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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禍 第4頁

作者︰席絹

「所以丟他烏龜卡呀!教他第一步遇到衰神損失一半卡片;第二步背定時炸彈;第三步踩地雷,「轟」的一聲連人帶車粉身碎骨。從醫院出來後又得再爆一次。」她說著自己最常用的害人招數。

「好好玩!」李斤玩出了新的樂趣,再開始找對手陷害,不再覺得無聊了。

孫琳琳坐在娃兒身後點頭機許。其是孺子可教!隨手抓來一枝原子筆咬在嘴中,抖著二郎腿,依然是死性不改的大姐頭坐姿。

即使被所有人糾正N次,她仍是認為坐姿但求舒服為上,美不美觀之類的小問題根本不必理會。

由窗戶玻璃的映影里,她看到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姿態,一時又忡怔了……。

是誰,讓她變得這麼習慣于粗魯,並刻意粗魯的?

反骨本性張狂到極致,也得有事件刺激才成。

是那人呀……。

第二章

「單身落難pub」坐落于繁華過度的城市一角,在夜的闃翼張狂正盛時,散發著寧靜中帶頹廢的調性。不同于其它pub的喧囂吵鬧,這里的客層九成以上是單身男子,年紀通常在二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單身漢天堂。

空氣中播送的是輕且沉的音樂,每一張坐有客人的桌面上點著一盞油燈,像在享受著自由,或昭示著寂寞。

「單身落難」已經營了二年,只有極少數的熟客知道店主是堂堂T大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並曾經打過幾場漂亮的官司,震驚司法界;老前輩們莫不預言這位可畏的後生必定會往司法界大放異采,闖出一番輝煌成就,但也就在諸多機揚聲中,他就此消失于司法界,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鐘尉泱,一個年輕的二十八歲店主,除了極少數人知道他擁有律師執照外,他更是個出色的調酒師,也曾玩票性質的前去香港參加廚藝比賽,得了銅牌獎。這一年開始著迷于空間設計,打算親自設計分店,想必成果是值得期待的。偶爾駐唱的樂團主唱喉嚨出狀況時,他也會抱著一把吉他上台自娛。

熟客都知道,鐘尉泱是個多才多藝的才子,也是個定不下性子的人,否則隨便挑一項興趣去延伸為專長,就可日進斗金、財源廣進了,但他不。像跟銀子過不去似的,鎮守在一間小店,高興時下下廚,唱唱歌,調調酒;沒勁時消失個十天半個月登山去,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廝混過一天。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漂泊——雖然也許他自認為是髓性自由。

「你知道,看起來明明是乖乖牌的斯文人,卻來開pub,頹廢在紙醉金迷的次文化中,怎麼看,怎麼的不自然。」季亞彥連唱了四首歌,下台找水喝,忍不住再一次對著吧台內調酒的人說著第N遍相同的話。

難得今天鐘尉泱有興致當調酒師,每一位來客幾乎部為品酒而來。自認為品酒名家的季亞彥自然要涎著臉來喝好酒,順便一展歌喉了。想當年他可是「智中」最優雅的情歌王子呢。

送上兩杯酒,鐘尉泱輕笑道︰「學長,若要說不務正業,你不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季亞彥的高中學弟,兩人是前後任的登山社社長,即使後來季亞彥出國讀書,仍一直保持聯絡到現在。也因為季亞彥的介紹,他才認識了何濬這個美國僑界的貴公子。

「難得你們都在國內,也一同光臨敝小店,真是令人誠惶誠恐呀!」

「單身啊!所以在此落難呀!」季亞彥指著一邊的冷峻冰塊男︰「他的小洋妞拋棄他溜回台灣,他哪能不來?幾千萬美金的企劃案就這麼擱下來了。」

何濬冷瞥他一眼︰「她不是小洋妞,她叫安妮。」

「听听看,明明是華人,卻取了個洋名,簡直是數典忘祖。」季亞彥就愛惹他。

「她姓安,安妮是個好名字。」能讓七情不動的男子變臉的,也就只有他那個有了「女冠大姐」就忘了愛人的女友了。

「休戰了吧。」鐘尉泱好笑的說著。再這麼逗嘴下去,整晚光抬杠就成了。偏偏這兩人的交情就是這麼不斗不相識的糾纏至今。

季亞彥的好戲謔,何濬的冷峻正經,再加上鐘尉泱的溫和,形成三種截然不同的況味,支撐著友誼的平衡。姑且不論在三張表相底下,各自有何深沉難解的一面,但純粹看著外表,並不難猜出三人何以會成為朋友。互補嘛。

「一直久聞安妮小姐的大名,卻是無緣見上一面,也許能拜學長的尋人奇技之福,看到這位教濬苦追三年的美女。」鐘尉泱一貫的斯文,沒有詢問太多,便大抵知道兩位好友這次相會除了斗嘴外,所為何來。

沒錯,兩位大忙人齊聚台灣只為了一件事——尋找安妮小姐。

這對名滿亞洲的大偵探季亞彥來說簡直是大材小用得侮辱人,隨便交給徒子徒孫去辦也包準有個完美的結果,不過因為季亞彥實在對這位安妮小姐太好奇了。基本上,能教何濬這個工作、責任至上的乏味男人神魂顛倒,並且苦追三年還拐不到佳人進禮堂的女人,已教人興致大起,更別說這位不進禮堂的佳人並非惺惺作態、自抬身價(曾經他以為是啦!)、無視這支純正大金龜捧來的萬貫家財,硬是不屑結婚,簡直是當代奇女子!包別說他們已育有一子了!

沒錯,小何滔都兩歲了!

顯而易見,奉子成婚這一招是失敗了!而怨男依然是怨男,看來這尾怨男是忍無可忍打算來個絕地大反攻了,才會親自上門拜托這名損人損得嘴賤不留余地的損友。季亞彥欠扁歸欠扁,到底仍是亞洲偵探界的第一把交椅,每次安妮從他身邊溜走,全都靠季亞彥廣大的人脈大力相助。而這個「每次」,三年算下來已有五次,這還不包括其它小小的出走、而他自己有能力搜尋的範圍。

「你曾經提過,安妮小姐非常崇拜她的高中同學,而且常常是人家隨隨便便召喚,你就被暫時拋棄了。我想這次找安妮小姐事小,重要的是想弄明白那位高中同學的來歷吧?」季亞彥搓撫著下巴,深思的問著。

「對。」何濬大口喝完酒,聲音一貫的沉穩威嚴。

鐘尉泱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戾氣,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看來事情不只是找安妮小姐那麼簡單。

何濬森冷道︰「我不會再放任安妮背著我涉險。」他一向尊重愛人的隱私權,但那不代表他會眼睜睜看她把這項自由用在危險的事情上。

「涉險?何以見得?」季亞彥問著。

「上星期我查過一個人,叫朱立。」

「消息販子?我知道這個人,但他不在我的消息來源系統之內。一個消息靈通、將自己保護得很好的人。你怎會對他有興趣?」

何濬揉了揉眉心。

「安妮知道他,並且知道怎麼找他。」

季亞彥高高揚起雙眉,十足詫異道︰「我以為你的小洋妞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千金小姐。」想不到安妮小姐竟是朱立的販售管道之一。

「曾經我也這麼以為,我更希望以後她依然是,所以我必須切斷她和她的女冠大姐的聯系。亞彥,只要找到那個女人,就可以找到安妮。我早就該這麼做了。」

「女冠?」

「女冠大姐?」

鐘尉泱與季亞彥同時出聲發出疑問,卻是為了不同的情緒波涌,但沒有人注意到。

何濬點頭。

「我不知道她的姓名,只知道安妮曾待過四所高中,這應該難不倒你。」他將資料交給季亞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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