懷抱。

「叩!」這是一顆青芒果K中金狼頭的清響,當場中鏢的小金狼由半空中跌下地,頭暈腦脹的哀號,當然,也引來于悠心疼不已的抱摟入懷。

「水戀,別欺負小動物。」于悠嗔道。

「那也得要小動物先別欺到我頭上。」朱水戀睨著那只三分叫疼、七分作戲的露出一副很幸福的樣直往于悠發育中的柔軟胸脯廝磨著。簡直是色膽包天,哪有被欺負的受虐兒樣子?

「都是它的錯!」愈說愈氣。「如果它不是玩心太重,早該說明原委,讓我們心里有個底,不致敵我不分的把好不容易巴望來的人當敵人看待!要不是謹記著老祖宗的交代,我干嘛小心成這樣?死!你除了偷香還會做什麼?于悠,你也算是個小姐了,別平白讓人吃豆腐而不自知好不好?」

「佑佑只是個小孩子嘛,你想大多了。」于悠輕笑,眉眼間盡是對寵物的縱容與溺愛。「別忘了它重生不到兩個月呢。」

「它至少有五百歲了好不好!就算不把五百年算過去,你別忘了,從你六歲接任伺令主的位置以來,小金狼就跟你共生共存了;你現在十六歲,那小子也一定是。別被它幼稚的外表騙了。」

于悠笑而不應,仍然拍撫懷中的小金狼,轉回正題道︰「讓我們來想想怎麼讓‘月’再尋來吧。」

「旭日派得上用場嗎?」韓璇問道。日、月、星曾是同僚伙伴,該有些感應吧?

「不行的。」于悠搖頭。「元先生雖回復‘日’的功夫與些許法力,但他仍是凡人,沒有召喚的能力。」

「這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敵人都知道我們在哪里,而可以幫助我們的人卻來不了?」季曼曼好生疑惑。

小金狼說明道︰「因為五百年以來,想得到狼王令的人一直都在追蹤你們四個家族,隨時伺機而動,但日、月、星三人在那一戰中傷亡慘重,你們已經知道啦,‘日’死掉投胎為人,‘月’——也就是白逢朗,被毀去形體,差點死去。就我所知,受那麼重的傷,至少要苦修二、三百年才能復元的,當然無力追查你們的下落了。要不是‘月’及時對我下了銀鈴咒,恐怕再過五百年他也找不到我。事實上,‘月’還是我比較樂觀可以找得到的人。」

「那‘星’呢?」季曼曼很是好奇。

「我聞不到他的氣息,這是最糟糕的。」小金狼哀怨的再把狼頭棲回于悠的胸脯上。

「所以說,‘月’應該會去找那些野心份子了?」韓璇猜測道。

「或者從我們的老祖先找起?到大陸那邊查族譜?」朱水戀也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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